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桑桑现在真想把这小童鞋拎起来扔到太平洋去。眼睛是不小心就能戳到的?要是把她儿子的眼睛戳瞎了怎么办?但是看到这孩子一副受惊快要哭的模样,她也做不到跟一小孩子置气。
一腔怒火积在心口无处发泄。
强强看到来的贾文秀,自觉做错事,一溜烟躲到她身后去。
看得田桑桑牙痒痒却无能为力。
贾文秀关切问:“强强,谁欺负你了?”
又是她。田桑桑快气疯了,听到她的问话又是冷笑:“请你好好教育下你家的孩子,他不小心戳到了我儿子的眼睛。”
果然只有贾文秀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正常人难道不该想着道个歉吗?也亏得她没说要道歉,如果说要道歉,那真要惊得她下巴能掉到地上。
说完,田桑桑打算先带儿子去医院。
如果没事还好,有事她也不能白白让儿子被人欺负。
“戳个眼睛还能金贵到哪里去了?不过是孩子间的玩闹。医药费多少?我们赔就是了,又不是赔不起。”
贾文秀还不依不饶了。
田桑桑冷眼看她。
“你别这样看我。”贾文秀悠悠然地:“田桑桑,你以为你现在是谁啊?你还敢跟以前那么横?江景怀死了,你什么也不是,你不过是个被扫地出门的大肚婆而已!在这京城,没了靠山,你混不久的!”
田桑桑:“你闭嘴。
江景怀不在,贾文秀可是来了底气,瞬间化身螃蟹,横行霸道。让她闭嘴,偏偏不闭嘴!她继续讽刺:“你再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赵纯的!都给我那傻哥哥戴绿帽了,也不要装得对他的孩子有多好。被戳一下眼睛怎么了?又不是被捅了一刀,弄得跟……”
被触到逆鳞的田桑桑,扬起手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毫不留情。
这一巴掌下去,贾文秀的脸立刻红了,甚至于嘴角还淌出了血丝。
贾文秀捂着脸,没想到田桑桑还敢打她,从小到大她就没被谁打过。此刻,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了,抬手想把田桑桑推倒在地。她才刚迈出脚,便是被什么给绊到了。脸朝下,整个“碰”的一声倒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你、你们……”贾文秀的脸上出现了裂痕,艰难地抬起头。
这一脚当然是赵纯给的,他真的是气坏了,脸都黑了。
“贾文秀,你真教人看不起,你看看你现在这鬼样子。能不能要些脸?”赵纯抱起在地上的孟书言,说道:“言言的眼睛要紧,回头再收拾她吧,我们先去医院。”
田桑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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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检查了一番。医生说没事,只是被刺激到了神经,所以眼睛暂时睁不开,眼泪一直流。问要不要吃点药抹点药什么的,医生也说不用。
还好手不是利器,指甲也不锋利,所以小孩儿这次受的伤就跟眼睛进了沙子一样,没有多大问题,缓缓就过去了。。
当然,如果后续有不舒服的情况,得再来下医院。
即便是这样,田桑桑照旧心疼得不行。
孟书言阖着眼睛,脑袋搁在赵纯的肩膀上,整个人看着可怜极了,神色恹恹。
田桑桑忍着泪意,拿出纸巾给他擦了擦脸。
擦完脸,轻轻往他的小脸上亲了口:“言言,你还疼不?”
听见妈妈温柔的声音,孟书言强撑着睁开眼睛。终于能见光了,视线中妈妈的脸很模糊很朦胧。不过一会儿,受不住,他又闭上眼,眼泪哗啦啦地。
“不疼了妈妈。”孟书言乖巧地应:“你们不要担心。”
“纯子酥,我想去厕所。”他又忽然道。
“桑桑,那你等一等,我带他去啊。”赵纯抱着他往卫生间里走。
“纯子酥,我爸爸是不是不回来了?”孟书言缩在他怀里,声音带着鼻音。
赵纯摸摸他的背,温声道:“暂时不回来了。你还有你妈妈,还有叔叔我。是不是刚才那个阿姨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要相信她的话,她是坏人。”
孟书言呜呜呜地,哭得更凶了。他其实不是要去厕所的,光是眼睛哭得,就能把厕所上了一遍。他就是想问一问。
敏感如他,大概是知道了答案。
田桑桑倚在墙壁上,偏头,双眼无神地看着空荡荡的楼道口发呆。
她现在可不好看,像一根羊肉串。
今天这事儿说不上是阴谋阳谋,但凭白地让儿子受了委屈,无妄之灾,她真是恨不得自己替儿子受过。她无法做到永绝后患,但也一定要知己知彼。
很有必要知道贾文秀现在底气这么大的原因是什么?绝对和那个强强有关。
右眼皮猛地跳了几下,以前田桑桑从不信这个,她知道自己最近有些疲惫,所以才有这个生理反应。只是今天出了这种事,她难免不安了。
她直起身,正要去厕所看看,楼道口缓缓走过了一个人,从她迷茫的眼前一晃而过。深色的衣服,熟悉的侧脸。她活了过来,不再是根羊肉串了,而是沙漠中的一个困者,看到了唯一的人烟。
“江景怀!”
她跑过去,她就知道,他一定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他死而复生了!不,他没有死,他回来了!
她激动地跑到楼道口,转了几圈,头脑晕乎乎的,什么都没有啊。
“桑桑?”赵纯抱着孟书言,从后方上前。
田桑桑抿了抿唇,小声抱怨:“掉厕所了?上个厕所这么久?”
赵纯无辜笑:“哭去了,现在睡着了。”
她看了儿子一下,不禁红了眼圈。
回去后,两人一查,顺藤摸瓜,强强和华家还有些关系。他父亲是华母的弟弟,最近丧偶,似乎和贾文秀搞在了一起。
“我爷爷说了,这华家在京城的势力挺深的,咱们轻易动不了他们。”日他娘!赵纯爆了句粗:“这都是一群什么渣碎,乌烟瘴气。”
赵纯虽然没和华父华母华子丰打过交道,然而华珺的行事作风他见过,反正不太公正。田桑桑早有预料,深深道:“人在做天在看,总能抓到他们的把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