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西红柿切成一圈一圈的,形状完好,果汁也没溢出来,颜色鲜艳欲滴。
赵纯以为她想要吃西红柿,细心地将切好的半个西红柿放到一个瓷碗里,撒上些许白砂糖,对她温声道:“给,先拿去吃吧。这是寒性的,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所以我只能给你半个。”
真是只小馋猫。
田桑桑淡淡瞟了他递过来的西红柿一眼,伸手指着放在砧板边盆子里的绿油油的香菜,兴致冲冲地:“谁要吃西红柿,我是要吃这个。”
赵纯登时石化,不信邪地瞅了她好几眼:
“你想清楚了桑桑?这是香菜啊!”
田桑桑快要垂涎三尺了,自然地点点头:
“没错啊,我就是要吃香菜啊,它看起来很诱人啊。”
赵纯快速放下手里的盘子,如临大敌地猛眨了几下眼:“那好吧,今天我做面条,等下我会在你的碗里多放一点香菜的。”
“宝宝已经等不及了。”田桑桑指了指肚子,瞪圆眼睛看他:“他现在在咆哮。咆哮说,妈咪你快点给人家弄点香菜来尝尝~上次人家要吃菱角,你没有;这次人家要吃香菜,你还不给。赵爸爸太坏啦,人家以后不认他做干爹了~~”
话音刚落,田桑桑大手一挥,霸气地挑挑眉:“算了我自己来吧,把香菜洗洗干净,直接生吃就行了。”
赵纯吓了一跳,赶忙挡住她的手,“我来我来!你不要沾水!”难道家里没吃的?还是自己最近饿着她了?她为啥要吃香菜了?QAQ
香菜明明连小零嘴都算不上啊。
赵纯用清水,将三小棵的香菜洗净。
田桑桑难耐地伸手,打算拿上来吃了。
赵纯看她这猴急的小模样,小心道:“这样吃太单调了。你再等一等桑桑。我给你切一切,再加点调料,味道会更好。”哪能那么不讲究又简单地就吃了,那分明是动物的吃法。
看着他在细心地切香菜,菜刀明晃晃地反光,田桑桑也是一惊。
天哪,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怎么从一个人变成一只动物了。
还是食草动物。
肚子里怀的到底是啥小怪兽?
赵纯将香菜剁成若干段,又拿了一颗蒜瓣剁成朵朵,将它们放在一个瓷盘子里,倒了酱油上去,再倒点醋,搅拌了下。
蒜头和香菜本就是极香的东西,配上这醋和酱油,味道简直妙不可言。
原本打算生吃香菜的,就一小棵一小棵的,当成胡萝卜啃。
可是被赵纯这样一弄,田桑桑更加馋了。
“好了。”赵纯看着她,笑容暖暖地道,“可以吃了。”
田桑桑顿了顿,忽的建议:“我觉得拿个小辣椒出来,剁成几段,加到里边搅拌,滋味会更美妙。”
赵纯果断摇头,眼睛闪闪:“你别得寸进尺。”
还想吃辣椒,都说了要少吃。
“就一点,就一点啊。”田桑桑故意放软声音,“我都好久没吃小辣椒了。”
到底受不了她这魔性的声音外加表情,赵纯以前见到的都是坏坏的、霸气的田桑桑。他剁了点小辣椒进去,果然见她眉眼弯弯,笑得开怀。
田桑桑开心地保证:“听我的没有错。这道小菜,配上干饭,吃下去的时候,直接会让你欲死欲仙。”
“要不要再加个小鸡腿,快活似神仙?”赵纯打趣地接过话。
“太好了!”田桑桑只差去亲他一口了,“谢谢你,赵纯!”
布布,我开玩笑的啊。赵纯欲哭无泪,揉了揉鼻头。咋又被她带偏了?
他认命地重新拿起菜刀,脑海里灵光一闪,正好家里有鸡腿啊。
好像那样真挺好吃的。将煮鸡腿的酱,浇到米饭上面,配着那道小菜。
就想想那蒜头的香味,合着酱油陈醋,还有香辣的小辣椒。
日哦。口水要流下来了。难怪田桑桑那么馋。
于是,田桑桑拿着盘子出去,招呼孟书言过来。
给他夹了一筷子。
孟书言动了动小鼻子,闻了闻好香啊。
然后他就着筷子,将那一小戳香菜咬住,用白白的牙齿咬了咬,大眼亮了起来,含糊道:“好好吃啊妈妈。”
“好吃吧。”田桑桑自己也夹了点尝起来,笑眯眯:“这是你纯子酥做的。”
母子俩你一口我一口,一小盘香菜很快就没有了。
好在赵纯及时端着米饭出来,是盖浇的米饭,一粒粒的大米饱满,染上了鸡腿的肉香。还有一大盆的鸡腿,香喷喷的,酱香四溢。
最后,赵纯把一碟子和刚才一样的香菜端出来,又端了汤。
很稀很稀的汤,几乎全是清汤,但上面飘着些许葱花、虾皮、油花以及红烧牛肉面里的那种小牛肉,一块一块的,绽放开来。
田桑桑只差要口水直流三千尺了,对赵纯竖起大拇指。
孟书言也学着竖起大拇指。
这一顿饭,田桑桑足足吃了三碗米饭,几个小鸡腿,配着清凉的小菜,味蕾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有一回不小心咬到了辣椒,被辣得没办法,面颊绯红。她端着汤,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喝得一边流眼泪一边还想继续灌。
这顿饭简直了!
赵纯和孟书言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吃得额头鼻尖直冒汗,脸蛋红彤彤,呼哧呼哧地吐着舌头,不断有嘶嘶嘶的声音传来,即便被辣到,还是欲罢不能。
这就是辣椒的魅力,够味儿!
吃完饭,赵纯忙上忙下地洗碗,田桑桑坐在沙发上,**着肚子,不由感慨道:“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这时候,香菜的刺激冲淡了她对菱角的想念。
饱暖思**,不过一会儿,她就困倦地倚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赵纯看到她脑袋一点一点的,坐在她对面,轻唤:“桑桑?”
“嗯?”她睁开迷糊的眼睛。
赵纯犹豫道:“明天我得回东海一趟,电影拍完了,我得回去交差。”
田桑桑知道他这次来京城是为了拍电影的,电影拍完了,他也确实该走了。突然的离别,她的心里闷闷的,但还是维持半倚的姿势。“明天什么时候,我去送你?”语气倒是精神了很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