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嗓子眼滑进了她的肚子里,唯一忍不住难受的咧了咧嘴,深呼出一口气。
她不会喝酒,因为她会酒精过敏,虽然不会死人,但那种浑身瘙痒满身疙瘩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可今天他显然是不肯放过她的,既然这样就随了他的意吧,希望这样他的气会小一点。
深呼吸一下,待那火辣辣的味道稍稍减少,盈盈水眸望向一直看着她的冥夜绝,仿佛在问,这样就好了吧?这样你的气可消了?
冥夜绝,望着那双含着水光的眸子,心一颤。良久之后冷冷轻启薄唇:"你的酒量还真的不差呢,真是让身为你丈夫的我深深敬佩啊。既然这样,你就替我给站在这儿的每一个人都敬一杯酒吧!"说完向侍者打了招呼让他去端酒。
"你真的要我这样做?"唯一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轻轻的问。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并不了解她,又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为何他就不试着了解一下她呢?
"亲爱的,你是我的妻子啊,为丈夫排忧解难是你应该做的啊。还是你觉得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让你开动金口呢?"冥夜绝微笑着望着她,温柔的说道。眸低深处蕴藏着冬天的冰霜。
"我明白了。"唯一说着端起了侍者早已准备好的酒,挨个向那些早已目瞪口呆的人们敬酒。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她只觉得头越来越沉,舌头也变得僵硬,眼前的人影也开始摇动起来,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可看着那个依然冷冷注视着她的人,却一点要让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冥夜梵慢慢走向他们,当看到唯一因为越来越红的脸庞和那越来越迷蒙的双眼,他的脚步猛然加快。
大哥在做什么?难道看不出她现在很难受吗?今天他带她来是否真的做错了?
"别喝了。"冥夜梵一把抓住唯一再次端起酒杯的手,不让她再喝。
她这是何苦?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如果不想喝了就不要喝呀,为什么这么傻?
"这不就是你带我来这里的目的吗?让我出糗,让我难过?"唯一轻轻的说着,眼里已经迷蒙一片。为什么每个人都不想让她过平静的日子?都来找她的麻烦啊!她可曾惹到他们啊?
"不,不是。"冥夜梵急忙说道,他只是想让他们之间有个转机啊!
"呵呵...,你的大哥,我的丈夫没说让我停,我怎么能停?"唯一会看透看看冥夜绝见他只是冷眼看着她什么也不说,淡笑一声夺过冥夜梵手里酒杯仰头又喝了进去。
现在她已经感觉不出酒是什么滋味了,她只知道,她的嘴里好苦,心里好苦,一个人好孤单。
"别喝了,走吧!"冥夜梵在她又一次端酒的时候,一把拉住她的虚软的身子就要走。
"我还没说,你可以走。"一直不出声的冥夜绝突然伸手拉住了唯一的另一只手,让她前进不得也后退不能。
"哥,她已经醉了。"冥夜梵皱眉怒视着他,早知道就不带她来这里了,都是他的错,明知道绝的脾气,还带她找他。
"你醉了吗?"冥夜绝没有看一脸气愤的冥夜梵,只是低头对上那个女人已然朦胧的双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喝醉的感觉。也许是喝醉了吧。"唯一轻轻的闭了闭眼,头脑依然清醒,可就是晕晕的,让她站不稳。这应该喝醉了的感觉吧?要不然她怎么会有种想要哭的冲动呢?好像所有的委屈顷刻间全都跑到她了的眼前,让她的眼睛只想湿润,只想流泪。
"哥,今天是我带她来的,我就有责任把她带走。"冥夜梵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更坚定了要带走她的意念,本来她好好的在家里,是他硬把她拉了来,要不是他的多管闲事,她应该还好好的待在家里吧!
"责任?梵,别忘了,她是我的妻子、你的嫂子,就算是有责任也是我的责任,与你无关。"冥夜绝直觉的反驳道,现在的梵好像被火入魔一般,他对这个女人的在乎已经超出该有的范围了。
"你的责任?你觉得你曾对她负责任过吗?如果有,你今天又怎么会这么对她?"冥夜梵怒视着冥夜绝,一点要放手的意思都没有。
众人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阵势,惊的睁大了眼,纷纷向后挪去,不敢离他们太近。今天这是怎么了。从来都是一致对外的兄弟二人怎么突然翻脸了。
"别吵,你们别吵好吗?"唯一头疼的看着两人不知如何做,现在她的头好疼,实在分不出精神来再为他们劝架了。
冥夜绝看看那些一脸看戏的人们,手骤然缩紧。低头看着一脸痛苦的唯一。要不是她,他们兄弟会成为所有人的笑话吗?都是她,所有的事情都是她造成的。
"松手好吗?请你松手好吗?"唯一忍着另一手上的疼痛,对也一直紧紧抓着她的冥夜梵说。
冥夜梵看到唯一因为疼痛而皱紧的眉,又见冥夜绝依然死死攥着唯一的手已然青筋跳起,只好妥协的慢慢松了手。
绝的固执,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如果他一直这样的话,只会让唯一的处境更难堪而已。
冥夜绝一看到他松了手,扯起她就走,所有的愤怒都加在了那只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上。
要不是因为她,梵不会这样对他说话。要不是因为她,他们兄弟不会让别人像看戏一样看着。要不是她...,都是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冥夜梵望着冥夜绝拖着唯一急促离开的脚步,手慢慢握紧。可他却只能看着她被拖的跌跌撞撞什么也不能做。
希望大哥的气很快就会消吧,他在心里祈祷着。可是他又怎么会不了解绝的个性?绝,轻易不动怒,可一旦真的动了怒,又怎么会轻易地停止呢?
唯一被拖的踉踉跄跄不知道他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只能尽量跟着他的脚步,眼睛迷蒙的让她看不清方向。她只知道汽车载着她走了不久,还没等她喘过气来,就又停了下来,然后就被他拉了下来,粗鲁的动作就像要把她撕成千片万片一般。他的手一直拉着她不让她有任何离开他的机会,虽然她显得大脑已经不太清醒了,可是她依然可以感觉的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火。
'彭';冥夜绝一手打开办公室的门,把唯一用力一扔,回身一脚又踢上了门。
"啊..."唯一惊喊一声,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轻,已经趴到了地上。
头好疼、手腕好疼、身上也好疼,可这一切都比不了她心里的疼。
她不懂啊,为什么呢?她从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要承受他莫名的怒气,小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可笑的理由,可恨的理所当然。
她究竟为什么要承受着一切?她的心为什么就不能反抗他一下?就只因为她的心里有他,而他的心里没有她吗?
不要,不要这样了。
唯一用尽所有的力气撑起自己的身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看着眼前早已变成好几个人影的人慢慢向她走来,她恍惚的双眼虽然早已看不清他的面容,却也知道他很生气,因为他的眼睛睁得好大。可她不容许自己狼狈的趴在他的面前。
"为什么这么做?"冥夜绝愤怒的瞪着那个明明已经站不稳,却一脸倔强的女人。
"我什么都没做,我没有错。"唯一虚弱的说着自己的坚持。
"没有错?难道非要我惩罚你,你才认错吗?"冥夜绝危险的眯起了眼,不知死活的女人,难道不知道她这样坚持,他会恨不得毁了她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