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哨兵不断传来最新战况,听闻卓将军斩杀敌军主帅,驱赶敌军至西冉山外之时,晟王问葛清石:“葛将军现在可愿出战?若是愿意,必须按我的计划行动,你可明白?”
方才若非晟王阻拦,他定是要去的,此时晟王怕是多此一问,只要能为父亲报仇,他都愿意。晟王双眼冒着精光,告诉了葛清言与杨子成接下来的计划,由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绕过战区佯攻青同城,一路从侧面攻打敌军。
敌军刚刚出发的援军因青同城被围攻而折返,攻打焦桐堡的敌军失去主帅又遭遇两面夹击,节节败退。
过了三个时辰,天色已经昏暗,战事也进入了胶着状态,晟王吩咐南烛去给佯攻青同城的队伍下达新的指示,让乔驸马赶去启明乡通知瑜王接手焦桐堡,接收俘虏,自己率领五千精锐迅速加入战局,并以巧妙的方式替换最前线的士兵,晟王与卓枫皓迅速互换了军帽,卓枫皓收起虎啸剑,换上寻常的佩刀,而晟王的龙吟剑出鞘,威力惊人。
卓枫皓和骐竭在转乱之中找到敌军主帅和副帅的尸体,送到青同城下,并在四周布下陷阱,待敌军发现异常,至少不会贸然出兵,给我军一个短暂的休整机会。
看着越战越勇的晟王,敌军有些士兵直接吓软了腿。佯装攻打青同城的部队乘着夜色掉头,在青同城的敌军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与晟王的队伍前后围剿敌军,除少数逃脱之外,死的死,降的降。我军防御线推进到了西冉山下,青段城外,取得了数月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
重整、驻扎、布防,一系列的事情忙完之时,天已蒙蒙亮。卓枫皓看着晟王异样红润的脸和如雨般的汗水,后悔让他上了战场:“段渊怀,你的毒果然还很严重,滚回去!”
“什么?!”晟王一听,跳了起来,“是,我是中毒未解,可你这一身新伤旧伤,血都快留干了,有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是军人,带兵打仗天经地义,你是王爷,可别忘了正经差事在这儿碍事。”
“我碍事?!你的连环计才布了局,我走了谁陪你继续?”
“想拿下青同城,办法多得是,不是非这一计不可。”
“你就想赶我走!”
“是。”
晟王的火气一下子冒了起来:“卓枫皓!这七年的帐还没跟你算清楚,你又想赶我走,你就那么见不得我。”
“你这么烦人,自然是离你越远越好!”
“你还想走?!”晟王的音量不自觉得高了许多。
卓枫皓依然平静地说:“现在要走的是你,不是我!”
“我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你管不着!”
“少耍无赖,叫你走就走。”
“你叫我走,我偏不走!”
葛清言和葛清平陆续赶到时,就听到晟王和卓枫皓正在吵架,了然地对望一眼,一人拉一个将他们分开,强制拉他们去休息。葛清言许久未见卓枫皓,不敢离开半步。
葛清言向卓枫皓解释:“晟王殿下医术高超,心中有数,公子不必太担心。方才那般只是看着病重,对于王爷来说是好事,只要休息好就没事了,汗排不出来时才比较严重。”
葛清平待白贤逸到了之后,便到主帐见葛清石,不曾想,军中多位将领都在此处。
葛清石见到来人立即送了一口气,说:“我平弟自幼跟在晟王身边,想来更清楚些,我们不妨听他说说。”
原来是几位将军不清楚卓枫皓的身份,他们认识的卓云也不是这般性子,见他与晟王两次争吵,心中有些不安,特地前来询问,偏偏葛清石也不是特别清楚,只得葛清平来解释:“卓公子五岁入宫,十五岁任御前侍卫,离开前已是三品侍卫长,这十几年几乎与晟王形影不离,两人感情非常好,就是谁也不想输谁,谁也不想对方受伤,总有争执,越吵越幼稚,没事的,吵完了一转头就忘。”
“既然是宫里头长大的,怎么成了镖师呢?”一位将军问。
“这个……”葛清平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说,“七年前,卓公子他,与心爱的姑娘私奔了。”
“哈哈哈,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右前锋冷将军微愣之后,笑了笑,说,“只是这位英雄与你们晟王似乎谋划了什么,但在座众人无人知晓,这位兄弟能否转告一二,我们也好尽力配合。”
葛清平眉毛微微一皱,和气的说:“冷将军,成大功者不谋与众,王爷与公子共同的谋划,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成功!他们不说自有不说的道理,时机成熟之时,必然会让你们知道。而且,公子与王爷互换之时,仅限在座几位将军知晓,请务外传,若是影响了大计,王爷定当不饶。”
葛清石领教过一次,对此并不担心,他担心的是晟王的身体:“三弟,晟王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上阵杀敌毕竟危险,你与二弟该多为主子分担一些才是,今日,晟王也没有必要亲上战场,你或者二弟去不行么?”葛清石心里着急:九皇子已经被劫持了,若是晟王再出点什么事,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晟王与卓枫皓的互换几乎瞬间完成,他们身边的人也都没有察觉,直到战斗结束才看清楚人。葛清平苦笑:“王爷与公子不仅身材体型相似,气质相仿,还师出同门,没有人能比他们更完美地互换彼此,敌军之中想必也有能人,若是被看出破绽而不自知,反而暴露了弱点,王爷和公子不会拿将士们的性命冒险。
王爷的身子确实没有痊愈,也非羸弱之躯,如今有公子在旁,定然无忧。”说完,葛清平劝了大家回去抓紧时间休息,以目前的局势,公子必然会主动出击,占据先机。
待其他人走后,葛清石叫住了葛清平,问:“三弟似乎在担心什么,此时无人,不妨跟大哥我说道说道。”
“也没什么,只是二哥回了公子身边,怕得适应些日子了。”
葛清石一惊:“什么?清言他不是……二弟是葛家二房嫡子,虽不比皇子金贵,也是有身份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