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寒的爸爸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该有多难受啊。
冷溪开始狠狠的心疼陵寒,心口一痛,眼泪就要溢出眼眶来。
“哎哎哎……溪儿,你这是干什么,天气预报报告的是今天大好晴天,你可别下雨哈,要不然播报员就要失业了……”见冷溪那双黑眼睛眼眶里的泪水打着转,就要呼之欲出,邵医生忙调节气氛。
冷溪眨眨眼,抽噎两声,愣是将眼泪憋回,“邵医生,我这手臂什么时候能好哇。”好了就可以见到陵寒了。
即使不能安慰他,只要看到他,她就安心。
“别急,不是说7天嘛,这才不过3天,你要是真想他,你可以去找他啊。”邵医生的眼底浮着一抹坏笑。
冷溪低下了头,“还是不要了,他忙……”怕打扰他……
在邵医生面前,冷溪一点也不掩饰对陵寒的感情,因为她觉得邵医生就像一个慈祥的爷爷,跟她死去的奶奶一样,很慈祥,身上散发着一股亲人的气息,让人想靠近想信任。
邵医生呵呵笑着取笑她的害羞……
冷龙可谓是一丝不苟的遵从陵寒的话。
冷溪刚换完药,他就来接她了,这几天把她当做公主一般的捧着。
她现在可是他们家的一颗摇钱树啊,不供她供谁呢?
冷妮吗?她那个小姐脾气,陵寒早就看不上眼了。
冷龙在前座开着车,不禁叹了一口气,“溪儿啊,听说你去警察局作证了。”
冷溪愣了一下,随即怯怯的点了点头,“是……是啊……”想起她忤逆了爸爸要她承认跟冷康在一起的交代,不禁有些心里发虚。
“哎……也怪不得谁,这是冷康的命,谁叫他那天偏偏去了206号房间。”冷龙叹息的摇摇头。
冷溪垂下头,一阵失落,心里落下巨大的愧疚感。
“哎,溪儿啊,你做得对,你要一直一口咬定没有跟冷康那个小畜生在一起听见没,好好哄哄陵寒,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把陵寒伺候好就行了。”冷龙突然话锋一转,带笑的交代着冷溪。
现在也好,冷溪这丫头这样做了也好,不仅避免了陵寒对她的厌恶,还抓住了陵寒的兴趣,只要她将陵寒哄好,哄得他高兴了,那么之后让陵寒帮忙将冷康保释出来是轻而易举的事。
冷龙如释负重的在心里打着算盘。
冷溪眨了眨眼,什么话也没说。
冷龙并没有直接回家,将车子停在了警察局,几天没有来看看他这个儿子了,这得空,刚好来看看。
又到了这里,冷溪一阵惊吁,但迫于爸爸的压力,她不得不随着他一起进去。
“爸,你来了……”
坐在探监室等候,不一会就听到了冷康过于虚弱的呼唤声,那微弱的声音完全颠覆他之前那种嚣张跋扈的洪亮。
冷溪随着声音抬头,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愕了一番。
这哪还是三天前的冷康啊,她快要认不出来了。
三天前他还神采奕奕,白里白净的。
这会儿……
只见他鼻青脸肿,一只眼睛上还镶嵌着一个又红又紫的眼圈,鼻子上还挂着干涸的血丝。
这明显是被打的!
“哎呀,冷康啊,你……你怎么……”冷龙看到这副情景,不禁痛心疾首,但行走与江湖这么多年的他也深深了解这里面的规则,“哎,冷康啊,你再忍忍,爸爸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爸,你得赶紧啊,要不然下次来,你就看到你儿子我被牢霸扛着出来,到时候你就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冷康深受痛楚,余光猛然瞥见冷龙身后的冷溪,他的眼顿时曝露凶狠的血丝,“你个贱女人,你还敢来,跟陵寒一丘之貉,害我害得还不够吗!”冷康指着她咬牙切齿。
“康,你这是干嘛呢,她是你妹妹!”冷龙赶紧拦住激动的冷康,对他喝斥道。
“呵,妹妹,她只不过是个小野种!她有资格?妹个屁!”冷康不屑的碎了一口。
冷溪双手怯弱的简在身前,低着头,弱弱的说出一句话,更是气得冷康要吐血,“哥,你就把东西还给人家吧,你拿着又没用,还了你就可以自由了……”
“阿呸!有娘生没娘养的贱女人,你他妈的不至老子与死地不死心是不是!跟你妈一样犯贱!”冷康在冷龙的阻拦下狰狞唾骂,要不是冷龙拦着,恐怕他早就冲上前,将冷溪一片一片撕裂了。
“不许骂我妈!”冷溪突然抬起通红的眼眶,如同被触怒的小野兽一般将手里拿着的矿泉水扔向冷康!
瓶子不差不落的打在冷康头上,然后飞溅出去。
她古泉般的眼里有着隐忍的气愤和生气的眼泪,她瞪着冷康抵抗了一句,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转身就跑了出去。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但是不允许别人侮辱她妈……
“溪儿!”冷龙被冷溪惊得愣了一下,看着她崩溃一般跑出去,他担忧的叫一声。
冷康更是骂骂咧咧,挣扎着要追出去,揍冷溪一顿,被冷龙极力阻拦着。
冷康的话激起了冷溪全部的脆弱和愤慨。
是,她是从小没娘养,她是从小孤零零的一个人,那又怎样,她的生命是娘给的,没有娘哪有她。
奶奶从小就告诉她,最苦娘亲心,十月怀胎和生产都是一个煎熬的过程,每一个母亲都是带着拥有骨肉的幸福熬过来的,每一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胜过爱自己。
不到万不得已,不到身不由己,她们绝不会亏待自己的孩子。
冷溪一直坚信,母亲扔下自己是有她的苦衷,她是爱自己的,她一定有万不得已的苦衷,才扔下她一个人……
小时候一个人孤单无助的苦不算什么,再怎么说她都走过来了……
奶奶说,成长需要付出代价。
她的代价是从小失去母爱,失去父爱,在孤独中成长,在无助中坚持……
因为冷康的一句话,小时候到现在那些没有母亲的苦楚一并涌上心头,压得她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妈,你在哪里,为什么不要溪儿……”
她跑到一个餐厅角落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膝间哭泣,思念决堤,她开始想念自己的母亲,虽然从来没见过,但在她的幻想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母亲,思念亲人的苦,没人比她更了解。
“小姑娘,你是迷路了吗?要不要阿姨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