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不认得……”
李纯文神色古怪地说道:“这神鼎上的铭文,后来都被抹去了……”他压低了声音。由于说话过多,李纯文的嗓音都有些沙哑。
闻言,李游和蚩尤却是精神一振。李纯文所没接触过的铭文,正是李博今所想知道的内容。根据李博今的述说,这些铭文乃吕不韦灭周之后,将其毁去的。所以李博今出现的时候,已经无法从铭文上获得他所想要的信息。
最后只得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将两人送回东周还存在的时代,提前将信息截走。
“你去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古族里九鼎被抹去的铭文。”李游吩咐李纯文,自己大步踏前,仔细观摩着衮州鼎上的铭文。
“不是无名符……”
李游很快就从铭文的大意里判断出大致的意思。这是关于乾符的记述,也有海量乾符力量运用的方法。这也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对李游来说,乾符比坤符更为强大。也一样杳无音信。只是乾符虽然消失不见,但它的气息却始终被李游所感知和运用着,虽然少,却一直存在。
李游推断,这应该是坤符始终感应着乾符所催生的作用,但要寻找乾符,应该要满足应有的条件,比如收集八枚阴符中的七枚之后,才能真正确定无名符下第一符的下落。
衮州鼎上的铭文,实际上算得上是乾符力量的缩影。有了这一份铭文,李游基本可以掌握乾符力量的规则。这对李游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李博今与混沌龙神一战,使得他体内所有的阴符蛰伏,无法为他提供足够强大的力量。而此时学习了乾符的奥义,则意味着他重新拥有新的力量,应对接下来的困境。
“这几面铭文,我们的鼎上也是被毁去的……”李纯文带着蚩尤,一一指出了几个在后世存在空缺的铭文位置。李纯文一样激动。虽然他看不懂这些铭文的内容,但是凝神观看,他也能感觉到铭文中似乎有浩瀚如海的力量牵动着他的灵魂,与之共振。这意味着,一旦掌握对应的技巧,这些铭文可以为他提供难以想象的力量。
李纯文意识到,回到这个时代,并不是糟糕的事情,而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遭遇。他有望成为古族古往今来最强大的存在。如果运气足够好,他甚至还能在这个时代里,找到足够多的阴符,一旦回归原来的时空,一切大有可为!
但很快,李纯文就给自己泼了一大瓢的冷水。此时他可不是自由身,无论是李游还是蚩尤,都不是他可以抗衡的存在。他之前所掌握的资料,蚩尤并不是叫蚩尤,而是徐风虎,然而这一路上,李游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叫这家伙为“老徐”,而是称之为“蚩尤。”
这个名字让李纯文心惊胆颤。蚩尤可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对于世人来说,神话中的人物,只是人类臆想中的产物,但对于李纯文这种掌握了许多远古秘密的人来说,神话人物并不遥远。
他几乎可以肯定,李游口中的蚩尤,就是传说中的兵主凶神,洪荒时代,曾把炎帝打得落花流水,需要炎黄二帝联手才能镇压的强大存在。面对这样的一位存在,没有压力才真的奇怪。
李游很快就发现,被吕不韦毁掉的铭文,基本都是与阴符相关的。但此刻所有铭文都在他面前,李游却是发现,并没有那一面铭文,真正记载了无名符的下落,记载的都是八枚阴符的力量规则,以及神州风土,图腾鬼怪一类的东西。
“这就怪了啊……”李游觉得不可思议。李博今可是铁了心思认为,九鼎上的铭文有关于无名符的消息,孤注一掷地将他和蚩尤送回了这个时代,结果却没有找到李博今所想要的东西,这让李游难以接受。在李游眼中,李博今老谋深算,每做一件事,往往都有着超长时间的谋划,算无遗策之后才会实施。
“他不会出错的。”李游暗暗想着。呼出一口气,李游平复心情,重新浏览九鼎上的铭文。他
清楚,无名符是九枚阴符中最为神秘的存在,就算九鼎上有记载,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只会藏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之中,或者在一些铭文的隐喻里。
如果很容易就能够将其找到,李游相信,以李博今那漫长的生命,早就将其翻找出来了,又怎么会用得着自己去干这种事。
而且李游思绪也开始打开。他开始对李博今提供的信息重新解读。
李博今之所以相信铭文上有无名符的信息,绝非无的放矢。肯定是他从中发现了端倪,只是因为当时他所掌握的铭文资料不全,因而才无法做出最终的结论。但有了这个基础,所以李博今才有足够的信心,让李游冒险前去这个时代,寻找无名符的下落。
可是李游想不明白的是,李博今明明可以给他透露更多的信息,却不肯泄露半点,这又是何故?
李游摇头直叹气。
李聃见李游绕着九鼎来回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李游连声叹息,他本想出言询问,但最终却还是忍住。他觉得李游是在思考着什么难题。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李聃赶紧出去拿了蜡烛回来,在烛台上一一安置点燃。
很快,姬阆也让人送上了食物。这时代的食物,要么烤肉,要么就是食鼎上煮熟的肉,还有鱼干、腊肉一类,味道一般。这还是王室御厨的水准,可想而知,这个时代的食物难吃到什么程度。
李游对食物口感要求不高,能填饱肚子就行。用过饭,姬阆带着太祝和太史也匆匆赶来。太祝和太史脸色阴沉,甚是不悦,而姬阆却是一脸难色。李游看这阵势就明白,三人应该在王族陵墓藏地问题上有分歧。也不知争论出个结果没有。
果然,姬阆一开口就把事情给挑明,太史过不同意他提前知道历代王陵所在之地,此举不符周制,因而不愿听从周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