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春家住的那个位置非常偏僻,不通车,到了会海村村口,锦萱只能选择把车停在村口的一户人家,打算给个百十文钱,让那几个孩子去给她的马匹割一篮子青草。
“阿旺,车就停在这儿吧。”锦萱吩咐着,掀开帘子下车,她细细打量这户人家,这户人家家庭条件也不好,他们的房子是土胚房,没有正规的院坝,院坝的门用一根一根的木棍堆积而成。
抬眸望去,院坝中有三五个孩子正出来看马车。
站在最前面的小男孩穿得非常破,他那身灰布衣打满补丁,整张脸面黄肌瘦,细细一看,他脚上的布鞋还破个洞,大拇指都漏了出来。
他一喊,正在屋内打草鞋的年轻夫妇便走了出来,抬头看锦萱他们。
从锦萱了解的基本情况来看,这会海村真的很穷,路过那么多人家,没有一家是大瓦房,虽然这里梯田多,但多半都是地主家的梯田。
“这位嫂子,我家小姐来你们村有点事儿,想把马车停在你家门口,让你们帮忙照看一下。”于琦下车,摸出一锭银子递给那位年轻的汉子,那位汉子非常震惊,他双手捧着那锭银子,不知如何是好。
“这位夫人,这路是公家的,您们想停多久就停多久,不必给我们钱。”犹豫了会儿,这位汉子还是把银子还给于琦,于琦见他不贪财,心里暗自高兴。
“敢问夫人来村里,是要去哪儿?”年轻汉子身边的妇人笑盈盈地问于琦,于琦告诉她,他们要去张玉春家。
“你们要去玉春兄弟家啊,他就住在村尾,等会儿我让孩子们领你们去。”那妇人抬手指着远处的小山。
“多谢!”于琦抱拳施礼道。
“这银子你们收下,我们的马车停在你家,还得麻烦你们帮我们割点青草,喂喂它。”于琦重新把银子塞给那位汉子,那位汉子还是不肯要。
这时,锦萱走了过来,对他道:“这位大哥,你就收下吧,我们不是白给你,这是给你的割草钱。”足足十两银子,这是他们全家老小一年的口粮,这位有钱的妇人和那位漂亮的小姐有心帮衬他们,她们真是好人。
“谢谢,谢谢!”那汉子收下钱后,对着锦萱鞠躬行礼。
“敢问大哥贵姓?”锦萱有意了解会海村的情况,想帮她小叔叔家招揽一些有用的村民,乐居坊开张那天,她小叔叔承诺,接下来的一年里,他们不收会海村的租子。
“回禀小姐,我姓张,叫张玉平。”
玉字辈,应该和张玉春是亲戚,锦萱拱手往前一送,笑道:“你和张玉春大哥是亲戚吗?”
“是的,我爹和他爹是亲兄弟,他是我二叔的儿子,因为前些年闹饥荒,我爹娘和他爹都饿死了。”
张玉平告诉锦萱,他和张玉春是亲堂兄弟。
“既然你们是亲戚,那就好办,我也不瞒你说,我来会海村,主要是为我四姐的婚事来的,不知张玉春大哥可有心上人?”锦萱想先了解情况,再做打算,要是人家有心上人,她岂不是破坏人家好姻缘。
提亲?
张玉平夫妻俩有些吃惊,他们老张家这么穷,哪有姑娘会看上他们的堂弟。
“小姐,我有些懵了,您说您替您四姐提亲,敢问您是哪里人?”张玉平回神,追问锦萱,锦萱告诉他,他们是周家村宋家的人。
“......”张玉平等人非常吃惊,周家村宋家那是响当当的人家,前些日子他们挖的草药就是卖到宋家啊!
宋家那位四小姐他听说过,好像有二十四五了吧,不过人家再丑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玉春还配不上人家。
“孩子他爹,那位白衣少女应该是南安公主,我听玉春说,我们村里的人可以免费种一年的地,这恐怕也是这位公主的主意。”
“是啊,因为这事儿,大家都很高兴。”张玉平夫妻低声议论着,决定亲自领锦心去张玉春家。
“孩子他娘,你在家照顾几个孩子,我带贵客去二婶家。”
“去吧,孩子们有我呢!”
张玉平交代妻子一些琐事,便领锦萱等人去张玉春家。
张玉春家也很穷,和张玉平家相比,他家房子稍微好一点。
至少不漏风,不漏雨,院坝也很宽敞。
和他家住的人见他家来看贵客,都过来窜门,看热闹。
张玉春今日穿了一件浅蓝色布衫,布衫干净整洁,没有半点补丁。
他老母亲虽然六十多岁了,但听力和行动能力都很好。
她见家里来了客人,她笑盈盈地端起凳子,让大家坐。
阿旺把带来的拜堂和糕点递给张玉春,张玉春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们。
张母身高挺高的,她六十多岁了,身体非常硬朗,儿子不在家,家里的活儿都是她做,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帮儿子找个好姑娘,周媒婆她是认识的。
她拉着周媒婆的手寒暄道:“大妹子,那位好看的姑娘和夫人是谁?”
“老姐姐,她们是宋家的人,您说的漂亮姑娘是南安公主,她身边的那位夫人是她的属下,至于年轻的那位夫人是她的三嫂潘氏。”
周媒婆笑着介绍锦萱他们。
张母一听南安公主来她家,她顿时傻了眼,她这辈子连县令大人都没见过,今天她家竟然来了一位异国公主。
“南安公主来我们村,不会想是帮我们脱贫吧。”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尊贵的人呢,她长得真好看。”
前来看热闹的人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他们一听锦萱是南安公主,他们很震惊。
因为南安公主这四个字太响亮了,他们想不知道都难。
更何况南安公主所做的事儿都是与他们有关的,他们真真切切得到好处。
“殿下,我不知道您们要来,什么都没有准备。”张玉春从家里端了一碟子葵花和花生出来,让大家吃。
“玉春,你陪殿下他们聊,我把那只公鸡杀了,给大伙儿炖鸡汤。”张母站起身,热忱地说道:“殿下来家中,估计是想和你商量庄子的事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