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多了,人就变得麻木了,吴秋生觉得家暴也没什么,就是受点皮肉之苦,忍忍就过去了。久而久之,他倒觉得父亲不打他就有些不习惯了,皮肤总是痒痒的难受。
从他记事起,他觉得自已跟父亲的交流就是从他的棍棒开始的。而他与母亲的交流,则就是他看她哭。
这个本来好端端的一个家,从此就再不象一个家了,变成了地狱一般。
自打那以后,家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在他的心中已经没有家的概念。
别人都说家是幸福的港湾,而对于他来说家只是晚上回去可以睡觉的地方啊。
父母是的婚姻是两个利益集团的联姻,为了共同的利益即使没有感情,也不能离婚。都怕弄离婚了,两个利益集团的得利益都会受到损失,所以即使没有幸福也不能离婚。
因为家族利益纠缠在一起,他们根本做不了主,身不由己。
那是他就在想,如果婚姻是这样的,他宁可不要。
反正爱情迟早都会变质的,人也不是没了爱情就活不下去的,何必趟这趟浑水,让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父母悲剧的婚姻,在很多年以前终于画上了句点。
父亲持枪杀死了母亲,然后自杀。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他在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军令如山,他不能离开,等他有机会请假回来了的时候,父母已经火化,他什么也没看到。
就是从一天起,他原本不想结婚的想法更加的坚定了,不容改变了。
父母的去世,使他只能放弃从小的梦想,回到家中管理吴氏企业。
此时他心里觉得,人的一生就这样孑然一身的挺好。从此他心如止水,一身轻松。
对于他来说爱情就是人生的坟墓,婚姻就是人间地狱。只可惜有人不让他过着他所追求的生活,这个人就是艾天娇,一定要把他往婚姻的牢笼里栅。为了达到她的目的,竟然挑唆爷爷,让爷爷以死来相逼自已。
他不得不极不情愿地往这个人间地狱里走。
艾天娇为了达到目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天天都去闹,不仅自已闹,关键的是她挑唆爷爷去闹,然后他就被爷爷一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好端端的生活,硬是被搅的鸡飞蛋打。
致使是这样,吴秋生觉得自已仍能从容面对艾天娇,他觉得你既然能把自已的幸福作赌,那就让你输得很惨。
他心里想,你住别墅,他这一生就不再去别墅了,他让她守活寡,你要把他往人生的牢狱里拉,那我就让你生活在人生的地狱中。一个没有生活气息的别墅,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可是后面发生的一切,是令吴秋生所想不到的,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在她搬来别墅的那一天,他去了一趟老宅,就是这样他与她才真正见了面。两个本不应该相见,不应该交集的男女就这样见了面。
他出门的时候,她进门,两个人走了个照面。
这些年来,说句真心话,他还没有真正的看过艾天娇一眼,那一天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那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就神使鬼差的往她的脸上瞟了一眼,使他比较清晰地看清了她的脸。这丫头大胆也子,也抬头直视着自己,毫无羞涩感觉。
直到他离开,上了她自已的车,他还发现,她的眼睛还在一直盯着自已。
吴秋生对她的厌恶到了极点。
从那一天后,他对她没有再一次的关注过,注意她,就当她根本不存在。
回到公司后忙了整整一天,一直到十点,他本是想让繁忙的工作使自已忘记一切不想去想起的事情,特别是那个所谓的婚姻。可是当他在下班前让司机向家里打电话时才想起家里已经住进了一个女人,一个自已最讨厌的女人。
他没有再打电话,坐在办公室里,凶猛地抽起烟。可是抽着抽着,不经意地又想起了艾天娇的模样,有些好奇,有些怨恨,这个害自已结束单身的女人。
想着想着,他蓦然停住,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悸动,在自已抽香烟抽到烟头烫着自已的手的时候,脑子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竟然给艾天娇一个评价,眼睛真dm的大。
他是一个意志很强大的人,既然不去想爱情,想婚姻,就永远不会再有对于婚姻爱情生活的任何想法,对于那个女人也永无不会去想,可是他怎么也不相信,那一天当从黎猴子那里听他提到艾天娇这三个字的时候,自已的心底竟然泛起一丝丝隐隐的酸酸的感觉。那时的他正手所握着钓鱼杆,拉着已经上钓的鱼,手竟猛然地会发颤,令到手的鱼都跑了,自已还险些掉到水里,他会是这样的人,竟然会如此的为一个女人而失态?
黎猴子似乎也看破了他,他一手握着鱼杆,一手握着酒瓶,用一双酸酸的眼睛很贱贱地盯着自已,嘴里竟然会这么说:“生哥,怎么那么的差劲,竟然连个小鱼都拉不起了,是不是想女人了?”
他吴秋生怎么可能会想女人,怎么可能会为一个女人失态,不是坚决保证了吗?这一生永远不会为女人而停留,不会为女人而有任何的纠结,可是…可是……
自已的心思被看破,是吴秋生这一生最尴尬的事情,特别是为这个女人,为这个艾天娇弄出来的尴尬是最尴尬的,所以吴秋生心里很是生气。
为了一个女人一个自已最恨的女人而失态这是为什么呢?这个问题吴秋生永远找不到答案,也不愿意找答案,只能默默地埋在心里。
可更要命的是,从来不注意艾天娇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的自已,竟然还在自已的心里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觉得这个女人真他妈的不赖。尤其是她望向他的那双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会勾魂。
“哎,你不会是真让我说中了,真的在想女人吧?”黎猴子看他半天没说话,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无法无为自已辩驳,因为自已心里真的有过这样的想法,他是个光明正大的人,不善于伪装自已,他怕自己的心思在那一刻真的被人看破,于是他把鱼杆狠狠地往地上一丢,拿走西服和手机溜了。
那是他人生中最狼狈的一次。竟然连续两次想起艾天娇的模样,竟然会忽然烦躁起来,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让自己的思想产生这么大的波动,这怎么可能?吴秋生不敢承认也不会承认。
那一天,自已刚刚回到自已为了逃避艾天娇而特意常年包下的酒店的套房里,却很快就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好一通的劈头盖脸的臭骂,使得他本就对艾天娇的怨恨就更多了几分!使本就有意逃避的婚姻成了泡影。本不想要的东西你硬要往他怀里推是吧?那他就捏碎你,
这个女人真可恶,太可恶了,她不仅破坏了自已从此不想被婚姻系拌的心愿,还破坏了自已跟爷爷坚不可摧的感情,还把自已整整盯了三个多月,千辛万苦地淡好的一个大单生意给弄黄了。
气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一股无名的火气象火山喷发一样,蓦然从心中生起。他本是想通过洗个澡把自已的火气压下去的,可就在此时又接到了爷爷的来电,问他回家了没有,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家。
他本是想敷衍几句,把爷爷糊弄过去就行了,等到自已的心平复下来,自已不甩这个女人。可就在此时,爷爷又在自已的耳边一声一声地提起着小娇,艾天娇的名字,反复地唠叨着这个女人。他的眼前再一次的晃动着这个可恶之极的女人,把他的脑袋都给弄炸了。
这些年,这个可恶的女人就是这样的利用着爷爷把自已的生活完全的弄乱,仗着爷爷一直地在烦着自已,他恨她,非常的恨她!!!
如果仅仅是爷爷烦他倒没有什么,毕竟他是自已最亲最爱最敬重的爷爷,他能忍。可是这个女人竟然也来烦他,女人本来就是自已最讨厌的,现在竟然是这种最令自已讨厌的动物来烦自已,而且不止一次的烦自已,让自已不得安宁。
他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他强压着心中的火气挂了爷爷的电话,满怀怒气地回到了家中。
她倒好,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面对一个睡得正香的女人,一个令他这一辈子都不能安宁的女人,他无法压制住自已的怒气和男人的的雄性。
他把她弄醒,他要发泄,发泄自已的怒火,发泄自已男性的雄性。
艾天娇,这是你自找的,是你自已激起了他已经深藏在心底的男人霸气,男人非人性的东西,那他就让它象火山一样的喷发吧。
他要让这股邪恶的心性喷发,全都喷发到你的身上。
那一刻他看不清她的脸,也不愿意去看,他不开灯,因为他根本就不想看她,只在心里告诉自已,这个可恶的女人的眼睛真他妈的大,真她们的撩人。
她的那一双眼睛把他的怒火撩得很旺很残暴,难以控制。
可是他却发现,他对她的非常的发泄不仅没有能把对她的怒气发泄出来,反而让他的怒气更旺,心底更乱更糟糕,糟糕透顶,难以压制。
他从来都是一个很能自控的男人,为什么会为一个女人而控制不住自已,让自已的男人雄性无法抑制地爆发。
使他体内的怒火和欲?望同时的爆发,且是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怎么回事?曾几何时,自已曾经不停地反问自已这个问题,可是他发现自已永远找不到答案。
难以发泄的怒火加上欲?火令他变得疯狂,象个疯子一样。一个本来很有修养,很能抑制自已情感的人竟然在那一个晚上无数次的放纵了自已,在她的身上发泄着自已。
是什么力量让一个理智的男人变成疯子,变成傻子,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吗?从来没想过要女人的他竟然会想女人,要女人,睡女人。
从那以后,他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让她从此以后见到他就躲得远远地。
他让她吃避孕药,让管家告诫她不许烦他,他拉黑她的电话,他用尽最残暴,最恶心的手段折磨她。
他所用的手段都是这个世界上男女之间都厌恶的卑鄙的手段折磨她,从来不给她留一点的退路和机会。就是想逼她离开自已,忘记自已,恨自已,不再来烦自已。
直到那一天过爷爷生日的那一天,终于他有了战果,让她哭着求自已,保证以后不再烦自已,离自已远远的。
本来他达到了目的,他应该感到高兴的,可是,就在车祸来临的那一刻,她却救了他。
就在那生死关头的一刻,她喊了一声“吴秋生!”,那个声音很奇特,不象是以前自已听到的艾天娇的声音,却似是另外一个声音,一个什么声音?吴秋生也搞不明白。
一个自已讨厌的女人竟然会奋不顾身地救了自已,且是事后又能实现她对自已的诺言,不再烦自已,并没有象一般的女人那样的向自已邀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弄错了,那个声音怎么的那么的熟悉,似乎相识的感觉。不是原来的艾天娇的声音?
在那一刻,他觉得那张面孔也很熟悉,好象在那见过,不是在第一见到的那个艾天娇的感觉而是另外的一个熟悉的面孔,这是怎么回事?自已怎么会突然有一个这样的想法,一直到现在吴秋生也弄不明白。
他努力地搜寻自已的记忆,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那个声音,那一双眼睛,太熟悉,还有一种亲切,完全的不是那种对艾天娇厌恶之极的感觉。
他也怀疑过自已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当时大街上风太大,他听错了?
不过吴秋生毕竟是吴秋生,他不会为那一晚上听到的那一个有些特别的声音就会从此改变自已的人生轨迹。从此就成为女人——这个女人的俘虏。从些放下那个潇洒不羁的吴秋生,而变成另外的一个柔情如水,任由爱情与婚姻所困顿的男人。
她也一样,她实现了自已的诺言,不再烦自已,而真的是躲自已躲得远远的了。
按理说他从此应该把她完全忘记了,使自已再次回归到无欲无求的,没有爱情婚姻奢望的淡漠人生中,把自已还原成那个放荡不羁的,洒脱无比的,没有任何束缚的男人。可是那他却发现自已做不到,再也回不去了。
他做了许多到现在都令自已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如那晚主动回家,今天冒雨接她,再例如……。
已经在梦里神游了许久的吴秋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醒来的,醒来了时候他扫了一眼房间内的一切,努力地回忆刚才所发现的一切,希望能找到自已所期望的答案。
房间里乱成一祸粥,他明白都一切都是自已的杰作,包括昨晚自已对那个女人的伤害。看到这一切,想到这一切的,他感觉自已的心有些凉意,脑袋很疼,他找不出答案,他又掏出了香烟,点燃,狠狠地抽上几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