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年

1、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我接过来的时候，听到的是婷姐的声音，她在电话那头很焦急的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姐，我没事的。”

婷子也许是知道到我和婷姐在打电话她往前走了几步。

“小烨，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我打你电话好几次了，我很担心你。”

“姐，我没事，是爸住进了医院，刚才不方便接电话。”

婷姐明显是愣住了，说着。

“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姐马上过来。”

“姐，你的身体也没有完全康复，不要四处跑，知道吗？”

她沉默了一会。

我知道她的性格，她说过的一定会来的，但我真的不想她四处跑。

“姐，爸没什么大碍的，休息几天就能出院了。”

我不想她担心，说真的，在这个时候我能做的事就是希望我身边的人都能够平安快乐，这样就是我最大的心愿，包括爸，包括婷姐。

“姐，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看看爸了。”

挂断了婷姐的电话，我的心里也被抽空了一样，从婷子到婷姐，对于感情这事，我也怕自己会陷入一个窘境中。

婷子走过来的时候，我想对她说些什么，但正在这个时候，小姨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我看到了小姨的脸色不对的情况下我第一个想到的是爸病情加重了。

小姨气都没有喘过来然后说着。

“小烨，快，快去看你爸，他现在，现在——”

还没有等小姨说完，我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着病床上的老爸手上挂着的吊瓶还有旁边起伏不定的心动仪时，我突然感觉到害怕——

我握过爸的手时很冰凉没有一丝的温度。

“爸，你怎么了。”

爸的呼吸也很不稳定，我的心里很不踏实，婷子走到我的身旁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也跟着我同样的担心。

“烨，爸会没事的，不用太担心知道吗。”

我看着婷子的时候，很自然的把她搂在怀里。

婷子拍拍我的肩膀，似乎给予我鼓励，也似乎给我信心。

“婷子，谢谢你。”

这个时候我也感觉到爸好像有了反应，他好像在跟我们说话。

我凑近爸的时候，能微弱的听到他吐出几个字。

“小烨，过来陪爸坐一会。”

我坐了过去，爸布满皱纹的脸上落出了一丝的笑容。

“爸，小烨在，你想吃些什么我去买。”

爸摇了摇头，很艰难的说着，“爸老了，爸最想看到的就是你成家立室。”

我点点头，“爸，小烨还要你喝这杯喜酒的。”

爸点点头。

这会爸也累了，眯上了眼睛。

“爸，你睡一会，别说太多话。”

婷子也走了过来，给爸倒了点水，爸慢慢的睁开眼睛，然后看着婷子的时候，他微微的笑，爸拉过我和婷子的手，似乎在想着什么——

爸再次慢慢的睡了过去。

、

小姨和姨夫让我们先吃点东西，他们在这里看着爸。

我看到了婷子的眼睛红红的，我知她这几天肯定没有休息好。

“婷子，我先带你去休息，你也累了。”

她真的累了，点点头，我们在附近的宾馆开了间房。

也许这一天自己也累了，看着床的时候，我也感觉到睡意了也先眯上一会。

醒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婷姐，当时我先是愣住了，我以为自己在哪里。

“姐，你怎么在这里？”

“小烨，你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然后再看看四周。

“姐，我们这是在哪？”

“宾馆啊。”

我好像记起了什么，“婷子呢？”

“噢，她说买点吃的上来。”

“姐，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打你的电话是婷子接的然后就带我上来了。”

听到这话时候我知道了婷姐一定会乱想些什么。

“姐，你什么时候到的，还有你进来的时候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也好像问得语无伦次的。

“我才到了没多久，进来的时候你跟婷子在。”

“姐，你不要误会什么，我跟婷子真的没有什么的。”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小烨，我是来看爸的，而且姐也想你好好的找个女孩儿过下半辈子，姐也看得出来，婷子是不错的，她对你也挺好的，好好珍惜她，知道吗？”

“姐，不是这样的，你想太多了，我和她只是，我们刚才只是困了然后就进来，也就这样睡觉了。”我发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在打结，话说得也乱七八糟，没有层次的。

但她似乎并没有理会我在说些什么，而是关心着爸的病情。

这会婷子也进来了，她看见我醒过来的时候，给我带回吃的，然后也让婷姐吃点，其实我什么都吃不下去，看到婷姐的时候我知道她一定误会了些什么。

本来真的不想吃，但看见婷子走了大段的路买回来的粥和干粮白白浪费了，其实当时我的心情很糟糕的。

最后还是吃了，婷姐和婷子在一旁聊着，我听到婷姐说得最多的就是让婷子多多包容我之类的。

其实当时我想告诉婷姐，我跟婷子真的没有什么，但还没有说，接到了小姨的电话说爸的病情再次有了状况。

走到病房的时候，这会真的感觉到爸的脸色很不好。

但我们到来的时候，爸好像回光返照的一样，能认得出婷姐也来了，当时爸说出婷姐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满是内疚，我知道爸还在意当年的事情，但婷姐早就原谅了爸，这一次婷姐握过爸的手，说着。

“爸，你会没事的，我是你的好闺女。”

爸的心似乎安定了。

这时，爸看着婷子，然后看着我，当时我能感觉到爸想见婷子和我。

我和婷子走近的时候。

爸拉过我和婷子的手。

、

不一会，爸摸了摸口袋然后拿出了一个玉镯出来，递给了我们，然后他很缓慢的说着。

“小烨，这是你妈临终前留下来说给未来的儿媳妇的，我想你自己也要好好的对人家闺女，知道吗？”

“爸——”我说着。

“爸，没事，你记得要生性做人，在外面不能行差踏差——”

我不知道爸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听起他的声音很是不妥，当时我的心里一阵的紧张。

“爸，你不会有事的，不要说这种话知道吗？”

爸他看着窗外，也许他想感受外面的空气。

“爸，你要撑住，你还要喝儿子的喜酒，你看，儿媳妇也在。”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我想爸听起来心里舒服，我知道爸他喜欢婷子，我不想爸在这个时候遗憾而终，虽然我不知道爸能不能撑过去，但只有一线的机会我想都要去争取。

这时，我完全没有留意婷姐的表情，大家都陷入一片难过的氛围当中，

婷姐走出去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看到了她。

我也跟着走了出去。

婷姐看到了我说着。

“小烨，姐没事的，你在里面陪陪爸。”

“姐，你这是去哪，刚才我也只想爸开心所以才说出这些话的。”

她摇了摇头。

这时，我突然看到了婷子就站在我们不远的地方，我知道婷子听到了我说的话，我明显感觉到她的眼里有着泪花。

当时，面对这两个婷的时候，我真的手足无措，但我知道婷子是我要去关心的人，我想婷姐应该能明白我现在的处境。

我走过去搂过婷子。

“婷子，对不起——”

她没有说话，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

但这个时候，婷姐已经不见了，我以为她一定是生气了，我的心里很混乱，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应对这样的场合。

“烨，你不需要这样对我，你去找她，你们才是一对的。”婷子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特别的难受。

我想起这些天来，婷子为了爸付出了这么多她一声不坑，我不能就这样把人家给拉下的。

“婷子，没事的，她这么大个人应该有分寸的。”我也知道婷姐应该有分寸，我想等爸出院了之后再好好处理自己的感情，现在我很混乱。

这个时候，医生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我想是不是爸他——

没有想到我们走近病房的时候，医生已经在为爸做出最好的努力——

小姨早就哭成了泪人，我的双脚一软，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爸就这样走了，但医生说他是带着一份安详走的。

我知道爸他真的累了，这一次他真的累了，上天让爸永超极乐，上天让爸和妈重聚，上天让爸和妈在天堂里重逢了——

爸合上眼的这一刻，我想他看到的是妈，我想他的内心希望我好好做人，爸，儿子记住你的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免费的女人，我一定会有出息的。

当时，我的眼泪也许流光了，当时，也许面对过妈同样的场面，当时，我知道爸不喜欢看到我流泪，所以我没有哭。

“一路走好，爸，儿子永远爱你，希望你在天堂跟妈好好的相聚。”

婷子已经哭成了泪人，婷姐，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的心里也一阵的难过，我知道她偷偷的在一旁哭，她的眼圈里早就哭红了。

她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说着。

4、

“小烨，爸希望你以后有出息的，也希望你跟婷子好好过，不要让爸带着遗憾走。”

我点了点头，当时我很想搂抱着她，但我没有这样做，当时我想自己一定要做个男子汉，我一定要坚强。

爸走的这一天，风很大，落叶纷飞的感觉，似乎预兆了什么，跟上次妈走的情形是一样的，我想爸是想妈了，选了同样的日子，我想爸是孤独了，对不起，爸，儿子不孝，没有让你好好过上幸福的生活。

整个氛围随了伤感还有压抑，来了很多的亲戚，他们大多都是在安慰着我，说，小烨，你的父母都走了，以后你一定要有出息，来生再报答你的父母。

是的，我一定要有出息，我知道，在我的人生里面，一定要谱写出辉煌的一页。

婷姐在这个时候，也真的充当着姐的角色，她负责着帮忙料理家事，她负责着帮忙接待。

婷子也想帮些什么，但却感觉帮不上忙，我看着婷子急的样子，也挺不好过的。

“婷子，没事的，谢谢你，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说这些干嘛了，爸走了之后，我想以后你还是去北瑶发展。”

当时对于这个话题我还没有仔细的去想，我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里，我暂时还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我想暂时先在费里，等安葬好了爸之后再好好的打算。

看着爸永远合上眼晴的那一刻，我已经忘记了伤感，忘记了眼泪。

这一次跟妈走的那一次不同，我知道人总会有去的一天，我想爸走得安详，这就是足够了，他一个人活了大半辈子，操劳了大半辈子，我内疚的是爸还没有享受过儿子给他带来的一点幸福，可却要孤独地走了。

想到这些，就会心里很凉，悲从心来，呛到额头，钻入大脑，酸楚的厉害。

似乎一切又是一个轮回——

我并没有太多的眼泪，开始都流光了，只有傻傻的眼神，那刻，我感受到了人世界最凄凉的悲意，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葬礼在第二天举行，风依然大，落雨飘零般的感觉送走了爸。

在大山里，我想这成为我苏烨最大的遗憾，我想这成为我苏烨永远奋斗的目标，那一天，在爸的墓地里，我告诉爸，等苏烨有出息，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我会回来的——

回费城的那一天，小姨给了我一个包，让我回去费里再打开。

道别了小姨之后，我们很亲密的来了一个拥抱，我想，以后我一定要带小姨和姨夫离开大山，我知道在我的亲人里面只有小姨了。

“小姨，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接你们的。”

小姨的眼里已经满是泪水。

我和婷姐还有婷子一起回去费城的，坐在婷姐车里的时候，气氛一度的安静，曾经的大山回忆就像电影般的在我的脑子里重现，曾经我和婷姐在这里有过很多难忘的回忆，车里的野战，那一次我也在这里失去了婷姐，而如今却是物是人非，又好像重蹈覆辙。

回到了费城，婷姐突然对我说了一句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