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敢!”看见儿子如此彪悍的模样,丁蕊顿时火冒三丈!她“腾”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扑过去就去夺杨杨肩上的小木棍……
“大坏蛋,不要抢我的宝贝,我要去救爹地……”杨杨扭动着娇小的身躯,拼命保护着自己心爱的宝贝。
丁蕊像一个突然就要失去了一切的穷光蛋,拼尽全力的跟儿子争夺着扛在儿子肩上的小包袱。
“爹地,爹地,你的心里就只有爹地,是谁把你养这么大的,难道你忘了吗,那个恶魔有养过你一天没,他值得你这么拼命的去为他付出一切不,真是个小白眼狼,老娘拼死把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你不但不对老娘感恩戴德,还跟老娘对着干,你让老娘情何以堪……”丁蕊双手忙活着,嘴也没闲着。
张宽自打跟丁蕊相识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丁蕊如此撒泼的悍妇形象。
此时丁蕊像得了失心疯的病人,不但把自己的形象置之度外,更是把儿子看成就要失去的贵重物品一般,仿佛抢回那个代表宝贝儿子的小包袱就抢回了就要失去的儿子的心!
见娘俩都扭打到一块儿了,张宽不得不也跟着参与了进来。他伸出两只有力的大手,三下两下就把紧紧纠缠在一块的母子俩给强行分开了。
杨杨已经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摸了,他抽抽搭搭的面对疯女人歇斯底里的质问,就是不肯让步半分。气得丁蕊再次想冲上前去继续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该死的儿子一番,怎奈,被张宽宽大的胸怀所禁锢着,再怎么踢打也挣脱不出去了。
她只好用白皙而纤细的手指头恶狠狠的点着儿子骂着,“好哇,小白眼狼,早知道你这么没有良心,不如在你一生下来就掐死你算了,还想着给你寻一个好人家去享福,我当初怎么就那么贱呢。”
“你是个疯女人,坏女人,白痴脑残带冒泡的,我就要去找爹地,爹地没有死,没有死!!!”小杨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仍旧忘不了替自己的爹地争得应该得到的那份亲情。
“他死不死关我们什么事,他有老婆,有家人,我们算什么,充其量算被他丢弃在大街上的连条狗都不如的东西。你个小兔崽子难道忘了他是怎么对待我们娘俩的么,如果不是张宽叔叔把我们送回去,我们娘俩说不定在大街上遇到坏人惨遭黑手了你知不知道?!”虽然自己对峙的是年仅五岁的儿子,可,丁蕊半点都不带示弱的,就怕自己一松了口,儿子立刻就会离开自己,跑到杨家再也不认她这个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的母亲了。所以,她拼了命也不肯输给儿子半分。
“张宽叔叔他不是我爹地,我爹地是杨旭,杨旭!”杨杨瞪圆双眸,小嘴干净利索的反击着自己对面的疯女人。
张宽无奈的咧了咧嘴,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哪个也不是好惹的。可,这架自己如果不劝,还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不过,小杨杨说的没错啊,自己对杨杨再怎么好,毕竟自己不是人家孩子的亲爹地。孩子见自己的亲爹地出了车祸,不顾一切的想回去救自己的爹地难道有错吗?
虽然这只是他的一个想法,但足以说明父子连心的天性了!
无论从道义上还是亲情上,张宽觉得自己都应该站在杨杨这一方。这样一来,也许就会在已经愤怒的蕊儿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可,大丈夫是可忍孰不可忍!
关键时刻一定要站在真理这一方。
于是乎,他朝杨杨眨了眨眼睛,示意杨杨先退让一步,接下来张宽叔叔会出来主持公道的。
杨杨抽抽搭搭的蹲下了身子,可怜巴巴的一点一点的捡起被大坏蛋妈咪撕扯一地的宝贝疙瘩……
看见儿子如此情形,丁蕊心里那块最柔软的地方忽然一紧,心疼的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她挣脱掉张宽的臂膀,急忙蹲下身去,试图帮着儿子捡回被自己糟蹋的“破铜烂铁”。
“你闪开!疯女人。”杨杨倔强的把伸过来的那只女人小手使劲的给拨拉到了一边,那双手曾经是杨杨感到最温暖最柔美的一双手,此时,他却硬生生的朝外推去……
不是自己不喜欢这双代表着一生一世一辈子都要自己珍惜守护的一双手了,而是杨杨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温暖,她的善良,她的温柔了。
见儿子不但不理自己,还一副嫌弃自己的样子,丁蕊的气就更大了!
她伸手想再次挑起波澜,被张宽及时的制止住了。张宽伸手按在了丁蕊刚要伸出的手背上,用眼神示意丁蕊“不要,千万不要!”
丁蕊愤愤的站起了身,看着泪水掉了一地却仍坚持一点一点的把宝贝收进自己的小包袱里的不乖的儿子,大声的说,“丁杨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这里不是中国,这里离你那个恶魔爹地出车祸的地方相隔十万八千里呢,你一双小腿就是跑断了也休想跑回中国去!”
杨杨回头,斜着眼眸倔强的看着自己的坏妈咪,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不想再跟这个狠心的女人说什么了,此时他觉得眼前的女人跟那个上官雪没什么两样,都是心肠狠毒如毒蛇一样的美女蛇!
只是那看向丁蕊的眼神里胀满了仇恨的怒火~~~
丁蕊的眼眸不经意撞了上去,吓得丁蕊浑身一紧,好像霎时间有一把利剑穿过自己寒薄的躯体给自己来了个“透心凉”!
“你,你,小白眼狼,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我告诉你,用什么招数都白搭,老娘是不会放你回国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管不着!我让张宽叔叔送我回国!”杨杨突然“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像个宁死不屈的小战士那样,握紧两个胖乎乎的小拳头,怒目而视的射向自己心目中的狠毒女人。
“你们娘俩都不要吵了,听我说两句好不好?”张宽拍着母子俩的肩膀,以和事老的身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