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乔慕灵确实也感到好奇。

乔念从十几岁就开始玩车了，乔思捷特别宠他，不说要什么就给什么，其实也差不多。所以，一辆能够令他表现得这么激动的车，一定是豪车中的豪车。

“走啊，现在下楼的话，正好能赶上他开车刚出车库。再晚了，谁知道那小子开车跑到哪里去了？”

战睿珏口中催促道。

终于，乔慕灵还是没有能够压抑心中的好奇，决定和他一起下去看看。

“叔叔，我下去看看念念，一会儿就上来！”

她拿起外套和帽子，连忙冲出去。

战睿珏走得很快，先去按电梯，乔慕灵一边穿衣服，一边跟在后面。

等电梯的时候，她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周围，啧啧称奇道：“这里看着有点眼熟，就是不记得什么时候来过了，从装修上看，老板倒是真的有钱，就是太金碧辉煌了，眼睛发花。”

他站在一旁，等她说完，才回答道：“嗯，我也觉得我爸的审美很有问题，不过，他说只有这样才能吸引那些有钱人，让他们拼命消费。”

乔慕灵：“……”

她恨不得自己是一个哑巴，总好过像现在这么尴尬。

幸好，战睿珏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个人从电梯走出来的时候，果然，乔念已经从车库里把那辆威风凛凛的新车给开出来了，就停在会所前面的空地上，应该是故意在等着他们。

看见乔慕灵，乔念用力地拍了两下喇叭，朝她大喊道：“姐，快上来，我带你兜一圈！”

说老实话，乔慕灵不是很信得过他，因为她觉得，乔念太好玩，万一开起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太危险了。

“你自己绕一圈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战睿珏抢先开口，见他发话，乔慕灵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我还没吃晚饭呢，胃里空，怕吐在车上。”

乔念只好点头：“好吧，也是，你在车上，我也不太敢提速。那你等着我，我绕一圈就回来！”

说完，他猛踩油门，引擎发出一阵轰鸣，流线型的车身就好比一根射出的箭似的，飞快地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我不懂车，这车很特殊吗？”

等乔念离开了，乔慕灵才疑惑地问道。

从他刚才兴高采烈的样子来看，贵肯定是贵，自然不必说了，但肯定还有其他的理由，要不然的话，乔念也不会高兴成这样，简直手舞足蹈。

“嗯，从设计到生产，再到出厂前的各项调试，完全都是针对他一个人进行服务的。换句话说，这辆车是独一无二的，不存在买到一模一样的第二辆，它绝无仅有。”

战睿珏沉声说道。

他虽然不喜欢乔念，但对于面子上的事情，还是很在意的。

“这么厉害？光有钱也做不到吧？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乔慕灵一下子睁大双眼，更加好奇了。

“有两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常年在欧洲生活，一个在法国，一个在意大利，他们都有帮我。”

战睿珏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都是男人，两个老男人。”

那语气，好像生怕乔慕灵会产生误解似的。

她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

他皱了皱眉头，从脸上的表情来看，明显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

“你干嘛要专门解释一下啊？我虽然不会去打探别人的隐私，可我的观察力还不错，从你搬到我的公寓，以及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女人来找你，我几乎可以断定，你是单身。要不然的话，你女朋友要是知道你跑到一个女人的家里住，还不气炸了？”

乔慕灵笃定地分析道。

“这倒是，”本以为战睿珏会反驳，没想到他居然点点头：“不仅跑到一个女人家里住，还天天给她做饭，还给了她十万块！”

她有些心虚，只好翻了翻白眼。

没想到，战睿珏却好像很有聊天的欲望似的，继续向乔慕灵追问道：“说起来，你回国交流半年，这也算大事，怎么不和乔伯伯说？他要是知道你回来，一定很高兴。还记得你读到七年级的时候，就不愿意回中海了，觉得不适应这里。他呢，工作也忙，加上又有了涵涵，想出国一趟也难。”

她低下头，小声嘟囔道：“没什么可说的啊，我都这么大了，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再说，你刚才不也提到了，他现在有涵涵了，要是对我太上心，我怕他们三口人也会出现矛盾。”

关于这一点，乔慕灵早就已经想通了，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而她不适合再加入其中的任何一个，所以她宁愿一个人住，自己有自己的家。

“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可你想过没有，乔伯伯对你会有愧疚之情，你应该接受他的好意，让他的心里好过一些。”

夫妻离异，对孩子的影响普遍比较大，再加上乔修德没有争取到乔慕灵的抚养权，在她成长的过程中没有完全尽到做父亲的义务，所以，他总是十分不安，既想要弥补，又害怕会被拒绝。

“我会郑重考虑你说的这些，但是……我需要时间。”

乔慕灵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见她没有反驳，没有跳脚，反而说会认真考虑，战睿珏感到有些惊讶。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好像很失望似的。”

她发现了，比他还疑惑。

“按照你以前的性格，别人说什么，和你想的不一样，你绝对会生气的，尤其是我，我必须和你保持一致。”

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意义不明。

乔慕灵愣了一下，然后笑道：“看来，以前的我对你还是很刻薄啊。不过，我真的不记得了，如果你希望我向你道歉的话……”

战睿珏打断她：“别说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忽然生气，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乔慕灵从小就娇蛮霸道，但当她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对别人也非常友好，不再像以前那么不讲理，唯独对战睿珏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情况下，还会往死里欺负他。

所有人都替战睿珏打抱不平，可他从来也不反抗，反而甘之如饴。

这令他觉得，自己在乔慕灵的心中，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而现在，这份特别也终于没有了，他也终于泯于众人，在她的眼里，在她的心里，没有任何区别了。

战睿珏正想着，耳边再次传来了引擎轰鸣的声音，是乔念开着新车回来了。

远远地，就听见他的欢呼声。

“看样子，念念真的很喜欢这辆车啊，高兴得不得了。”

乔慕灵抱紧身体，微笑着说道。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花这么多钱讨好他？”

战睿珏嗤了一声。

“我的面子？”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一脸错愕。

“他知道你回来，不是还找人帮你打扫公寓了，外加把自己的车借给你开？我在客厅的茶几上见到了一张收据，上面有乔念的签字，他在你回国的前两天找了一家家政公司，让人把公寓彻底打扫了一遍，也算有心了。”

战睿珏哼了哼，一码归一码，他不喜欢乔念，但也承认乔念对乔慕灵还算不错。

“喂，姐，你真不上来吗？那我把车开回去了？”

乔念大声嚷嚷着，兴奋得脸颊发红。

“改天吧，你快去。”

乔慕灵把双手放在嘴边，也向他大喊了一声。

很快，乔念把车停好，也返回来。

“你的礼物太贵重，我有点不好意思要。要不，我给你打一个欠条吧，等我以后赚了钱，每个月还给你？”

他走到战睿珏的面前，认真地说道。

“少废话了。注意安全，喝酒之后千万别开车，少给你爸惹祸，比什么都强。”

战睿珏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

乔念扁嘴：“不就是比我大几岁吗？用得着总是这么老气横秋吗？你不教育我几句，你浑身难受是不是？”

“是啊。”

战睿珏故意点点头。

眼看着他们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乔慕灵连忙开口：“我好饿啊，楼上一定有吃的吧，我们快上去吧。”

果然，这句话非常奏效，两个男人一起闭上了嘴，和她一起上楼。

见他们三个人回来，乔思捷让服务生开始走菜，上酒，摆蛋糕。一张巨大的圆桌上很快放满了各色美味，众人纷纷落座，催促着乔念先许生日愿望，吹蜡烛。

“嗯，我还是希望世界和平！好了，吹！”

乔念笑嘻嘻的，和平时一样，根本没有正经样子，然后噗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男人们在一起喝酒，女人们吃饱了就坐在一起聊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乔慕灵总觉得，所有女人都在盯着她，看个不停。

她有些尴尬地喝了一口饮料，就听见战睿琳小声地问道：“灵灵姐，那个罗医生是不是喜欢你啊，那次活动之后，他就给我发短信，问我一堆关于你的事情。我觉得他居心不良，就推说我们不太熟，什么都没告诉他！”

乔慕灵险些被呛到，她连忙放下杯子，掩口咳了两声，以免表现得太过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