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作为一名母亲的无畏吧!
宁海成没再说什么,只是轻声对着她说道:“饿了吧?你起来梳洗一下,我们出去吃早餐吧。”
她点了点头,刚拂开被,皮包内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将皮包拿过来,掏出手机一看,赶紧按下了接听键,对着手机就解释道:“喂,奶奶,对不起,我昨天晚上有。”
“什么?”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话,她脸刷的就白了:“我马上过去,马上过去。”
见她神色慌乱的模样,宁海成不由得开口追问道:“千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安安,安安她晕倒了。”她几乎哭了出来,急急地爬起下床,然而,她昨夜被灌了药,身体一时没恢复过来,一下榻,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更是控制不住旁倒去。
宁海成赶紧扶住了她。
“不要着急,安安现在在哪里?我送你过去吧。”
“在医院,在人民医院。”她颤抖着对他说道。
车飞快地往人民医院驶去,女人静静地坐在副驾座上,一只手不时用力地握住车内的安全带,宁海成看出她的紧张,不由得安慰她道:“千玥,放心吧,安安不会有事的。”
她一双发红的眸子望着前方,颤抖着唇:“安安肯定是发病了,她每一回发病都很痛苦的,这一次还晕倒过去,我这做妈妈的竟然没在她的身边,她肯定很害怕,我。我。真不配做安安的妈妈。”
宁海成不由得松开握住方向盘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却感受到她一手的冰冷;女人感到他的关切,回过头来,然而下一刻她却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她顿时惊叫一声。急急地抽开那被他握住的手,一脸慌乱地将头上的假发拿了下来,急急地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块纸巾来,开始狠狠地抹着脸上那层厚厚的脂粉。
见她这模样,宁海成顿时了然,敢情这女人是瞒着家人到夜总会去工作的。
脸上的妆容越抹越是难看,五颜六色的彩粉弄糊了一张脸,她不由得一阵焦躁,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张脸蛋顿时被蹂躏得发红,宁海成见状,赶紧伸手握住她的手:“千玥,镇定一点,现在离市医院还有一段距离呢,你慢慢卸妆,好吗?”
也许是他那轻柔口吻安抚住了她的心,女人终于平静了下来。
卸妆的动作也放缓了不少。
两人急急冲进医院,女子想也没想,就笔直地往心外科冲去,可见,她已经对这座医院熟悉到不得了了。
推开一扇门,在看到一个老妇人的一瞬间,她急急的冲了过来:“奶奶,怎么样?安安她怎么样了?”
“千玥,这一整晚的你上去哪里了?”梁大娘回过身,急急地握住她的手,老人家脸上也尽然是与她一样的焦虑与不安:“安安在里头急救呢。”
说话间,急救室的主治医生走了出来,两人赶紧冲上去,穆千玥一看医生脸上那凝重的神色,心底已经有一不详的预感,她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急急地冲着医生追问道:“杨医生,我孩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有点严重,现在尚未苏醒过来,我们考虑要给立即给他做手术,家属请跟我过来办手术手续吧。”
一听这话,她的身子不由得晃动了一下。
又要做手术?这么小的孩子,究竟还要受多少这样的苦楚?
一连工作了几天,难得周末,谢曼只想着要好好伸展一下筋骨,于是一大早就换上泳衣,穿上一件浴袍来到了游泳池区,然而走上那青瓷砖,就见一个女人站在泳池旁正在扭动着身子做着准备操,她一双美眸眯起来,回头对着身后的女佣追问道:“安娜,那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安娜回避她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说道:“她是瀚少昨天晚上带回来的。”
闻言,谢曼眼底闪过一丝愠怒之色。
不知哪天开始,李文瀚变了,他变得风流,变得喜欢游戏人间,两年多来,不断有女人向他投怀送抱,而他,也几乎来者不拒,身边的女人是走了一批又来一批,唯独对自己,这男人始终是那不冷不热的态度。
但谢曼知道,这些女人都是那男人生命中的过客,自己只要忍下去,终于有一天他是会清醒的,但今天,他竟然破例将外头的女人给带回了李家,这代表什么?
越是往深里想,谢曼不由得就回想起四年多前,那个姓穆的女人被他领进李家的情景,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她抬眸扫了泳池这的女人一眼,但见那女人伸展了一下四肢,在她尚未看得清长相,就一跃跳下了泳池。
又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罢了!谢曼在心底如此想道,她冷哼一声,冷然说道:“我们走。”
“小姐,您不游泳了吗?”
“游泳池脏死了。”说完这话,她就小跑着离开了游泳池区,回到卧室,她随手将头顶的浴帽拿了下来,一头黑亮的长发如瀑布般铺了下来,她站在镜前,一只手轻轻地扶上了那缎子般的长发。
他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总是默默在他身后的自己?为了他,她都已经几近舍弃自我,这一头长发她也是为了他而弄的,她本来拥有一头非常漂亮的波浪卷的,但见他选择交往的女人都有一头长长的黑亮的直发。
为了投其所好,她才狠心将那一头非常有个性的卷发给拉直了的。
一想到游泳池里的那个女人,她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她匆匆换下了一套衣服,就来到了李文瀚的卧室前,她伸手刚想敲门,身后却响起一把娇滴滴的声音:“你是?”。
谢曼扭过头来,见方才还在游早泳的女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跟前,身上披着一件浴袍,全身湿漉漉的,谢曼皱眉看着她那光着的脚丫子,有水滴从她的身上掉下来,让她心疼地上的那块纯色毛毯。
上下打量着这个女人,一张根本谈不上多漂亮的脸蛋,还有泳装下那跟自己相比简直算是干瘪的身材。
李文瀚是瞎了眼了,怎么找上这么个毫无资质的女人?
正当她纳闷之际,冯可茵却被她那几近无礼的目光惹恼了,她眉头一皱,眯起双眸,一脸不满地再次开口问道:“你找谁呢?”那几乎是以女主人自居的口吻让谢曼为之气结。
谢曼毫不相让地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身段有些矮小的女人:“我找文瀚,小姐你又是谁呢,怎么一大早的在我家出现?”她刻意左一句文瀚右一句我家的,将自己主人的身份表露无遗。
冯可茵一听,脸上果然多了几分顾忌,疑惑的望着她:“你是?”
“我叫谢曼,住在李家的?”
冯可茵打量着她,见她一身的名牌着装,在尚未弄清这女人的来头之头,她可不敢轻举妄动,她态度一转,带着几分歉意地说道:“对不起,谢小姐,文瀚还在里头睡觉呢,一会等他醒来我会告诉他你来找过他的。”
说完这话,她冲着她展颜一笑,示意她借过。
谢曼望着她,不甘不愿的侧过身子,冯可茵一笑,不动声色地越过她推门走进了主卧室;她看似淡定,心中却在不断地掂量这女人的身份。住在李家的?但她姓谢不姓李,那绝对不可能是文瀚的妹妹了,这女人又是以什么身份住在这里?
冯可茵带着满腔的疑惑走进屋,见李文瀚已经醒过来了,此刻正披着一身睡袍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报纸,她赶紧侧过身,悄悄地整理了一下泳装,将那聚拢的**拉了拉,这才挺胸往他走过去。
“文瀚,你家的泳池真的很大很漂亮呢,我很喜欢早泳的,要是以后都能像今日这样一起来就能游个早泳该多好。”
然而正在看报纸看得入神的李文瀚根本没有将她那别有深意的话语听在耳中,只是敷衍式的轻轻应了一声。
冯可茵见自己被忽略了,调皮的吐了吐舌,一把伸手抽走了他手上的报纸:“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连人家说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她一边追问着一边将报纸翻了开来,垂眸一看,竟然全是她看不懂的英语。忆起自己先前还在这男人跟前撒谎说自己英语四级的话,深怕露馅了,她赶紧将报纸给他递了回去。
李文瀚也不恼,伸手接过报纸,看了她湿漉漉的身子一眼,好看的眉宇蹙了蹙:
“千玥,看你这身上尽是水,赶紧擦一擦吧。”
冯可茵闻言,愣了一下,不由得疑惑地凝神望着他:“什么?文瀚,你方才叫我什么?”
李文瀚愣了一下,意识到方才自己冲口而出的名字,他深邃的双眸沉了沉,有那一眸间,他一张俊脸变得异常的难看。
冯可茵被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不由得小心翼翼地伸手扶上他的肩膀,一脸担忧地追问道:“文瀚,你怎么了?”
“没什么!”男人很快恢复了平静,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臀部,一脸宠溺地说道:“去,吧,赶紧进去换一件衣服,不然该着凉了。”
他的关怀让冯可茵心中那个甜啊,她不依地扭动了一个肩膀,俯下身子,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良久,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追问道:“文瀚,方才我在门外碰到一位姓谢的小姐,她是住在这里的吧?她是你们李家的什么人呀?”
“她是我们一个远房亲戚。”男人翻阅着报纸,表情淡然地说道。
“她长期住在这里吗?”
“嗯!”他应道。
闻言,冯可茵心底闪过一丝不快:“她为什么一定要住在这里啊?难道她自己没有家吗?”
“她的家在法国。”男人轻描淡写地说道,随即任由她再如何追问,这男人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认真的看起了报纸来。无奈之下,冯可茵只得悻悻地耸了耸肩,她拿过一条浴巾擦了擦身子,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她嫣然一笑,转身来到男人的身后,双手一下一下地捏着李文瀚的肩膀给他按摩。
李文瀚知道,每当她有这动作的时候,总是对自己有所求,有时候是看中了哪个名牌包,有时候是看中了哪种首饰,而他每回都能无条件地满足她的要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