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树林里,众人再一次聚拢并非为了清点各自捕猎之物,而是恒姮落马受伤,将脚崴了。小妮子经不住疼,伏在佟未怀里直哭,脚那边恒聿蹲在地上,正捧着妹妹的脚看伤势。
“骨头断了没?”佟未关心下问。
恒聿见她从容淡定,对自己的确没了先前的敌意,心里却不知是何滋味,只垂着头道:“似乎是骨头错位,接一下就好。”
那里恒姮大哭起来,钻在佟未怀里央求:“不要动,疼死了,未姐姐,我疼……”
“你还好意思哭,叫你不要横冲直撞,你可曾听了?只知道胡闹,几时有分寸?”不知是真为此生气,还是将自己的气顺势撒在妹妹身上,恒聿竟拿出少有的严肃来训诫妹妹。
“你凶……”恒姮委屈大了,胡乱地要抽回脚来,竟牵动了伤口,疼得更厉害。
佟未亦对恒聿道:“你骂她做什么,难道她晓得自己要跌下来?”说着却朝恒聿递了个眼色,旋即抱着恒姮拍哄。
恒聿不自觉地默契会意,即刻将妹妹的脚踝托在手上,臂腕一用力,只听“咯噔”一声,跌错位的骨头被接了回去。
一阵撕心裂肺地痛自脚上传来,恒姮痛得大哭,但接骨只在一瞬间,不多久便比先前舒服许多,她反渐渐地安静了。
“药取来了。”那边雨卉从哥哥的马上翻下来,捧着药箱跑过来。因恒姮是女儿家,又伤在脚上,容许、允澄等都不便靠近,只远远地立着。
恒姮躲在佟未怀里看着跑了一头汗的雨卉,柔柔地笑:“你着急什么?我只是跌伤了脚。”
雨卉却紧张地看恒聿拿膏药绷带给恒姮包扎,竟没听见。
“雨卉!”恒姮又喊了一声。
小姑娘这才醒过来,木木地问:“怎么了?”
“有未姐姐在就好了,没事的。”恒姮眼珠儿一转,眼角余光又似乎看见了什么,便道,“你过去陪你哥哥和允澄吧,他们怪寂寞的。”
恒聿那里闻言便眉头一紧,刚才遇见允澄与容小姐在一起时他就紧张了,此刻妹妹却更要撵他们在一处,于是一边包扎着妹妹的脚,一边道:“容小姐在这里吧,你是女孩子,方便一些。”
“我不要,让雨卉过去吧。”恒姮耍起了小姐脾气,冲着哥哥道,“就让雨卉过去吧,这里有未姐姐啊。”
“不许胡闹,不要想一出是一出,你等着回去大姐饶不饶你。”恒聿训诫,就是不肯退让,妹妹的心思他最明白不过了。
“你霸道死了,做什么凶我?谁要你来帮我治脚,让我跌死了算了。”恒姮又哭闹,她素昔被三哥宠溺惯的,今日这阵势着实戳到她心眼上去。
反是雨卉尴尬起来,只好对嫂子道:“我去哥哥那里吧,这里就交给嫂子了,我们也看看是不是今日先回去,毕竟姮儿脚上的伤要着大夫看看才好。”说着朝众人笑一笑,反身朝兄长那边去。
才至两人跟前,忽有穿彩衣的小雀儿飞过,鸟鸣婉转,自成一格。
“这是什么鸟?”允澄望着早不见鸟儿踪影的林子,还回味着它的叫声。
雨卉甜甜一笑,“这是相思鸟,它是寻他的夫人去了吧。”
允澄来了兴趣,问:“容小姐怎么知道这是只雄鸟?”
“叫声不同啊。”雨卉笑着答,静静地立到哥哥身边去,和允澄保持了距离。
容许揽过妹妹,顺着目光朝妻子那里看去,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心里泛了几丝酸意。可随即又好笑起来,他晓得妻子若知道自己这个大男人翻了醋坛,定要促狭地嘲弄一番才肯罢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