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没个好地,一看就是怎样的战况才留下的,没想到看起来挺憨厚的人,那事上面也有狂野的一面呐。
“不是他。”背对着她的路惜珺却低声句。
“啊?”秦苏诧了下,随即一激灵,想到好友过来时那个无声无息的拥抱,担心了起来,“小珺,你不是遭遇到什么事了吧?”
“我的天,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赶紧睡吧,困死了!”路惜珺夸张的叫,向后用手肘撞着她说着。
秦苏皱着眉,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好友,知道她没有睡着,呼吸都没有变细。
无声的叹了口气,她也朝着另一边侧过了身子,伸手关了灯。
可能也就是这样安静的夜里,窗外响起的汽车引擎声,那么细微她还是隐约感觉了到。
虽然是私路,但是也时常会有车子经过,她没有太在意,直到放在枕侧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有短消息的提示,证实了她的猜想。
信息内容还是和之前的一样,简洁的没有多交代什么事,只是让她出去。
也和之前一样,她没有回之后,有电话跟着进入,只是不同的是,她没回信息也没有接电话,将手机静音的丢在了地毯上,任由它自生自灭。
对于那天晚上他在撞到易江南亲吻她的事,她当时就没解释,也没必要解释,而且对于他对易江南所做的举动,也真的是觉得荒唐。
手机还在持续的一遍遍响,直到将电量全部消耗,自动关了机。
秦苏也在同一时间闭上了眼睛,慢慢入睡。
翌日,天晴晨朗。
不知道是不是被路惜珺沾染的,秦苏一觉也睡的很晚,醒来时外面晨光透进来一大片。
小家伙似乎也是刚睁开眼睛不久,穿着小裤衩就揉着眼睛跑过来,矫健的从床尾爬上来,扑到两人中间,比意识先苏醒的就是肚子,“妈妈,我饿了哟……”
“好,妈妈马上起来洗漱,然后就准备弄早餐!”秦苏抱着儿子坐起来,活动着筋骨说。
小家伙见一旁的路惜珺打着哈欠坐起来,忙问,“小珺姨妈,你昨晚睡得好吗?”
“当然好啦!”路惜珺将小家伙抱到自己身上来,使劲的贴着他的小脸。
睡过一觉的她,似乎没有昨晚来时的萎靡不振,像是一下子恢复了元气,神清气爽的。
“苏苏,昨天我拉着你聊睡的晚了,害的我们舟舟大宝贝一醒来都没有早餐吃,所以为了表现,我洗把脸去街口的早餐店给你们买来吧!”路惜珺对着已经下床的秦苏说着。
“也行。”秦苏听后,点了点头,倒是省事了一些。
这么决定以后,路惜珺就飞毛腿一样的冲到浴室里,快速洗了把脸的套了件衣服就跑了。
秦苏也就不着急了,让儿子自己回去换衣服洗漱,自己也到了浴室里面,接着凉水往脸上扑,等着将洗面奶的泡沫都冲干净,正拿着毛巾擦时,门口又传来了动静。
然后就看到,才刚刚跑出去不一会儿的路惜珺,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怎么了?”她不解。
“那个……那个什么!”路惜珺跑的太快,嗓子有些被口水卡住。
“你不是出去买早餐了,怎么这么快就跑回来了,这点功夫,我看你连大门都没出去吧!”秦苏都快被她那股子风风火火的劲儿给绕进去了。
“还早餐!你才我刚才出门时看到什么了!”路惜珺上前,神情激动。
“什么啊?”她更加不解了,茫茫然的。
“司徒慎!”路惜珺一口大气出来。
“……”秦苏怔住,皱了眉。
“他的车子就停在门口,我看那样子……怎么像是待了一夜啊?”路惜珺伸手指着窗外,终于是将所看到的完整的告诉给她了。
闻言,秦苏看了好友半响,沉默着朝着窗边走过去。
将合着的窗帘伸手一并的拉开,从二楼的窗户望出去,果然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卡宴。
一夜?
秦苏窗帘上没有收回的手,有些攥紧。
从房子里走出来,再穿过庭院,秦苏抱着肩膀看着停在那里的车子。
此时晨光在上面都晕出了光圈,驾驶席上坐着的人,双手交叠的搭在方向盘上,整个头也埋在上面,似乎是睡着了一样。
待她走到门口快要临近时,以为睡着的人却有了动静。
隔着车窗玻璃,只能辨别到他抬起俊容看向了她,然后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可似乎是坐的时间太久了,双脚有些发麻,他站定的时候下面有些略微摇晃。
司徒慎站在车边,那双黑眸里很是清醒,连一丁点的困顿之意都没有,似乎一整晚都没有睡过。
那晚在秦宅门口三人的撞面后,也就才两三日不见而已,可他好像一下子清瘦了许多,轮廓也比以前更深刻,尤其是那双黑眸里,弥缠着红红的血色,红得似乎要渗出血来。
而他正紧迫的看着她,连眨一下都没有,眼神像是被火淬蒸过一样。
那样的眼神深深的看着她,令秦苏觉得莫名的哀伤。
“你……”她有些怔,无法从他的那双黑眸里移开视线。
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司徒慎上前,很近距离的在她面前站下,喉结滚动和薄唇扯动间,似乎是想要叫她的名字,可只发出了很哑的沙沙声,就像是那种老人垂死之际的悲鸣。
秦苏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却瞬间被他裹进了怀里。
“对不起……”
他忽然这样沙哑的说,语调几乎是哀伤到泣血。
秦苏不禁茫然,微微回神之际,他却忽然将她的头捞出来,找到嘴唇直接吻了上来。
她没有挣扎,或者说忘记了挣扎。
因为她感觉到了他的薄唇在颤抖,健硕的身躯也在颤抖。
尤其是,从他整个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那股哀……
他在痛。
晨光已经退却,换上了愈渐明媚的骄阳。
厨房的流理台边上,秦苏站在水池边,最后一个盛过豆浆的瓷碗已经被清洗干净,水流却还哗哗的往下流,不知想些什么一样,眉头轻轻皱着。
哪怕婚姻是不幸的,可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她多少是了解他的,是从未看过那样的他,所以不禁诧。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头至尾,他只说了艰难的那么一句。
对不起。
这三个字她曾经听过,当时秦父离世时他也曾对她说过,却远不如刚刚来的要震撼,因为那咬字和那语气。
而且那个吻,和以往的哪一次都不一样,舌并没有探进来,连唇瓣的斯磨都是因为颤抖。
带着那么多情绪的吻,被院子里传来的声响打断,是好友路惜珺正挪动着小碎步要继续去买早餐,不小心打断两人后,便谄笑了两声一溜烟的跑开了。
这一个空当,她也是才是如梦初醒,猛的伸手推开了他。
他也没有蹙眉,也没有不高兴之类的情绪,更没有伸手将她拉回来,还有些颤的薄唇似是发不出声音,只是用那样的红的快要渗出血的黑眸深深的盯着她。
“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这个样子,令她有些心跟着一块紧,想到什么可能担忧的追问,“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我是说……你家里?”
见他沉默的摇头,秦苏才松了口气。
之后他接了个电话,似乎是江北那边很急着需要他处理的事情,直到离去,他看她的眼神还没有一丝的改变,还是那样红那样深,透着股无形的哀,似乎要将她装进去一样。
“苏苏,干嘛呢!浪费水啊!”刚换完崭新桌布的路惜珺走进来,上前关上了水龙头。
秦苏这才拉回思绪,看了好友一眼,将手里的瓷碗放到了淋水架上。
“那会儿……”路惜珺想到早上被自己打断的那画面,小小心虚了下,“司徒慎是搞什么飞机啊!什么意思啊,离婚了还跑来纠缠不清!”
闻言,秦苏眉头再度皱起来。
她也不懂他在搞什么飞机,之前还好,可今早他的神情太不正常了。
“苏苏,你和他会不会还有可能……”路惜珺犹豫了一小会,朝着厨房外看了看,刻意压低了一些声音的问着。
秦苏顺着好友的目光也朝着厨房外的餐厅看过去,吃过早餐的小家伙还没有离开,正坐在餐椅上,双手捧着白水杯,喝了一大口后两颊鼓鼓的,正在乖乖的饭后漱口。
她收回视线,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轻声着回,“如果有的话,就走不到离婚这一步了。”
这六年的婚姻,她一直都像是为了变成人的小美人鱼,疼却幸福着。
可到最后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疼,心死。
就像是花期,终有时。
周末,天晴云朗。
幼稚园放假的关系,小家伙根本不用考虑周六周日休息的时间,可自从上次游泳过后,他近来就总是询问今天周几呀,或者还有几天到星期天的问题。
因为小家伙和自己的爸爸约定了,周末时还要一起去游泳。
秦苏离婚协议里有写明,也跟他说过,有对儿子的探视权,所以也不会阻挡父子俩的见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