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你看过就可以了。终于要行动了吗？本王等待这个机会很久了啊。”慕容君瑞摆了摆手。

“王爷神机妙算，恭喜王爷，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黎叔收回了纸条，用火折子将纸条烧毁了。

“黎叔，我们的准备工作如何？”慕容君瑞再次望了望那雪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今只待凌忠豪他们这个大风了。”黎叔拱手回复道。

“很好，黎叔，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接下来有的忙了！”慕容君瑞转身，心中默念：是啊，事已至此，难道还有回头路吗？

“对了，王爷，小姐她还好吗？”黎叔知道，这么晚了，能让王爷亲自去见的人就只有小姐了。

“她很好，她让我转告你，您有风湿，冬天寒冷，您要特别注意保暖。”慕容君瑞转达着夏岚岚的问候，黎叔从小看着自己长大，一直如同父亲般照顾着自己，在他面前，没有秘密。

“小姐还是那么细心啊，谢谢小姐还挂念着老奴！”黎叔很是想念夏岚岚。

“对了，黎叔，前些天皇上赏赐的那些西域雪莲，我用不着，你拿去用吧。”慕容君瑞说的云淡风轻。

“谢谢您！王爷，老奴。”黎叔感动的说不出话来，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西域雪莲是极为珍贵的药材，对风湿性关节炎极好的，无缘无故皇上怎么会赏赐这些药材给王爷？想必是王爷是他特意想皇上要的吧？但是表面却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自己是看着慕容君瑞长大的，王爷他自小就心地善良，如果不是。黎叔不经感慨：命运啊，生在帝王之家，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黎叔，本宫乏了，您也早些休息吧。”慕容君瑞用手按按有些发痛的头。

“王爷您早些休息，老奴告退。”黎叔退出房间。用手抹了抹眼，以免那泪水滴落下来。心中默想：罢！事已至此，为了王爷，豁出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了！

夜色沉静，只有风呼呼吹过的声音。黎叔走了许久后，慕容君瑞忽然开口

“既然不想走，那就下来聊聊吧，如莲。”

屋顶上沉静了一会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一个雪白的人影飘然而下。

“王爷怎么知道是我。”素如莲听见前面一句本来想离开，却听见慕容君瑞叫自己的名字。心中骇然。

素如莲自恃轻功一流，跟踪更是绝活，从来不露半点痕迹，慕容君瑞是如何得知？这样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女子香。每个女子都有她特殊的味道。何况你我认识了这么久，还相处了那么些日子。”慕容君瑞回答着眼前的人。

素如莲穿了一身白色的夜行衣，这样的颜色在洁白的雪地的确是极好隐身的。果然是不一般啊。

“那，王爷是何时发现如莲的？”素如莲不敢有丝毫懈怠。

“本王也是到了府中才发觉的。不过，想必如莲你早在岚岚出宫的时候就跟上了吧，全都听到了？”

慕容君瑞对于素如莲的跟踪也是有些意外的，自己的修为竟然到了府中才发现，如果她半路离开那自己就不可能会发现了，如果素如莲可以做到，也就是说哪其他人也是可以做到。看来自己的修为还是不够高啊！看来是自己自大了。慕容君瑞对于自己的自大，竟然觉得有些幸灾乐祸了。

是，全部听到了，也全部知道了，对于你父母的惨死，对于皇帝的阴谋，对于你十多年的蛰伏，对于你所做的一切，全部都知道了。

可是如果换了我，又会选择什么路呢？除了报仇，还有其他选择吗？

素如莲想着这几天收集到的信息，心乱如麻。

“看来还真是小看了你们公主和你啊！你一直不离开是有话和我说吧？想问什么就问吧。”慕容君瑞的语气忽然变得低沉了一些。

“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是吗？夏岚岚是你的眼线，你和我们的偶遇，还有你对公主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演戏，是虚情假意吗？”素如莲是有话想说，她有一肚子的疑问。

“我和你们公主从未开始，也早就已经结束，虚情也好，假意也罢，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有一件事却是我从未算计过的意外。”慕容君瑞说着，忽然停顿了一下，望着素如莲。

“救你，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意外。把你带回来养伤，更是出乎我自己的意料。”

听到这话，素如莲愣了一下神，心下突然开颜：救我是意外，也就是说这不是他设的局吗？不对，他可以蛰伏隐忍十几年，这样深的心机的人，怎么能这样轻易的相信？

“你今晚既然早就发现了我，为何不让人捆了我？难道你还打算让我离开吗？”素如莲满腹疑团，这个慕容君瑞到底在想什么？

“生命是很宝贵的，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生命又怎么会自己再抹杀掉。”慕容君瑞瞄了一眼素如莲，说的很是轻松。

“可是，你不怕我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太子妃，告诉太子吗？那样你十几年的苦心经营就功亏一篑了，这样也没有关系吗？”素如莲盯着慕容君瑞，她的语气变成了质问，她觉得不可思议，是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死生有命，他们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情，就算失败也与你无关，这是天意。”慕容君瑞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即使你被我害死也没有关系吗？”素如莲转过头去，她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自古成王败寇，一切都是天意，与你无关。”慕容君瑞还是那句话。

“为什么啊，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啊？”素如莲不解的逼问着。

杀了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事情，为什么要放我走，为什么？既然救我只是一个意外，那杀了我又有何妨？

“世间之事，没有那么那么多为什么，不是什么事情都一定要有原因的。如莲姑娘，天色不早了，本宫今日实在乏了，你也早些回去吧。不送了。”慕容君瑞说罢就朝着床走去。

素如莲定定的望着慕容君瑞的背影，她知道自己已经问不出任何答案了，她倒退几步，转身消失在白茫茫中。

是啊，为什么？我为什么又要跟你到瑞王府？为什么久久不离去？为什么得知你对公主没有情爱的时候，心中竟然是欢喜？为什么听到你说救我不是阴谋，听到你要放我走的时候，心花怒放？

世间之事未必都有原因吗？

我知道这是有原因的啊，慕容君瑞，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爱你啊！

可是，现在我要怎么办？告诉我，我怎么办？

黑夜的落雪中，素如莲的哭声淹没在呼啸的北风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