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租来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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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寒便对许桐说:“这就是我们展星的总经理毕宝芝,宝芝,这是我新招的文员许桐!”

毕宝芝打量了许桐一眼,一下就认出来是当初与顾一寒一起吃面的那个女人,显然顾一寒请她来做什么文员,绝对不是什么巧合,只是女人该有的防备,对许桐,毕宝芝居然没有,因为许桐的气质和神态与一个人竟有几分相识,愣一下,才伸出手优雅地说:“欢迎你加入!”

“以后还请毕总多多指教!”

“客气!我们只是一家小公司,怕屈就了许小姐!”

“哪有,展星能给我这样的机会,是我的荣幸!我感激还来不急!”

毕宝芝与许桐客套完,便与顾一寒说起发货的事,然后又打电话忙乱一通。

许桐听老吴称顾一寒为顾副总,不仅耸耸肩,就四个人的公司,就有两总,看样子在展星混成个总经理也不是件难事。

顾一寒眼下的公司,做的只是一些转单的业务,顾一寒以前在天星是有不少客户的,而且还有很多是国际上知名的大客户,但这一切都跟着天星的结束而结束了,所有的信用都没,那怕是一个小单,顾一寒都要花很多精力跑上无数天。

那个叫毕宝芝的女人,是一个有气质又优雅的女人,听顾一寒的口气是最大的出资者。

但许桐有种感觉毕宝芝并不特别喜欢这个行业,只是对顾一寒似乎都有些不一样的情衷,虽然毕宝芝不如祝晴晴年轻漂亮,也许家势也比不过当年的祝晴晴,许桐却能从她身上感觉到自己对冬晨那样的眷念,她打心里看好毕宝芝与顾一寒的将来,只是顾一寒似乎把心思全搁这个不大的公司上,对毕宝芝的柔情似水,好象无视,许桐挺替毕宝芝叫屈的。

许桐的这次妊娠反应不象明瑄那次,仅是胃肠道不太舒服,那种剧烈的呕吐症状在展星上班一周多,基本没有发生过。

展星离大宝租房子的地方有点远,许桐每天早出晚归,而公司缺人手,经常忙得一团乱糟糟,毕业后除了做会计工作,别的工作还真没经手过,所以做这些文员之类的工作,她反儿相当生手,只是会计工作明显比这些工作复杂一些,许桐略略忙乱一阵,就理清了头绪,不出半个月就可以替顾一寒与毕宝芝在公司抵挡一面了。

毕宝芝与顾一寒跑单就经常不在公司,公司就常常只有许桐与老吴两人,展星公司除了薪水低点,这是让许桐唯一不舒服的地方,不管怎么讲老吴落到今天连会计都做不成的下场跟冬晨是有关系的,而冬晨曾经是她的前夫。

老吴整天好象都在拆打那些外观不太好的包装,许桐几次想跟老吴说点工作以外的话,话都只到嘴边就咽了回去。

银行卡很快就补了下来,许桐一看里面真有七个月的工资,所有的钱加在一起就有三十多万,有了这笔钱,又有了新工作,许桐更有信心生下肚里的孩子,找明瑄,养冬晨,混乱的日子正在远离她,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小贝被调到区法院后,在许桐与大宝面前,他装出无所谓,实际上却一直萎麋着,不管怎么样,曾是市法院最被看好的一颗新星,甚至遭到不少同期毕业的高材生们嫉妒,被调到了区法院的小贝真恨不得找个龟壳缩进去,不见人才好。

小贝所在的这个区法院离市区最无,比较接近许阿娘买房的地段,四处都在建,法院的民庭除了处理几桩离婚案,竟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管理还极其松懈,一到下午三四点钟,法院就没几个人了,小贝失望之极,正好要查明瑄的事,见大家溜号,自然也早早溜回家忙自己的事。

小贝经过一番努力终于与市公安那个文职朋友成了好朋友,听这个文职朋友说执行大队的正副队长都特别贪,为了早日把明瑄找到,就与许桐商量给这正副队长各送了一笔钱。

许桐印了厚厚的寻人启示,每天上下班都一路发,除了照顾许阿娘,就是一心一意地等着冬晨的回信,再希望就是能从公安得到一些明瑄的进展,然后花多少钱,她也要去寻找,可是公安只查到玫姐出了小区就打车走了,那出租车查了半个多月还没查到是哪一辆。而且小贝托人送的钱还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人家还把那文职朋友训斥了一通。

许桐才知道有时候有些事是钱也行不通的,对公安办事的速度要多失望就有多失望,对已经丢失了三个月的明瑄要多心痛就有多心疼,好在肚里又有了新的希望可以支撑着她,否则她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经过郭允文一段时间的不懈努力,还有陈大娘和姐弟三人的照顾,许阿娘不仅坐了起来,还能含混不清地说出几个字来,郭允文说许阿娘的身体恢复得不错,进展很大,陈大娘和姐弟三人为这事都高兴得不得了,尤其是许桐更希望许阿娘能早些开口,可以把那出事那日看到的事情说出来,说不定也是条线索。

小贝见许阿娘能坐得起来,赶紧去买了个轮椅备着,说许阿娘能坐时间长的时候,就推她出去走走,心情一好,弄不好恢复得更快,一家人对未来的生活都充满了希望。

许桐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家里的信箱,看有没有冬晨的回信,每次打开之前是一种迫切,打开不见有,就是一股失望。

终于在许桐准备写第二封信的时候,信箱里有了一封快递,许桐太激动急切,手抬得太快太猛一下撞在信箱的铁门上,手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血就流了出来,许桐顾不得受伤的手背,赶紧把信拿了出来,放在胸口,厚厚的一迭,让她觉得这么多天的等待和挂念都值了,吸口气,许桐才把信拿到眼前,仔细一看竟是自己寄给冬晨的那封挂号信给退了回来,上面写着“查无此人”!

许桐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四个字,想了好半天,居然只能掏出电话打给陈风哥,陈风哥一接电话就问:“许二珍,你终于又想起我了!”

“陈风哥,冬晨没在我们上次去的那个监狱!”

“什么,没在?不可能呀,黄区长告诉我的,他不会骗我呀!”

“你再查查,我给冬晨写的信退回来了,说是‘查无此人’!”

“这怎么可能?”陈风哥有些想不透彻地说,“把你写的地址再念念,我再去问问!”

许桐照着快递上的念完,挂了电话就往家里走,刚一到家门,陈风哥的电话就打来了:“许二珍,没错,岳冬晨是关在那儿的,黄区长前不久还去看过他!”

许桐一听眼泪就涌了上来,拼命忍住问:“那为什么会‘查无此人’?”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想会不会是他不太想回信!”

“那黄区长有没有跟你讲冬晨现在怎么样?”

“我跟岳冬晨只不过是情敌,又没什么交情,我能问太多吗,问多了,那黄区长不是会觉得我很奇怪!”

“我不管,那我现在就要去看他!”

“二珍,你别任性好不好,这就证明上次我们去,岳冬晨不见我们,一定不是无缘无故的,你这次再这么没头没脑地去,我敢肯定跟上次一样的结果,这有意义吗?”

许桐怕被房间里的许阿娘听到了,转身离开房门,躲到楼上去才说:“那他为什么不见我们,又连我写的信都不看?”

“这个…,我又不是岳冬晨,我怎么知道?我觉得你还是先从自己找原因,你好好检讨检讨,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他的事?比如跟除了我以外的其他男性还有什么过于亲密的接触!”

“你放屁!”

“好了,二珍别生气了,我只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这前夫还挺龟毛的,明明是他自己做错了,出了事,看样子他还要把气全撒你身上,他还是男人不是男人!”

“陈风哥,我不要听这些话!”

“可我现在对这岳冬晨,满肚子只有这些话!”

“那我就不听了!”

“好,好,让我想想,对岳冬晨还能有别的话没?”好一会陈风哥才可怜巴巴地说,“二珍,我真想不出冬晨还有什么好的!”

许桐“啪”地挂了电话,捧着那封退回来的快递坐楼梯道上就哭了起来,没一会陈风哥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二珍,还在难受?”

许桐带着哭意地“嗯”了一声,陈风哥才说,“二珍,你仔细想想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误会?”

许桐摇了摇头说:“风哥,我们真的没有!我们第二天一大早要出去渡假的,还没出家门口就出了事!”

“是呀,按理说公安把你抓去,也没审过你什么!”

许桐好一会才说:“陈风哥,你说公安把我抓去关了这么久,然后问我些无关痛痒的话,正常吗?”

“许二珍,我有个兄弟犯了一点小事,被逮进去,可没有你这种礼遇!会不会你签字的东西和你所回答的东西不一样呀?”

“我当时没有戴眼镜,灯光又暗,头又昏昏的!但可以肯定,在那种状况下,担心他们让我签对冬百不利东西的警惕是有的,签字的那份东西看过的,绝对跟冬晨没有任何关系!”

“可从整个过程来讲,他们就该利用这个,让你签的是另一份东西!”

“小贝也这么怀疑过,他们让我签了另一份东西,他说如果是这样,那份东西应该是给冬晨定罪的证据,而且我作为证人,是要到场与冬晨对证的,但是小贝查了刑侦调查记录,没有我签过字的任何证据,案子从头到尾就是冬晨自己认的罪!”

“所以这就奇怪了!岳冬晨挺精明一个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他吃错药了或者觉得他的经历独缺少坐牢这一环,体验生活去了!”

许桐又不爱听了,陈风哥赶紧检讨地说:“二珍,我讲错了还不行!”

“如果有我签字的那份证据就好了,小贝说立刻就可以报案,不仅可以为冬晨翻案,还可以作为他们非法拘捕我的证据!现在我被人非法拘押的事没有证人没有证据,就跟做了场梦一样,连小区的录像都查不到,小贝说这些所谓的公安好象计划非常周密,进小区只有抓冬晨那批警察的记录和录像,没有我的,他不甘,一天班也不上总去翻录象,小区的人都不高兴他了!”

“最好报案让公安去翻,小区的人就不敢不高兴了!”

“小贝说报了案也得立案,人家不立案,也不会去查的,就好象瑄儿,我们报了案,也确实丢了这么久,还有玫姐抱走孩子的录像,人家公安…到现在也没什么进展,对我们的追问除了不耐烦,就是冷漠!”

“二珍,你先别难受,不知道为什么,你那小东西挺讨厌的,可是他丢了,我这心呀,一天也毛毛的,挺着急的,我问过黄区长,黄区长只说不太好办!”

“为什么不太好办,是不是需要钱,我可以给钱?”

“黄区长管不了市公安,而且我听我一混的兄弟说,那市公安执行大队正副队长,都挺贪的!”

“可是我送了钱,他们没要!”

“送少了吧!”

“我一次就送了五万!”

“咦,那就奇怪了,反正你是报了案,他们也得破案的,五万收了也是办,不收也是办,这也不算特别小的一个数目了,为啥这次廉洁起来了?”

“陈风哥,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这里有什么端倪,难不成是送钱的人不可靠?还是钱送少了,少了,我再加都可以呀!”

“有什么可靠不可靠的,如果一定得可靠,我那些在道上混的小兄弟怎么知道那两队长特别贪!”

“那为什么独独不收我的钱!”

“你是不是又在哪儿不经意惹着人家了!”

“怎么可能,你都知道我的性子,可是为了瑄儿,我每次去公安都低声下气,生怕气大一点让他们不高兴了!”

陈风哥听了忙说:“二珍,这还真挺难为你的!”

许桐知道陈风哥在挖苦讽刺她,苦笑了一下,陈风哥又说:“对了,一直想问你一桩事,今天小冉到税所来,她说你被昊宇给炒了,这又是怎么回事?”陈风哥一直想岔话,许桐都在无限悲切中,他都岔不开。

“没事,我请假时间太长了!”

“那昊宇也太狗眼不识珠了吧,正好我下面有几个企业要人,都跟我打过招呼,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你要不要去试试?”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找着工作了!”

“你的事,我不操心谁操心,你找着的工作,多少钱一个月?”

“不用你管!”

“那几家企业随便你挑一家,试工期薪水都不低于4000,你干嘛跟自己过意不去呢?”

“我…我不跟你讲了!”

“我知道,我知道,除了岳冬晨,别人的恩惠,你都是不接受的!”

“陈风哥,我已经讲了,我现在找着工作了,跟接不接受别的恩惠有什么关系?”

“你呀,也就只能把我吃得死死的,遇到岳冬晨,你就四个字!”

“哪四个字!”

“束手无策!”

“我不要跟你讲话了!”

“好了,求你别挂了!不就想讲岳冬晨吗,你在信里告诉他,让他别担心将来,等他将来出来了,陈风哥会帮你罩着他的!”

“你…你真不可理喻,谁有让你去罩着岳冬晨了,我在信里告诉他,他连信都不收,我告诉个鬼呀!”

“呃…,我忘了他不收信了,要不这样,他不是不见你吗,我们干脆另外找一个人去探监,然后让那个人把你想问的话问了!”

“这个主意倒不错,只是找谁去比较合适呢?”

“小冉,我觉得找小冉去不错!”

“不行,小冉一去,冬晨就知道跟我有瓜葛,你去!”

“我?呃,为什么又是我?”

“你去!”

“许二珍,你太欺侮人了,你让我去看情敌,不行,打死我,也不做这种事,传出去了,我以后还在道上混不混了?”

“你去不去?”

“不去!”

“不去,那我永远都不要再见着你了!”

“那好吧,去!”

“什么时候去?”

“这阵子不行,我们新来的股长很重视我!”

“吹,肯定你不是迟到就是早退,人家不重视都怪了!”

“胡说!”

“我记得以前你上学没准时过,基本上每次都是被老师撵出教室的!”

“胡说!”

“那你们股长要重视你到什么时候?”

“看那样子,至少得两个月!”

“两个月?!你想我疯掉!”

“其实许二珍,要换了我是你,就给岳冬晨降降温,拿两个月不理他,弄不好他反而灰溜溜爬过来找你!”

“你少废话,这个月二十八号!”

“哇,不行哦!”

“那下个月二十八号!”

“啊,那试试吧!”陈风哥惊叫了一声,“哇,你的声气终于恢复了!”

“对,又去!”许桐很坚决地说完就挂了电话,不过挂了,又重新给陈风哥拨了过去,陈风哥有气无力地问,“姑奶奶,你还有什么吩咐?”

“对了,还有一桩事,你别欺侮小冉呀!”

“这是什么话呀,我欺侮小冉?你们天星财务出来的,个个都是女魔头,谁欺侮谁呀?”

“反正你不许欺侮小冉,她去税所办事,你得给点方便!”

“小冉只是来替昊宇报税的会计拿两次报表,她又没做这份工作,不过,昊宇那报税员,对我可就是…”

“就是什么呀?”

“就是眉来眼去,秋波不断哟!还隔好十好几米,就哥,哥地叫个不停,哪象你这么油盐不进,再次提醒你,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我陈风哥可是个抢手货哟,以后后悔都找不着药吃!”

“你赶紧让人抢走!”许桐想着昊宇那报税会计,高傲得跟只孔雀一样,而且昊宇好象不简单,不仅是有些后台,后台应该还比较硬,那个报税会计应该不会把陈风哥这样的小干事放在眼里,本来一肚子伤心的许桐听着陈风哥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忍不住就笑了。

陈风哥听到许桐笑了,吁了一大口气说:“听到你的笑声,我就放心了,好了,我到家门口了!”

“忘了你在开车,还跟你讲了这半天!”

“许二珍小姐的电话无论在什么时候打来,我陈风哥都不含糊的!”

“那你在开车,又比不得别的,好了,我挂了!”

“要是心情不好,我请你吃晚饭!然后给你讲一堆笑话,包你笑一晚上的那种!”

“懒得理你!”许桐刚想挂电话,陈风哥又说,“对了,二珍,我今天晚上带我爸出去潇洒吃美食大餐,你让我妈不用管我们的晚饭了!”

许桐当然知道陈风哥是让陈大娘多帮自己一家,于是说了一声:“陈风哥,你的情,我记得呀!”

“哎哟,这是什么情呀,再说,就你那没良心,嘴里能有句记得都不容易了,光嘴上不行呀,得付出行动!”

“你赶紧潇洒你的去吧!”挂了电话,看着手里退回来的那封挂号信,眼睛又红了,只是怕被陈大娘看到,又生出什么事来,赶紧把眼泪擦了,才进了屋子,就听许阿娘用含糊不清的话在喊了一声。

“妈,我回来了!”许桐刚一说完,陈大娘就推着许阿娘从屋里出来了,许桐见了一惊问,“妈,你可以坐在轮椅里了?”

陈大娘便说:“可不,今天精神状态特别好,我就试着把你妈扶轮椅里坐着,没想到坐了七八分钟了,我推着她在屋子里动动,她可高兴了!”

“谢谢陈姨呀!”

“咱们两家人,还客什么气!”

“陈大娘,这段时间真的是辛苦你了!”

“都说了,不用客气的!”

“陈姨,风哥说他今天带陈大叔出门去吃美食大餐,陈姨一个人就在我们家吃晚饭吧,姐说晚上炖老鸭汤!”

许阿娘也“啊、啊”地邀请,陈大娘便说:“那敢情好事,今天我也吃次白食,宝丽呀,你看你命多好好,两个闺女,都那么孝顺能干,小贝又听话懂事,我养那个陈风哥,整天跟个野小子似的,不气我就不错了,根本指望不上!”

许阿娘便“啊、啊”地表示否定,陈大娘又问:“坐这半个多少时了,累了吧,先上个厕所,我还是扶你床上躺着吧!”

许桐也一起搭把手把许阿娘扶上了床,许阿娘才看着许桐的脸含混不清地叫了两声。

“可能是上楼走得急了!”许桐给许阿娘盖好被子,便问,“妈,你平常这时候不都喜欢看看养生堂之类节目,我给你调那台!”

许阿娘又冲陈大娘啊了两声,许桐忙问:“陈姨,你喜欢哪个台?”

陈大娘便说:“我哪个台都可以,我就陪你妈说说话,你妈挺喜欢听的!”

许桐调好台,就把板放在陈大娘手里,赶紧去厨房忙去了,只是从冰箱拿出鸭子的时候,突然就犯恶心,许桐强忍着,把鸭子放水槽里清理起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作怪的缘故,怎么也忍不住,只能躲进洗手间干呕一阵,刚用冷水洗了把脸,许桐就听到大宝的声音:“你这是自己找罪受?”

“姐,你不明白,这个罪,我愿意受,别说七年,就是十七年,我也会等他的!”

大宝抚了抚额头说:“反正你的爱情是崇高的、伟大的,我的爱情是渺小的、卑微的!”

“如果你的爱情真如你所讲的那样,你现在应该选权勇才对!”

“免了,免了!”大宝赶紧摆摆手说,“想想她妈手上那五个金灿灿的戒指,我就免了吧!”

许桐便笑了,大宝叹了口气说:“我这傻妹子呀,真是的,算了吧,再给我们生个小蛋蛋吧,说不准你生下这个小蛋蛋,妈的病就全好了!”

许桐一听大宝提起明瑄,眼眶就又红了,大宝眼也红了,忙说:“我又说错了,我以后都不提小蛋蛋了,你歇着吧!”

“对了,姐,还有件事得托你办!”

“你说!”

“就是这个孩子的户口!”

大宝一听拍拍额头说:“这个是个难题,我去想想办法!”

“姐,花点钱也行!”

“我知道!去歇着吧!”

许桐点点头,走到房间,从包里拿出封退回来的信看了一会,才藏在自己的一件衣服里。

眨眼的时候许桐就在展星干了二十来天,第二封信比第一封退得快,很快就退了回来,许桐跟顾一寒请好假,立刻给陈风哥一个电话说:“陈风哥,我要订今天晚上六点的机票!”

陈风哥一听立刻叫了一声:“你个疯子,现在快三点了,跟我讲要订晚上六点的机票,你当我开航空公司呀!”

“我不管,六点我要上飞机!”

“天啦,我陈风哥就算欠你的,也没欠这么多吧!”

“我知道你想得出办法!”

“我有再多的办法也不愿意用在喜欢的人看情敌身上呀!”

“你赶紧不!”

“哎呀,老虎就是老虎,欺侮弱小就是没商量,这条线不是什么热线,我看看吧!”

急急忙忙最后登上飞机,许桐才松了口气问陈风哥:“你不是没有时间,被新股长重视着,干嘛还要跟我一起去?”

“我看你眼下这样子,真怕你脑袋一热,就跟那岳冬晨一起坐牢去了,我能不盯着点吗,到时候,你真进去了,你妈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妈不剥了我的皮才怪!”

“你妈为啥要剥了你的皮!”

“我妈,打小到大就你妈这么一个好伙伴,要害她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了,她能放过我吗?”

许桐当然知道陈风哥讲这些话都是瞎扯的,放好东西看了陈风哥一眼,陈风哥立刻往后一缩身子问:“咋啦,是不是感动得想以身相许了?”

许桐挥拳就给了陈风哥一拳,陈风哥忙叫:“你个没良心的,不以身相谢就算了,居然出狠招!”

许桐忽然盯着陈风哥说:“其实陈风哥,你和冬晨一样,油嘴滑舌的!”

“我跟冬晨一样?你别侮辱我,否则我从飞机上跳下去,以示名节!”

许桐摇摇头说:“我现在发现,你不仅跟冬晨讲话有些相示,连模样都有点靠近!”

“有点靠近,这是个什么形容法,难道是你念的那所大学教的,不过,许二珍,我陈风严正申明,你喜欢上我就直截了当地说喜欢上我,别拐弯抹角地找借口,说什么我跟冬晨模样靠近,这是侮辱我,绝对,就跟岳冬晨那模样靠近,你还真糟蹋了我这张面孔!”

“陈风哥,你就孤芳自赏吧!”

“孤芳往往都是自赏!”

本来一肚子悲凉的许桐,被这个陈风哥陪着,想悲也悲不起来,想凉也不凉不下来,就连想静静地误伤,也没机会,只得继续问:“陈风哥,你今年也有二十八了吧!”

“许二珍,我记得我两的生日前后差不到十天,你是六月十一,我是六月二号,咱们都才过二十七岁的生日!”陈风哥立刻掰着手指头就算开了,许桐怕极这个陈风哥罗嗦,一伸的把他那只手打掉说,“这不都十一月份了,今年马上就要过了,过了,不就二十八了,你还不打算结婚呀!”

陈风哥恨了许桐一眼说:“我老婆现在正要去看我情敌,我跟谁结婚去呀!”

“陈风哥,人家是说正经的!”

“难道我就不正经了!”

许桐用手肘戳了陈风哥一下说:“说正经的,有没有相中哪家花花姑娘,我帮你撮合撮合?”

“你就俗去吧!”

有陈风哥陪着,没时间悲凉,但时间过得也很快,许桐还没打探清陈风哥有没有心仪的女子,飞机也就到了。

到了是晚上八点半,这次两人有探监的经验,该买的东西都买好了,直接找旅馆住下,只是心里澎湃的许桐怎么也睡不着,第二天一大早就顶个熊猫眼直奔监狱而去。

两人一到监狱,又得通知说:岳冬晨在会亲中!

许桐与陈风哥都一愣,陈风哥先开了口:“难不成祝晴晴上次没离成,这次又来离?”

许桐有些不太相信地说:“我们今天来得可就早了,她还抢在我们前面去了!”

“呃,这么有恒心有亲毅力的同学,我竟然没印象!”陈风哥大有失之交臂的痛心,许桐立刻加把劲,“你现在有大把的时间与她加深印象呀!”

陈风哥一听连忙摆手说:“免了,你以为我跟我那情敌一样素质?我爱的人不喜欢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去招惹的!”

“谁是你爱的人!”

两人正斗着嘴,却见一个穿红色紧身上衣,黑色千层纱裙,黑色长筒靴的漂亮女孩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都没注意,又忽地一下全反应过来,一起小声叫了起来:“是她!”

陈风哥脑里一闪说:“难道她讲的男朋友是你的前夫?”

“啊!”许桐惊叫一声。

安悦月正气冲冲地走着,所以没注意躲在一边的陈风哥与许桐,她的身影刚闪出门口,许桐就听到狱警说:“许桐同志,岳冬晨不见你!”

许桐回过神,刚要冲上去理论,陈风哥却一把抓住许桐,就拖出了探亲室,许桐连忙叫了一声:“陈风哥,你干嘛?”

“你这样反正是见不着我情敌,我们得曲径通幽!”

“曲径通幽?”

“对!”

陈风哥抓住许桐赶紧追出监狱,安悦月那身衣服太招人眼了,两人一追出去就看见了她,陈风哥拉着许桐赶紧又追,许桐忙问:“你要干什么?”

“她能见着你前夫!”陈风哥见要追上安悦月,又把许桐推一边说,“你别让她看到!”

许桐只得小心跟着陈风哥身后,只见安悦月一走出监狱有大门,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就开了过来,安悦月刚要上车,陈风哥一下就冲过去把车门关上了,安悦月吓了一大跳,看清是陈风哥,怒容满面地问:“你干什么?”

陈风哥冲得太狠,差点从半开的车窗冲进去了,好半天才站直说:“你…我见你好面熟?”

安悦月一听,又手一抱胸说:“你是没话找话,还是搭讪呀?”

陈风哥又一抓头做恍然大悟状说:“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我是说觉得你眼熟,起初还只以为是你漂亮的缘故,没想到我们还真认识,你是…是那个…!”

安悦月哼了一声说:“我叫安悦月,可惜,我不认识你!”

“没关系,不认识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我叫陈风哥,陈景润的陈,大风的风,当然是哥哥的哥,你就叫我风哥好了!”

许桐一听陈风哥把自己比作陈景润,又好气又好笑,安悦月看着陈风哥,把抱在胸前的手放下来问:“小陈弟弟,你想干什么?”

陈风哥听了这样的称呼也不恼地说:“是这样,电视台想为我们税所想做一期关于偷逃税的专题教育节目,所以税所派我到这监狱来录制采访一些比较典型又有一定说服教育的案例,然后拿回与电视台合作,我正工作中,惊鸿一瞥地就看见了光彩照人的安悦月小姐,唐突之处,还请安小姐原谅!”说完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真象一副采访的样子。

许桐听了陈风哥一通狗屁不通的拍马话又想笑:这陈风哥还真会编故事呀,陪自己来探监居然变成来采访了!

安悦月大约听到陈风哥是税所派来的,不是什么混子,口气自然和善起来:“原来你是公职来这里呀?”

“那当然,难不成你以为我来这地方旅游探亲的,只是象安小姐这样,一看就气质非凡的女性,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呢?”

安悦月一听眼睛就红了:“因为我男朋友被他们关起来了!”

“安小姐的男朋友犯了事?”陈风哥一派惊奇,安悦月却哼了一声说,“我男朋友是冤枉的,我要为他翻案!”

许桐当然一百个希望安悦月为冬晨翻案,但怕安悦月这一翻会不会就把冬晨翻她怀里去了。

陈风哥一听非常同情地说:“安悦月小姐,我非常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知道,就我们税所都有好几起错判的冤案!”

“真的?”

“那当然!”

“他们有没有翻案翻成功?”

“首先我纠正一下你的说法,那叫申诉!”

“那就是申诉,有没有申诉成功?”

“当然也有啊!”

“你能不能告诉我有哪些案例!”

“有象贪污的、财务收入不明的、偷逃漏税的!”

许桐一听都不知道贪污和财务收入不明的这种犯罪,也跟税所有关,那安悦月一听立刻说:“财务收入不明的也有?”

“是呀!”

“那你给我讲讲,他们都是怎么申诉的?”

“哦!”陈风哥有点为难地说,“安悦月小姐,我还在工作中,要不这样吧,你今天会离开这里吗?”

“不会,我要天天来陪我男朋友!”

“那我们留个手机号码,我工作忙完了,跟你联络!”

“那好!”

于是安悦月与陈风哥立刻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安悦月再三嘱咐陈风哥忙完了就给她电话,然后才上车走了。

等安悦月走了,许桐才跑过去问:“你干什么?”

“你想想你前夫,不管是小冉还是我来看他,他肯定都知道跟你有关,所以肯定都是行不通的!”

“我现在是他心目中的黑名单吗?”许桐不满在嘟囔一句,陈风哥很无奈地一摊手说,“难道不是,所以我想这个安悦月说不准能帮我们一下!”

“我看你是看人家年青漂亮吧!”

“许二珍,话可不能这么讲吧,虽然她年青漂亮,但我绝对不想因为另一个女人跟你前夫做情敌了,否则以后还怎么混呀!”

“还有你这笔记本是什么时候带的呀?你怎么连道具都早准备好了?”

“我们股长想提拨我,经常带我出席这会那会,这会那会不都要记录,我就准备了个比口袋稍小的笔记本,以防万一!”

“好了,好了,你一贫着就没完,咱们再去试试吧!”

于是两人又返回监狱,结果又被碰了一鼻子灰,岳冬晨还是不见他们。

许桐一下就急了,冲上去问:“为什么,他为什么不见我?”

狱警一下把枪端手里,严肃地盯着许桐大声说:“退后,你想干什么?”

陈风哥赶紧把许桐拉住说:“同志,误会,误会,她只是想见自己的老公!”

“退到三米远!”狱警依旧面无表情,许桐忙说,“同志,我儿子没了,我要见的前夫岳� �晨可以提供线索,你让我见见他吧,就一眼,问一个句话,成不成?”

陈风哥也跟着可怜巴巴地求情说:“就是,同志,她儿子丢了,都快疯了,你就行个方便吧!”

狱警才收了枪看着两人说:“不是我不让你们见,而是人犯不见你们,回了吧!”

陈风哥立刻动之以情地说:“同志,看你这岁数也是当父亲的人了,不是当父亲的人也是给人当儿子的人,你想想你儿子丢了或是你丢了,你和你的家人是什么感觉?”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们是报了案的!她儿子丢了,我们是报了案的,公安立了案的,你就行个方便吧!”

“既然你们报了案,公安会查这个案子,他们来查自然会带相关证明,有了相关证明才符合正常手续,所以你们赶紧回去催促报案的公安机关去!”

“你…”陈风哥没想到对方这么不近人情,还想理论,哭着的许桐一下晕了过去,陈风哥只得伸手把许桐扶了起来。

陈风哥见许桐怒不可遏地砸着床板叫:“岳冬晨,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是你自己犯了事,你跟我横什么,我再也不要来看你了,再也不要!”

陈风哥等许桐吼够了便说:“许二珍,你这还真有点犯贱,岳冬晨跟你啥关系,前夫,前夫就是以前跟你有关系,现在跟你没丁点关系的男人,这个决心你早就该下了!”

“他为什么就不肯见我,为什么呀?”许桐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就扑天盖地地流了下来,陈风哥一见手无措足地说,“二珍,我比你还想知道,他要不是待在监狱里,我早拿着刀跟他PK去了,他凭什么呀,凭什么呀,他还是男人吗?”

“我把所有的钱都带来,把他给我买的项链、手表都带来,我就想见他一面,怎么都那么难呀?”

“就是,这个混帐,你说他的心是什么做的呢?”陈风哥气得在屋里来回地走来走去,“你说他怎么就这么生在福中不知福呢,你把钱全都取出来,还把首饰都带来,准备为他倾家荡产,你为他干嘛,你为我好不好呀?”

哭够的的许桐忽地一撑起身瞪了陈风哥一眼,陈风哥赶紧站起来说:“我去跟安悦月打探打探,看能不能打探出什么你想听到的消息!”说完陈风哥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许桐抱起双腿,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岳冬晨的一切,这个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的一切,她只能绕一大圈从另外一个女人口里打探,于是她哭了,很伤心地在离监狱最近的那家旅馆里哭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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