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还没说完,一阵“噔噔噔”下楼的声音,云姨转身抬起头看去,余曼彤正安静的站在楼梯上。
云姨下意识的止住了话。
“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余曼彤莫名其妙,“颜哥哥,你要出去吗?”
季颜朗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他问云姨,“你刚刚说什么?”
云姨愣了愣,赶紧转了话头,说道,“我有事想请一天假,因为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不知道该不该来问你。”
季颜朗了然的点了点头,“那你去吧,我出去了。”
看着季颜朗离开的背影,云姨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然而身后的余曼彤……
于是她又转过身来,整理了一下情绪,温和的笑着对余曼彤说道,“彤小姐也要出门吗?”
“嗯,颜哥哥老是往外跑,我一个人很无聊想出去走走。”余曼彤淡淡的说道,脚步却不停,飞快地下了楼往外面走去。
云姨又想起刚才要跟季颜朗说的那件事,心里一动,又对其他佣人吩咐了一下家里的琐事,然后自己又跟在余曼彤的后面出去了。
走出客厅门的时候,差点撞上正从前院走进来的詹姆斯,云姨也没来得及顾虑他,就径直从詹姆斯身边走了过去。
“嘿!管家?你这么匆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詹姆斯在后面奇怪的问道,因为从他跟在季颜朗身边开始,他还从来都没见过云姨这么紧张慌忙的时候。这个管家从某些方面来说跟季颜朗有得一拼,做事从来细致严谨,从来都是有条不紊的。今天他是撞大运了吗?
而云姨一直快步的走出前院的大门,远远的看到余曼彤的车子离开,云姨叫了车,紧张的跟在她身后过去了。
这次,还是和那天一样,是在那家咖啡厅里。
云姨心里一边疑惑一边心急,也隐隐的暗叫不好。按照上次那样的情形,就算自己再次跟着她进去,她也根本不可能找到她,又不能直接去问,也更加不可能看到和余曼彤见面的是什么人。
看今天余曼彤出门的样子,似乎也是有些着急的,不知道是什么事。
云姨无奈之下,只能在咖啡厅对面的店里坐下,选了一个隐蔽又能看得到咖啡机门口动静的地方。这样的话,只要余曼彤或者和她见面的人一出来,她就能看得到了。
其实,最让她疑心的不是余曼彤,毕竟她的行为都很正常。但是和她见面的那个女人,云姨是在是突然大脑短路一样的想不起来了,明明是熟悉的身影,却不知道她是谁。就算一会儿她出来,自己也不好担保一定认得出来。
而另一边,方许白和姜艺带着人到了C市边缘地区的一个小渔村附近。
抢走郁非乐的那辆车,停在荒废的野地里。里面除了两件灰黑色的夹克之外,空无一物。
方许白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上车里,吩咐道,“继续找,这一片区域,一定要仔细。”
方静宜有些紧张,揪了揪他的衣袖,“哥哥,非乐她不会出事的的对吧。”
她这不由自主毫不犹豫不经大脑的一句话,无疑是在给方许白捅刀子,方许白本来紧张的神经,突然一下绷得更紧了,整颗心悬了起来。
“嗯,她不会有事。”
这一句,不知道是给方静宜的回答,还是给方许白自己的。
他侧头看了一眼窗外,姜艺的车刚刚发动。两个人眼神示意了一下,一起开车慢慢的四下寻找。
终于不久之后,到了一出废弃的工地。
方静宜从车窗里探出头,看了看四面萧条的景色和塌落得七零八落的建筑,怯怯地低声说道,“哥哥,这里好恐怖啊。”
方许白拍了拍她,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从来没到过这样的地方,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现在终于表现出畏惧了,不过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啊。
“怕的话就留在车里,我下去看看。”方许白对方静宜说道,然后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
“喂哥哥!”方静宜叫道,她可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你等等我,我也下去。”说着,十分麻利的从车里窜了出去,紧紧跟在方许白身后。
四下找了找,并没有看到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学长你快看!”姜艺突然对方许白喊道,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手里指向一个方向。“那边是不是有灯光?!”
方许白闻言,转头往姜艺指着的方向看去。因为是白天,是不是灯光看得并不是很清楚。方许白冲姜艺点了点头,伸手牵起畏畏缩缩的方静宜走了过去。
是一个废弃的工地房,而且似乎有人居住过的痕迹,里面果然有电灯的灯光,方许白和姜艺心里都有些激动。
只是,屋子的门开着,里面似乎并没有人。几个人犹豫了一下,他们带过来的人也开始从四处赶过来。
方许白看了姜艺一眼,然后对她和方静宜说道,“你们待在这里,我先进去看看。”
然后他率先走了进去,姜艺和方静宜对视一眼,还是跟了上去。
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里面又阴又冷。虽然开着灯,可是灯光却很昏暗。
方许白在屋子里发现一个包,还有几只手机。
“是非乐的东西!!”姜艺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激动的喊出来。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
方许白面色凝重的蹲下身摸了摸郁非乐包,上面落了灰尘。
只有包没有人。
他现在不知道是改该喜还是该忧。
然而——
“哥哥你快点进来看……”好奇的走进里面房间的方静宜突然声音颤抖的说道。方许白闻言站起来走了进去。
“怎么了?”他问道。
方静宜却是捂了住嘴,用手指了指一旁的地上。破碎的瓷碗,和已经变硬发霉,正发出腐烂气息的饭菜。
当然,还有地面上,发黑的一小滩痕迹。
方许白蹲下去仔细看了看,然后沉下声说道,“好像是血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