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家,给妈妈拨了一通电-话报平安,望着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的家,肚子有些饿,但她连煮饭的心思也没有,找开一个抽屉随便找了些零食对付了过去。
以前他也经常出差,试过最长一段时间到外地出差将近半个月才回来,她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然而此刻,她一个人守着一个空房子,感觉空洞洞的,心也无比的失落。
坐在客厅,四周静谧得可怕,她望了望四周,这房子一时间让她感觉很空旷,安静得令人不舒服,于是她打了电视,电视机上正播放着她平时最喜欢看的肥皂剧,她却没心思看,整个身子趴在沙发上,怔怔地望着窗外的夜外,就是如此,在电视机吵杂的声音中混混沌沌地度过了一个寂寞的夜晚。
周一,他依旧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直到周二的晚上她下班回来,习惯性在楼下仰首望上去,阳台的灯亮起来。
她快步上了楼,站在门外却踌躇了,静静地推开门走进屋,一言不发地换了拖鞋。
厨房的灯亮着,里头不时传来炒菜的动静,穆千玥若无其事地越过厨房往客厅走去。
“千玥,回来了?”男人端着着一碟色香味俱全的香芋扣肉从厨房走出来,唤住了她。
她却连头也没回,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恩!”提着手提包进了卧室。
她的冷淡没引起男人的注意,男人继续忙碌着,很快的餐桌上摆了两菜一汤,穆千玥换了一身居家服,走过来帮忙盛好饭,两人坐下来,默默地吃着饭。
客厅的电视机开着,传来一阵阵吵杂的声音,餐桌上却异常的安静,除了轻微的咀嚼声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李文瀚抬首,一脸探究地望着坐在自己跟前,只顾着埋头吃着饭的女人,深邃的双眸映着女人有些暗哑的脸孔。
平日这个用餐时候,他这小妻子总是叽叽喳喳个不停,今日却出奇的安静,李文瀚静静地望着她的脸孔,将她脸上极细微的表情一个不漏地尽收眼底。
说实在的,对于此刻的安静,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这小妮子开心的时候嘴巴总是闲不住,叽叽喳喳个不停,若有什么心事就会跟现在一样,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瞒不住,就跟现在一个样,他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他这小妻子肯定是在生着闷气。
他知道,打自那天她突然兴高采烈地跟自己说想要生一个孩子,而他没答应之后,她就开始闷闷不乐,以前她偶尔也会生气,可她的性子极直爽、率真,脾气来得快去也得也快,可这回,她已经生了几日闷气了,本以为过几日就没事了,如今看来,这道坎明显尚未过去,对于这一点,李文瀚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他伸手夹了一块扣肉放在她碗内,望着她问道:“怎么不说话?”难得的一次,他主动在饭桌上开口,而且声线是少有的轻柔。
然而他的小妻子却极不给他面子,但见她连眸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回了他一句:“你不是说在吃饭的时候尽量不要说话吗?”说罢,她往口中扒了一口饭,继续充当闷葫芦。
这明显赌气的模样让李文瀚不由得摇头轻笑,他索性放下筷子,望着她:“这次回去,家里没什么事吧?”
她也不答腔,只是淡淡地、无棱两可地:“恩。”了一声。
她不想多说,李文瀚也不勉强她,端起碗继续吃着饭,餐桌上再度回归原有的安静。
是夜,书房的门虚掩着,里头不时传来纸张翻动以及键盘敲打的声音。
沐浴过后一身清爽的穆千玥穿着睡衣一个人呆坐在客厅里,电视播放着武侠剧,心情烦躁的她却一眼也看不下去,抱着抱枕不停地围着沙发转来转去。
又围着沙发转了一圈,停下来,她望着目光幽幽地望着书房的方向,书房的门并没有关实,门缝透着一道白亮白亮光芒。
她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上唇不知不觉撅得高高的,见书房内依旧没有一丝动静,她赌气地将怀中的抱枕丢在沙发上,转身走进卧室,不一会儿又风火轮似地从卧室走出来,手里攥着什么东西,一把推开书房的门,笔直地往正在埋头办着公的男人走过去。
男人听到声音,抬头望着她,正欲开口,但见她一言不发地将手里攥着的东西放他跟前用力一拍,是一叠百元大钞。
男人不明所以地望着她,开口唤了她一声:“千玥,怎么了?”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说道:“你不知道你卡里少了钱么?我从你卡里拿了钱回家给我妈妈。”
闻言,李文瀚垂眸,目光淡淡扫了一眼桌上的那一叠整整齐齐的百元钞,眸色闪过一丝孤惑:“既然是给你妈妈准备的,那钱怎么还在这里?”。
“我妈不要!”她说道,口气有些冲。
“那你就留着吧。”李文瀚轻描淡写地说道。
她却不领情,将钱往他跟前一推,说道:“这是你的钱,还给你。”抛下这么一句话,她转身气鼓鼓地走出了书房。
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将他的与她的分得这么清了,这不摆明是要气自己么?望着桌上的一叠百元大钞,李文瀚不由得脸带苦笑,看来情况已经严重到再也不能放任不管了,他将桌上的文件收拾了一下,关上了书房的灯,走出书房,又将客厅的灯都关了,举步走进卧室。
女人正蜷着被褥躺在软榻上,见他走进来,她蜷成虫子状的身子蠕动了一下,转过身背对着他。
李文翰走过去,在她跟前坐了下来,她见状,绷着脸又负气地重新背过身去。
“千玥,我们谈一谈吧!”他在她身后望着她。
穆千玥索性闭上眼脸,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她这孩子气的模样让李文瀚哭笑不得,但他知道,自己今天不解开她的心结,估计这小妮子一个晚上都睡不着。于是他伸手去欲将她的身子板过来,然而她却极不合作,感觉到他的碰触,她手臂负气地挣扎了一下,扯过被褥将整个头颅都盖住,躲在被褥里头充当起了缩头乌龟来。
李文瀚望着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不再勉强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身边。
过了许久,躲在被褥下的人儿依旧一丝动静都没有,正当他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突然间将盖在头顶的被褥扯了下来,霍地坐了起来,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
她那双眸已经红肿,隐约有水晕在眼眶内打着转,下一刻,一滴泪珠从夺眶而出,顺着她的眼脸垂下来。
李文瀚的心微微抽搐了一下,他伸手欲要为她拭去脸上的珠水,然而她却负气一把将他的手甩了开来。
“千玥”面对眼前这几近有点无理取闹的她,向来淡定的李文瀚第一次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不要再生气了好么?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他,**的双瞳几乎能将人熔化,几滴泪水从眼眶掉落。李文瀚极喜欢看她笑,她也很喜欢笑的,可原来此刻这梨花带泪的模样,竟然。
压抑着将她搂入怀中欲望,李文瀚静静地望着她,只等她开口。
穆千玥抽泣了一下,在那包容的注视之下,缓缓地开口:“我想要生一个孩子!”
她这话一出,李文瀚的眸色不由得一沉。
穆千玥抹了抹眼泪,见他一脸纠结的模样,良久不吱一声,她眼底闪过一丝受伤,黯然垂下了双眸。
“千玥,孩子的事我们以后再说好吗?”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他掌心内的柔荑微颤了一下,片刻后,她微微抬眸,双眸定定地望着他:“为什么,我们结婚都一年多了,要一个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么?还是。你。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生孩子?”这一刻,她开始质疑起他对自己的感情来。
她与他是相亲结婚的,由相亲,到他主动给她电-话,到两人约会然后结婚,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顺理成章,她一直以为,要孩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然而事实却似乎并非如此,一个男人不愿意与自己的妻子生孩子,这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些,她的心微微颤抖着,望着眼前这个无比熟悉的男人。相识以来,他对她向来是包容的,甚至可以说是有求必应,然而在这件事上,他为什么如此的坚持。这一刻,她甚至感觉两人间有了一道无形的隔膜,看不见,摸不着,却确确实实拉开了她与他之前的距离。
李文瀚哪里知道此刻她内心转的那千百个弯子,望着她,嘴角扬起一丝苦笑,态度却很坚定地说道:“我不喜欢孩子。”
“但我喜欢。”他话音刚落,她就接话表明态度,音量更是提上了一个台阶。
男人却只是望着他。
见他不再吭声,她双眸闪过一丝黯然,她手挣了一下,从他的温热的掌心挣脱开来,重新扯过软被盖上了头颅。
下一刻,被褥底下传来哭泣声。
那不再是隐忍的泪,而是像孩童似的放声大哭。
李文瀚见不得她如此伤心的模样,却没法答应她的要求,只能上前伸臂一把连人带被将她拥抱在怀内,殊不知此刻躲在被褥底下的却极抗拒他的碰触,她不停地在他的怀内挣扎着,他将她越抱越紧,怀中的人却极不安分,身子挣扎扭动得厉害,他怕她在被褥底下闷着了,伸手要将盖在她头顶的被扯下来,她却不让。
两人在挣扎推扯间,男人一手抓住她的手臂,伴随着他这一抓:“啊——”她突然间痛呼一声。
这一声痛呼太过真切,李文瀚一怔,回过神来,他急切地将她从被褥里头扒出来,顾不上她的反抗,利落地挽起她的衣袖,但见她的白皙的手臂上包着一层白纱布,红色的血从血色的纱布内渗了出来。
他不由得一惊:“千玥,你受伤了。”
“不用你管!”她赌气地将衣袖重新弄下来,盖住了受伤的地方,重新背对着他。
男人站起来快步离开了卧室,转眼间,他提着一个药箱进来,要查看她的伤口,她死命不肯,一把夺过那个药箱,转身冲进了盥洗室,顺带锁上了门,将慢她一步的男人挡在门外,任由李文瀚在外头怎么拍门,她在里头就是不肯吱应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