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公惋惜地说道:“既是如此,那也不好强人所难了。”
“乔公!”凤清婉思索再三,忽然上前一步,说道:“今日众姐妹为兰蕙集个展才艺,清婉却不能奏上一曲,同时让乔公与诸位贤士品鉴,实是惋惜,但清婉为表心意,愿为兰蕙集作序,今日有幸得见诸公,不知可否请各位为清婉品评一二?”
凤举牵了牵嘴角。
凤清婉是真自信啊!为印本作序,通常都是请著文大家或德高望重者。
不过嘛,也对,平心而论,凤清婉无论是书法还是文采,在一众贵女中应都算得翘楚了。
乔公犹豫片刻,既然当着这么多的面,人都开了口,便是看在岳渊渟与温公的面上,他都不好推辞。
刚要开口应承……
“柏川兄,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个提议。”一直沉默的衡澜之开了口。
“哦?澜之的提议必然有趣,快说来听听。”
衡澜之道:“我愿为兰蕙集作序。”
霎时,满堂哗然!
能令衡澜之亲自作序,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乔公有些讶然,又觉好笑。
“澜之,你这是要与一女郎争抢吗?”
“并非如此!我只作序的内容,作好之后可再寻一女郎抄录,收入兰蕙集中,如此,我只占一半功。”
在众人疑惑中,衡澜之目光平和地看向凤清婉。
“凌波才女一手自创的菱花小楷写得纤秀绝妙,早有耳闻。”
凤逸与凤清婉顿时面露喜色,若能与衡澜之联手作序,必可传为佳话,声名大噪。
“如此,清婉自然愿……”
凤清婉的话尚未说完,便听衡澜之又道:“但我所知,华陵城中还有一位女郎的书法也是上佳之选。”
卢茂弘惊奇道:“澜之,华陵城中还有人的书法能与凌波才女并驾齐驱?如此才女我怎么不知?”
岂止是他,只怕在场除了衡澜之,再无人听说过了。
凤举心肝怦怦狂跳,惴惴地悄眼看向衡澜之。
衡澜之笑了笑,连声音都似乎提高了几分:“此人就在我身边。”
“阿、阿举?”卢茂弘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将凤举看穿一个洞,“澜之,你所言当真?”
顷刻间,凤举便成了众人瞩目的中心。
凤家阿举文墨不通,这不是人尽皆知的吗?
衡澜之竟会说她的书法造诣可与凤清婉媲美!
开什么玩笑?
然而——
“茂弘,你当知我从不打诳语。”
衡澜之的神态坦然而清雅,确实不似玩笑之语。
“澜之!”凤举悄悄拉了拉衡澜之的衣袖,心中不安。
衡澜之俯首,在她耳边悄声道:“卿卿,你的拜帖我已看过了,你可信我?”
凤举悄然握了握扇子,她不是不信衡澜之,而是不自信。
她重生至今尚不足半年,即便是日日苦练,可现在真能与凤清婉一较高低吗?
凤清婉神色复杂地望着凤举,她苦练多年方有今日成就,绝不相信凤举能及得上她!
衡澜之说道:“如此,我当下作一篇《兰蕙集序》,再由两人执笔抄录,事后由在场众人一同品评,最终谁更胜一筹,便采用谁的手稿,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