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快马加鞭地回来了。”容许低语,双手紧紧拥着他的宝贝,鼻息间是她身上清雅的芬芳,身体有了归属感,乏力和疲惫都随之消散。
佟未木木地转过身子来,骄傲地抬起她的手,用纤柔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丈夫的面颊,哽噎:“相公,我的手好多了,可是……你瘦了。”
容许捏过佟未的手指贴在唇上,吻过她每一寸肌肤,哄她说:“不怕,等你全好了,天天给我做饭,便养回去了。”
佟未心中大痛,扑在丈夫的肩头朗声大哭,将这些日子所有委屈都倒了出来,抽抽搭搭地诉说:“我好没用……把你的家搅得一团糟,什么事也帮不上忙,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容许任她哭泣,直到娇妻自己无力再抽噎,才开口说:“哭成这样,之前一定把我恨死了吧。”
“嗯。”佟未卸下了所有强势,此刻仅一个娇滴滴的小妻子,依偎着容许不放,“恨死你了,真的恨死你了,你不晓得我有多难过,你娘还有你嫂子,还有你妹妹你弟弟……家里怎么能有那么多事呢。”
“难为我们未儿了。”容许低头轻啄她的面颊,“我们先回去好不好?我累了!”
“好,我让他们给你备热水洗澡,一身的泥土味儿。”佟未脸上绽了笑。
容许抬头望了望黑洞洞的翩翩小筑,顶上仅一盏孤灯摇曳,情形甚是凄凉,故问:“傻丫头,我进家门便一路往藤园来,却远远看到你的身影往这里来,跟过来又瞧见你在发呆,怎么了?为什么想起到四姨娘这里来?”
佟未将眼泪蹭在容许的肩头,摇晃着脑袋说:“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就来了,刚才……只是在感慨人事变迁罢。”说着抬头往楼上看,灯光微晃,仿似胡白舞那翩若惊鸿的身影又在楼台起舞,不禁叹,“站在这里,好像又能看见四姨娘的身影。”
“不要想太多了。”容许猜不透妻子的心思,又怕她胡思乱想。
佟未却微微一笑,娇柔地贴在丈夫胸前,“你知道吗?正因为四姨娘对你的情,我才发现自己……嘻……发现自己爱上我的相公了。甚至自私得不容许任何一个人介入,如今想想那会儿要死要活地叫你对四姨娘负责,都觉得害臊。”
容许当然记得母亲与胡白舞发生冲突那天佟未特地换了衣服跟来翩翩小筑的情景,心里暖暖的,嘴上自不便说,只哼哼道:“我们……彼此彼此吧。”
佟未一愣,转念明白丈夫话中的意思是指向恒聿,顿时脸儿通红,不依不饶地缠上容许,两人说说笑笑地回了藤园去。
因女儿已熟睡,容许只静静地扶着小床看,感慨女儿长大许多,瞧着她满脸的甜蜜,心里头什么烦恼都没了。佟未立在一旁,忽而轻声道:“说起来挺奇怪的,你娘好像挺喜欢我们穆穆的,跟丫头刚出生那会儿不一样。”
“是吗?”
“这次丫头周岁,娘她送了很贵重的东西来,说将来给丫头添嫁妆的。”佟未说着,沉默了会儿,凑到丈夫耳边,“虽然夜深了,不过你还是过去看看吧,老太太若醒着,与她说说话也好。”
“是不是有什么事?”容许了解佟未,从她语气里的一丝丝异样就能感觉到话里更深的意味。
佟未点头道:“大嫂和上官妈妈都说娘好像有心事,所以最近才这么折腾,上官妈妈曾提过那位三姨娘,你知道她的故事吗?”
容许不语,静静想了片刻,扶了佟未到床上躺下,“乖乖地先睡,我到娘那里去一趟,很快回来。”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佟未怯怯地,好似自己做错了事,“你要是和娘说上话,她一定会提的,你妹妹……卉儿她离家出走了。虽然你弟弟承认是他放走的,其实、其实是我放走的。”
容许还真不知道,乍听之下也觉得不可思议,只拍了拍妻子的头,“没事,回来再听你解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