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南宫上邪的脚步生生地顿住了,她背对着他道:“这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楚靖轩不会喜欢她,他们又不是楚靖轩,凭什么就断定他不会喜欢自己?
夜晚,她抱着白夜躺在床上,捋着它雪白的绒毛,“白夜,许久没见楚清朗,怪有些想念的!”
白夜翻了个白眼,没理会她。自个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下了。
对方没应答,不知不觉间,南宫上邪也睡着了。翌日,她起了个大早,便回了杏花岭,她想,如果楚靖轩要来的话,应该会上杏花岭的,她到那里去等他就好!
楚靖轩果然是花了两日的时间才到的水落城,他并没有直接上杏花岭去,一到水落城,许阁已经帮他准备好房间,只是今日的水落城格外的热闹,他从街头而来,便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此刻的他,坐在房间内的轮椅上,“许阁,将拒婚之事说与本王听!”未曾休息,他便想先了解她的事情。内心里,虽然希望南宫情落不要嫁与他人,但是看着她被拒婚,他还是止不住为她心疼!他自己都舍不得伤害的女子,自然不会允许别人伤害。
“两天前,属下看见南宫姑娘骑了匹枣红色的马儿往水落城的方向而来,便也尾随在她身后,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是没有能力进入杏花岭的,这也靖王爷对他下的命令,不能进入杏花岭,只在杏花岭的入口处守着,有任何事情发生,就赶紧通知他。
“属下跟着南宫姑来到苏府,目睹了南宫姑娘当场被拒婚的一幕。”许阁站在楚靖轩的身侧,有序地将那日的情境在他面前叙述了一遍,那日,他与上邪一样,都是伏在墙头,细细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
听罢,楚靖轩万年不变的冰霜脸上尽是寒霜,他紧紧抿着唇,什么也没说,她喜欢苏煜,所以才想要嫁他为妻的,他都懂得,正因为懂得,所以才会感到心痛,心痛,她心系之人不是自己!
许阁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向楚靖轩,他甚至能感受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简直要将人冰冻三尺!他还没有那个能耐想要找死地与抬头看他!
楚靖轩没带任何手下,一个人安静地推着轮椅走在热闹非凡的水落城的大街上,天气已经转暖,春天的日光洋洋洒洒的泄在他身上,说不出来的美好感觉,路过的少女纷纷向他投来痴迷的目光,沉醉在他如仙的气质里,却唯有楚靖轩对自己的俊逸不以为意。
他唯一在乎的,只是他这双不能站立行走的腿,若非如此,他也能像楚清朗一样阳光,也能站在南宫情落的面前,争取自己想要的幸福!也不用……一身寒霜冷意,拒绝所有想要靠近他的人!
很多年了,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得不到救赎。
推着轮椅缓慢却坚定地前行,整个水落城,就属苏府最为热闹,处处张灯结彩,像是即将举办盛大的喜事。坐在门前,看着苏家人不断地迎接客人,脸上满是喜悦之光。楚靖轩略一蹙眉,不管不顾,便要往里走去。
因了有台阶,轮椅无法如履平地一般滑行向前。手中化出绝尘神鞭,那鞭子若了一根拐杖,顶端往地上一顶,轮椅飞起,落在苏府的前院内。
瞬间,众人的目光纷纷投注在他身上,苏洪及其夫人愣了一下,彼此问道:“你认识他吗?”两人皆是摇头,瞬间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煞白。
苏洪不愧为一家之主,很快便反应过来,走到楚靖轩身边,得见他的天人之姿,苏洪内心鼓跳不止,如此男子,不可过于靠近,不知为何,他只是站在他的面前,膝盖便有些酸软,心甘情愿想要臣服在他脚下!
“请问这位公子是……?”手心里全部都是细密的汗珠,苏洪擦擦额间的细汗,颤巍巍地开口问道。此时的他,已经连再次抬眼看他的能力都没有了!
“谁的喜事?”楚靖轩薄唇轻启,眼睑低垂,只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似乎周围的张灯结彩没有一丁点入了他的眼。
“犬犬子……苏苏煜的喜事……”苏洪将脑袋垂得更低,他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死死地将他压住,使得他根本无法抬起头来,想来,君临天下的气势也不过如此了吧?但苏洪不会愚笨到以为他就是天子!
苏煜?楚靖轩蹙眉,抬起眼眸,冰冷的目光落在苏洪身上。
苏洪顿觉自己像是一张透明的白纸,只他这一个眼神,便将自己看了个透彻,当下,膝盖处更加酸软了,摇摇欲坠的,想要匍匐在他脚下,甘愿为其肝脑涂地!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把喜事撤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楚靖轩说这话时,完完全全的是吩咐的口气,那名男子两天前才伤害了情落,如今便要娶妻?莫说情落是否答应,他都第一个不答应!
苏洪愣了一下,似是没听懂,当然也没做声!
“你这人好生奇怪,在我孙儿大喜之日,居然说要我们扯掉喜事,当我们苏家是好欺负的吗?!况且,我们苏家为何要听你的吩咐?” 苏老太太拄着拐杖,在婢女的搀扶下,自大堂内走了出了,镇定的目光与楚靖轩冰冷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了个正着!
如今已是八十岁的老太太阅人无数,像南宫情落那样的女子都没能震住她,这样说来,这个世界上,能震住她的人自然没有几个了。
但是,当她的目光与楚靖轩的目光在半空相撞之时,她那颗强大的心还是止不住微微一颤。这男子除去冷冽的气息之外,浑身上下还散发出华贵的气质,由此可以看出,此人定是贵人!
不过,管他是贵人还是鬼人,凡是想要破坏她孙儿喜事的,她都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
她拄着拐杖,走到楚靖轩的面前,将苏洪挡在身后,顿时感受到强大的气压,险些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睨视着他,道:“凭什么,我们苏家要听从你的吩咐,撤掉我孙儿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