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游是见识过了许多图腾的战力的，也与诸多圣族交手过。随着自己的力量不断提升，李游不但没有觉得圣族弱，而是圣族的强大。当他只拥有一般图腾强者的力量之时，他根本不可能是圣族的对手，甚至对阵圣鹰这种身受重伤，又前后两次被封印的圣族之时，都需要借助阴符的力量才能将其消灭。

而后随着力量的提升，每一次他都感觉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但总有足够强大的圣族出现，哪怕这一次，他也是在与瑶妊这种存在联手，才与圣擎战平手，而且他也是知道，圣擎不过是伪境的圣皇，对荆棘之矛掌握还不熟悉，但战果却只能差强人意。

可以想象，在圣族巅峰之时，圣族的强大，是何等光景？圣皇之下，是个个战斗力惊人的圣族强者，再往下，还有实力强大的源生族群。

而就这样的一个群体，却被图腾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之中。

在过往，李游从蚩尤乃至风姬口中得到过答案。但蚩尤的答案，绝大多数只是从血脉传承中继承下来的，这些信息，只是主观的概述，准确性并不足够。风姬算是带领图腾族群走向成功的关键，但她所说的也是自己以及图腾族群的誓死战斗，但勇敢并不是决定胜利的所有因素。圣族同样悍勇无比。

当然，从所知道的信息里李游也知道，圣族并不团结，彼此之间互相拆台陷害乃至相杀的事情时有发生，但正如李游所想的，圣皇一人几乎就可以镇压图腾的反叛了，圣族本身的问题，根本构不成摧毁圣族的根基。

“这是一段很有趣的历史……”

瑶妊存在的时间，实际上比李游想象中更加古老。她明显对这圣族的老底知道很清楚，微微一笑，说道：“圣族的灭亡，可以说是天意，并不是简单的一两个因素就构成的。”

“哦？！”

李游虚心得追根刨底。

“你说的不错，圣皇一个，也足以镇压当时的图腾了。当然，圣皇必须是处于巅峰状态。”

“有趣的是，末代圣皇，据说也是历代圣皇中最强大的一个，可惜的是，图腾崛起的时候，他已经衰老到极致，而他曾经的辉煌，却让所有的圣族都不敢挑战他。因而构成了一个巨大的权力真空。”

瑶妊如此解释道。

“我曾听说，末代圣皇年轻的时候，曾进入混沌之海，将鲲鹏一族彻底逐出了他们的领地……”

龙霸天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作为一个古妖，他知道些许秘闻不算难事。

“不错。”　瑶妊肯定了龙霸天的话，接着说道：“也正是将最后一支强大的古妖族群逐离了主体世界，让他获得了巨大的威望，也为圣族埋下了祸根。”

瑶妊接着说道：“鲲鹏是慷慨的族群。只要任何与圣族为敌的存在，它们都会资助，就向资助你一样。”瑶妊望向李游。

李游这才明白，鲲鹏给他们送了这么多宝物，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

“鲲鹏也资助了当时的所有图腾族群。要知道，鲲鹏族可是虚空族群，它们横渡虚空，到达许多古妖都没能力去到的地方，所发现找到的宝物，基本难以算计。它们只需要拿出一点点，都足以建立强大的力量。图腾的崛起资本，就是从这里来的。”

李游连连点头。这一段黑暗时期的历史，他总算揭开了一页，看到了历史的真相。

随着瑶妊的解释，他也终于明白，为何瑶妊圣族的消亡是天意了。

图腾崛起的时间实在太过于恰当。甚至在鲲鹏资助图腾族群的时候都没想到，它们的付出竟然能够收获如初回报。最初离开主体世界的时候，鲲鹏不过是想给圣族制造一些麻烦，可不敢想象，被圣族压迫得死死的图腾族群，竟然会有翻盘的一天。

图腾崛起的时候，末代圣皇撑过了无数年头，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圣族长生，但终究不会真正的不朽。肉身可以凭借各种药物，秘籍永葆青春，当灵魂的衰老却没有任何的方法可以挽救，也不知活了几百万年的末代圣皇，极度衰弱了数万年。

在这段时间里，圣族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状态。因为在之前，从没有一个圣皇活了这么久，却对族群放任不理这么久。

失去了圣皇的弹压，圣族彼此的矛盾被放到无限大，彼此借助源生族群，乃至图腾族群的力量攻杀。族群内部矛盾，远比跟异族的大得多。

图腾崛起之后，圣族也失去真正意义的主心骨，圣族基本各自为战，圣皇却在这时间里生命里走到尽头。

失去了震慑世界的力量，圣族才在这场战争中被莫名其妙地击败。当然，阴符的出世，也是终结圣族的关键因素之一。

只是按照瑶妊的说法，图腾能够赢得战争，完全是因为运气太好。如果圣皇依旧存在，他们根本不可能赢得了这场战争。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李游最后幽幽说道。

他最近也觉得，自己的运气其实不错。就拿这一次西行来说，如果不是遇到青虹，他就赶不上这场战斗，更不可能将屠魂拉进自己的阵营之中，屠魂一旦倒向圣族，这场战斗恐怕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虽然圣族最终还是离开，但同样的，有一名圣族强者在这场战斗中陨落，这已经等同在削弱了圣族强大的战斗力，如果不是担心圣擎晋升圣皇之后，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这一战，李游都会觉得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胜利。

“圣族是去哪里？”

瑶妊忽然问屠魂。

“世界通道。”

被问及这个问题，屠魂顿时有些失魂落魄。世界通道对他的意义非同小可。这可是他经营西荒的唯一动力。通道尽头的那一方世界，才是真正吸引他乐土。然而饕餮的背离，让屠魂深受打击。此刻圣族也循着世界通道而去，那一方原本就危险无比的世界，此刻变得更加复杂，眼下的屠魂，很清楚地意识到，他在西荒的一切谋划，恐怕都要落空了。

“空间通道所通往的，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

李游这时候也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