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贺安娜突然露出一丝慌乱的神色,目光开始躲闪。
“你是巴黎那边的人,我父亲让你来监视我的,对不对?”季颜朗突然冷冷说道,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和自己父亲的关系就一直不太好,所以才会想要脱离他,从巴黎到A市,再到C市,季颜朗所做的一切做的无一不是为了摆脱他,甚至得到足够制衡他的势力。而季颜朗身边的人是不可能被动手脚的,所以他的父亲只能用外界交际场上的人。
“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贺安娜慌乱的解释,然而躲闪的目光已然出卖了她。
季颜朗坐在沙发里像是一个高高在上,已经看穿一切的君主,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压迫感:“我不喜欢不诚实的人。”
“我……”贺安娜突然跌坐在季颜朗对面的沙发上,神色落寞。
季颜朗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不知道我的父亲给过你什么,但是,C市是我的地盘,他再怎样一手遮天也是远在国外,”说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来决定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朗,你在威胁我吗?”贺安娜凄楚的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帮了你,你会爱上我吗?”
季颜朗似笑非笑的看着贺安娜,仿佛在看一个奇怪的东西。“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贺安娜闻言痛苦的捂住了脸,“我就知道……一切是我痴心妄想……可是,”她突然抬起头来,眼神里露出一丝精光和阴暗的期盼,“我知道你的秘密。”
季颜朗眼睛微眯,“哦?”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留下郁非乐,她不就是因为长的像……”
“贺安娜。”季颜朗冷冷的打断贺安娜的话,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中露出冷漠又危险的神色,“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说,谁告诉你的?”
贺安娜知道是自己多嘴了,神色更加慌张,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帮你父亲做事,你的事情自然会了解一些……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季颜朗冷冷地瞧着贺安娜,眼底的危险神色更甚,他冷哼了一声,“你最好永远忘了这些事,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作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贺安娜的冷汗直流,季颜朗重新坐下,伸手按下沙发旁边的一个按键,片刻便有几个保镖进来了。
“送贺安娜小姐回去。”季颜朗果断的吩咐道。
“是。”
“不……朗,不要赶我走,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唔……”想要挣扎的贺安娜被直接捂住了嘴拉了出去,被保镖连夜悄无声息地送回了自己的家。
季颜朗揉了揉眉心,他本来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饶了贺安娜,只是,他暂时不想与自己的父亲再起冲突。为了留住郁非乐,那个秘密,他并不愿意让她知道。
第二天清晨,季颜朗吩咐人给郁非乐请了假,自己则继续留在房间看着她。期间姜艺打过电话来,季颜朗拿起郁非乐的手机接了。
“喂?”
“非乐……等等,你不是……”姜艺在电话那头有些疑惑。
“我是季颜朗。”季颜朗淡淡的回答。
姜艺沉默了一下,问他道:“非乐怎么了,听人说她请了假,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病了,还在发烧。”季颜朗依旧是淡淡的没有情绪的声音。
“……”姜艺愣了一下,“那严重吗?”
“还好,你可以不用担心。”
“好吧。”姜艺和他话不投机半句多,最后只能说了一句:“那麻烦你好好照顾她”就没声了。
季颜朗挂断电话,随手翻了翻通话记录,除去刚才姜艺打开的,记录的首条赫然是“学长哥哥”四个字,通话记录的时间长达一个多小时。
触目惊心,季颜朗感到自己的眼里像是掉进了一根芒刺。
此时有敲门声响起,季颜朗不动声色地放下手机,轻声道:“进来。”
佣人端着开水和感冒药进来,季颜朗叫她下去,并且把药留下。
郁非乐睡了一个晚上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迷迷糊糊间,感到自己的嘴里被塞进几粒极其难吃的东西。她在睡梦挣扎着想要把它们弄出去,嘴却突然被一团温热柔软的不明物堵上了,接着感到嘴里被喂入一股温热的液体,郁非乐迫不得已将那几粒难吃的东西吞进了肚子里。
有那么一瞬间,郁非乐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朦胧间只看到季颜朗那张放大到极致的英俊漠然的脸,只是此刻那张脸上写满了她从来不曾见过的温柔。
季颜朗的唇紧紧贴住自己的,温柔的舌在她的口里轻轻纠缠。
眼睛微睁的季颜朗见到她醒来,又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随即将火热的薄唇从她柔软唇瓣上稍稍离开些许,定定看着她。而郁非乐大脑有些迟钝的略思索了一刻,隐约觉得这个场景好像不太对劲,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于是大病未愈的疲倦使得她又重新昏睡了过去。
“……”季颜朗无语的审视了片刻郁非乐的脸,确定了她是真的又睡了过去之后,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再醒来的时候郁非乐已经搞不懂状况了,她再次出现在自己本来的房间,而贺安娜已经不知去向。问佣人也只是回答不知道,而季颜朗……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那样——没有方许白,也没有贺安娜——跟往常一样早出晚归,爱吃自己做的饭菜。
郁非乐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可她心里总是有了一道裂痕,她稍稍把情绪藏起来,不敢再轻易靠近季颜朗了。
又一个周五,郁非乐到医院看望了奶奶,竟然被提及了季颜朗。
“乐儿最近就快要毕业了,工作的事情还稳定吗?”老人慈祥又关切地看着郁非乐,干枯的手掌握着她的手,温和地问道。
郁非乐都快忘了对奶奶顺光这件事了,只得回答道“一切都好。”
“那就好,”老人看着郁非乐的脸若有所思,然后问她道,“那乐儿和上次那位同事的关系呢,我看那孩子不错,奶奶挺喜欢他!”
郁非乐不是没有听出老人的言下之意,但她是断然不可能会告诉奶奶自己和季颜朗的关系。但她还是很讶异于奶奶对季颜朗的好感,却只能推脱说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奶奶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