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昱并没有睡着,他一向浅眠,心中有些恼怒为什么自己突发善心让她留下,这对他说来是个麻烦,他不愿意在女子身上花太多心思,所以他才将这些事情都交给李总管,马马虎虎说的过去就可以了,用不着事事向他禀报,偏偏李总管却是一个十分忠心的主儿,什么事都要来询问一下才敢作决定,今日让她留下,李总管肯定要来问他是否赏赐,是否晋升。
微微皱了皱眉这才发觉身后那人蜷在角落里发起抖来,这样的她脆弱而无助,仿佛秋天漂泊在风中的瑟瑟发抖的落叶,让他有种揽进怀中的冲动。
宋昱对自己产生的这种念头吃了一惊,冷冷勾了勾嘴角,不耐烦地推了推那发抖的身子。
云锦诗从噩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睁眼就看到宋昱那冷冽的眼神,他皱眉看着她,语气有些烦躁:“你做恶梦了?”
她猛地回过神,低下眼帘,略带恐慌的问道:“妾身是不是吵到爷了?”
眼前的女子低眉顺目,一言一行都十分符合他的侍妾们应有的标准,可他却感到莫名的恼意,冷冷的哼了声,回过身又睡了。
过了一会,门被缓缓打开了,一个老嬷嬷缓缓走进来,灰白的头发松松挽着,一只玉色发簪斜斜插在髻上,她手里端了一个白瓷的药碗,面色严肃平板,看不出喜怒。、
“喝了吧。”
她们只是他的妾,只是他发泄欲望的工具,却因为出身低贱,没有资格为他生孩子,原来,妾,竟是这么凄惨可怜,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云锦诗望着那药竟有一丝的恍惚。
她第一次的时候就喝过的,再喝一次又有何妨?
况且她要离开就不能留下任何牵绊……
想到这里,云锦诗冷冷一笑,伸手端过,一饮而尽。
“可以了吧。”
云锦诗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汁液,将那碗递给那嬷嬷,尽量端平的碗还是带着些许颤抖。
“姑娘,认命吧。”
嬷嬷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接过碗,这时进来一个梳着大辫子的丫鬟,她将手中托盘放在桌上,看了看那嬷嬷,嬷嬷对她轻轻颔首,她便下去了。
“你也算是个特别的,王爷可从来没有让女人从这张床上睡过一晚的。其实,你本来可以有何王爷同床共枕的权利的,这又是何苦呢?”那嬷嬷将那托盘里样样齐全的衣服平放到她手里:“穿上就快些离开吧,王爷准你一次,可没有再准二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把王爷一时对你的骄纵当做是恃宠而骄的资本。”
云锦诗冷冷一笑:“嬷嬷请放心,锦儿这就离开。”
“你也算是个聪明的。”嬷嬷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