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护士粗声粗气地怒吼，“憋着气，越叫越痛的！”

那个粗大手脚的护士随手塞了一块破布给苏蔓蔓：“咬着吧！”

慕璟寒走上前，轻轻推开护士握着破布的手，把自己的手臂递到苏蔓蔓唇边：“那个脏，咬这儿。”

护士好像看怪物一样瞪着他，男人英俊无俦的面孔平静漠然，仿佛只不过自己刚刚在饭店里点了个麻婆豆腐。

“忍着点，忍着点。”几个医生也都满头大汗，一来因为苏蔓蔓叫太惨，二来，她背上的伤口确实太多了。老实说，一个年轻女孩子能够忍到现在，已经非常厉害了。医院也是担心苏蔓蔓的手术不好做，特意派来几个最顶尖的医生同台动刀，就是为了尽量缩短手术时间、减轻病人痛苦。“还有几个就好了！”

慕璟寒低头，轻声抚慰：“听到没有，很快好了。”

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温柔。

明明应该痛恨的女人，到了见她真正受苦，什么对穿之痛，背叛之恨，不知不觉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剩下的除了心疼，就是怜惜。

医生手里针线银光一闪！

苏蔓蔓不分青红皂白，一口狠狠咬到慕璟寒结实的小臂上。她咬得很深，慕璟寒闷哼一声，手臂青筋爆现，肌肉一块块鼓起来。

除了开头那声闷哼，他再也没有发出半个音。

一直咬到这一波的缝合结束，苏蔓蔓才昏昏沉沉地松开了小嘴。

慕璟寒手臂上留下两排整整齐齐的暗红痕迹。

终于熬到医生说：“好了！”

这种手术看起来简单，难度系数却不小，几个医生都满脸虚脱。医生们退下去之后，轮到护士上来为苏蔓蔓清洗血迹什么的。

慕璟寒轻声叫着她的名字：“蔓蔓。”

女孩趴在深绿色的手术床单上，眼睛紧闭，一动不动。护士轻声说：“她一定累坏了，让她休息吧。”

为了让伤口更好愈合，镇定剂什么的暂时都不能用了，只给苏蔓蔓打一些消炎药。好几大包的点滴挂在床头，又是趴着，苏蔓蔓上睡不多长就醒过来。

“好痛……”

背上好像挨了一顿鞭子似的，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火辣辣的痛。她趴得难受，想要支撑起来喘口气，头顶传来富有磁性的男声：“小心伤口破裂。”

慕璟寒的声音听不出感情，无喜无怒，倒也没有了之前的恶意。

“我想喝水。”她咕哝。

身边传来轻微响动，很快，一杯清水递到她唇边，杯子插着吸管，她张口就可以喝到。苏蔓蔓贪婪地喝了大半杯，舒服地打了个嗝。

慕璟寒放好杯子，在她旁边坐下：“你还要在这里住几天，睡吧。”

也许他的话语起了作用，也许真是痛得太厉害体力消耗过大，苏蔓蔓眼皮一耷，还真的睡过去了。

……

“少爷不在家？”

秦雪茵双手拍打着轮椅，激动得要站起来。

红姨满脸惶恐，躬身在她面前：“昨晚就没有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