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弈清是自己的亲妹妹,怎么会对她做这样的事呢?
然而,越是想,心里便越是害怕,想要打电话问清楚的情绪也越发明显。
于妈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眸中不禁泛起一丝心疼。
几个礼拜的相处,于妈早已了解她,知道她是个性子好的姑娘。
报纸按时送到早餐桌上,一整个版面的娱乐新闻,瞬间吸引了宋弈宁所有目光,再没有心思去想别的。
华岩总裁彻夜未归,宿于顾漫家中,两人关系到底为何?!
十分有心吸引力的题目,还用爆炸性的字体刊登在了报纸最显眼的位置,接下来的一整个版面,都在猜测二人的关系。
甚至贴出了两个人同进同出一幢公寓的照片,还有娱乐记者扒出来的各种两个人暧昧的情侣饰品。
最值得关注的,还有那天海洋之心。
有好事者说,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沈夫人戴过这条项链,还猜测项链早就被沈言送给了顾漫!她才是他心中完美的沈夫人人选!
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宋弈宁扔掉了这份报纸,拿过来另外一份。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
今天A市的报纸像约好了一半,所有报纸都在大肆报道这件事!
像是海边无数涌来的潮流,瞬间让宋弈宁消失在这潮浪中。
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理智,消失之前,她想到的只有一件事。
A市的报纸这么多家,宋青平今天会不会看到?如果看到了,她又该怎么向他解释?
心里的慌乱渐渐淹没她,她甚至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和于妈打了一声招呼,起身便走。
沈家的下人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之前对她这么恭敬,是看在沈言的面子上,甚至是想着她毕竟是沈夫人,多少需要看点脸色。
在看到今天的报纸之后,沈家的气氛瞬间变了,顾漫的出现,让沈宅当家主母的位置一下变的悬乎起来。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何必这么早站队?
宋宅。
从沈宅出来后,宋弈宁一刻不停地往家赶,昨夜消失的记忆,与今天的报纸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
连芳开门看到匆匆而来的她,双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嫁出去的女儿,每次回来都是一个人,每一次都是这幅受到惊吓的表情。
尴尬的扯起笑容,宋弈宁唤了一声,“连姨,我爸呢?起了没有?”
退开让她进来,连芳脸上满是得体的笑容。
她虽然打心底不喜欢这个继女,但从来不会当着面给她难堪,总是客客气气的。
“你爸还在睡,等一会吧,你这么早来吃早饭没有?”
宋弈宁却避而不答,径直问到:“今天的报纸呢?”
说着,当着连芳的面便开始寻找起来。
那慌乱的样子,直让人觉的奇怪。
宋弈清起的早,刚出房门便听到楼下翻东西的声音,目光陡然注意到了客厅里不断翻找的身心。
心中陡然一惊,这是怎回事?宋弈宁怎么突然回来了?
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她多少有些心虚。
暗自安慰自己,宋弈清缓步下楼,问道:“姐姐,你怎么一大早就回来了?”
终于在茶几上找到今日的报纸,宋弈宁一直悬起来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反手便想把报纸塞进包里,却被眼疾手快的宋弈清一把拽住,夺过报纸。
偌大的标题跃然于眼前,宋弈清的表情开始有些玩味起来,聪明如她,不过几秒,便想清楚了这几年的弯弯绕绕。
看向她的目光越发狠毒,如同一条吐血信子的毒蛇,不断接近着自己的目标,只要时机成熟,她瞬间便能置人于死地!
“哎哟,我的好姐姐,看看这都是什么?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这一大早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吧?”
得意的扬起手中的报纸,宋弈清的眼神里满是嘲弄。
连芳微微瞟了一眼,在看到标题之后,默默选择了沉默。
“还给我。”
怕吵到楼上还在睡觉的宋青平,宋弈宁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低吼,更像是一只母狮为了保护自己的领土不受到别人的侵犯,而发出来的警告。
宋弈清却是不管不顾,径直坐在沙发上,大大方方的在她面前打开报纸,甚至开始念出了声。
一个字接着一个字,恍若一个咒语,不断折磨着宋弈宁脆弱的神经!几乎让人崩溃
她不过是想瞒着爸爸,不让他知道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和她过不去?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脸色越发阴沉,恍若暴风雨之前的平静,现在的她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但,谁都不知道,这愤怒到底什么时候会爆发!
“姐姐,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看到?你难道不知道,这些报纸已经传遍了A市的大街小巷!不管你怎么掩藏,都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还是,你以为你藏起了家里的报纸,你就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到底要掩耳盗铃到什么时候?”
宋弈清狠绝的语气里带着质问,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她心中对她的嫉妒!
“宋弈宁,别欺骗自己了,阿言根本不爱你。”
宋弈清把报纸扔回给她,不由轻笑到。
报纸顺着身子滑落,一句话,也带走了宋弈宁所有的神气。
不爱她?
缓缓俯身捡起掉落的报纸,视线突然有些模糊。
她,从来都知道沈言不爱她。更不需要别人来告诉她!
看着她懦弱的样子,宋弈清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姐姐,到底凭什么嫁给沈言?
连芳一直冷眼旁观的看着,直到此时,才冷冷地开口,“别让这些报纸让你爸爸看见,他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
“知道了。”宋弈宁低声回答,眼泪忍不住,滴落在报纸上,瞬间晕染了一大片。
不是她脆弱,而是她真的忍不住了。
“以后这种事自己解决,不要再闹到家里来了。”
冷漠的语气,从连芳的嘴里,宋弈宁听不到一丝关心。
这样的话,像是一种命令,更像一种嘲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