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扯清只是略微回头瞄了一下吴秋生:“没事!”
刚动了一下嘴唇又开始吐起来,中午吃的那些东西全部消化掉了,没东西可以吐了,只有酸水。
很久的呕吐令陈扯清感觉身体很是虚弱,身体不由得抖颤起来。
吴秋生看到陈扯清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了血色,很是担忧,一把伸出手来抓紧住了她的一只手,对她关切地说道:“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几乎是没经过大脑去想,她的拒绝就是那么的干脆,她怀孕的事情把除了她自己是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的,去了医院的话不就等于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公之于众了吗?
继续的干呕了一会儿,陈扯清强行地压制住自己,勉强地把恶心的胃给压制住了,有气无力地对他说道:“不用了,我没事的!”
可是话还没说完,她又是一阵激烈的反胃,比刚才来得更猛烈。
都成这个样子了,她还说没事,吴秋生的嘴角不由得紧绷起来,没再理会陈扯清的反对,直接就弯下身去来了一个公主抱,把她抱了起来。
陈扯清条件反射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连忙向后退出了几步远,虚脱地靠在树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冲着吴秋生给了一个勉强的微笑:“不好意思,真不用去医院了,我真的没什么事!”
吴秋生仔细检查了一会她那一点血色都是没有的脸色,几次想说什么就是说不出来,只能闭上了嘴唇。
终于,反胃的感觉过去了,陈扯清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力量了:“就是这两天可能吃了不太合胃口的东西,感觉有些不舒服而已,没什么事的。!”
吴秋生看到她有些好转了,阴沉的脸也转好了些:“你确定真的不用去看医生吗?去拿点药拍个片什么的!”
“有,这两天我都看过了,吃过药了,只是没那么快见效而已,”陈扯清索性把谎言说彻底一点,争取让吴秋生相信自己。
不过可能是陈扯清不太善于说谎吧,说这话时还是在中间停顿了一会,吴秋生不再说话,走到自己的车前,从车上拿到一瓶水,为陈扯清拧开盖子递给了她。
“谢谢!”陈扯清一边接一边说道,先是漱了一下口后又喝下了大半瓶,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她回过头去对着吴秋生抿嘴一笑,一副轻松的样子。
为了不让吴秋生看破自己,继续编造谎言:“估计这两天和肙肙一起在路边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把胃给吃坏了!”
见她一脸轻松的样子,吴秋生又恢复到原来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回到车上,以一种心情的姿态坐下,才对着陈扯清说道:“以后不能再在路边摊吃东西了,不卫生,对身体不好。”
“有时嘴馋嘛!”陈扯清继续把吴秋生往偏路上带。
吴秋生沉默了几分钟,象有什么心事地心不在焉的“嗯”了声,然后才定住了神情。
听出他的语气里的敷衍,回头来看了他一眼,知道在她的眼里神情早已远逝,于是就不再吭声。
又是一段时安静,直到程刚从楼里出来,陈扯清才站起了身。
刚刚哭泣过一场的程刚,眼眶里仍然是红红的,他走到吴秋生的车边,掏出了一张卡递到陈扯清的手上,对她说道:“小扯蛋,就拜托你帮我一个忙,把这个交给肙肙吧!”
陈扯清心里明白,如果任肙肙愿意收下的话,那他干嘛还是得让自己帮他交?肯定是肙肙不要,他才想到要假借自己之手,所以她不接,只定定地盯着他看。
程刚拿着银行卡的手僵在那很久,很是尴尬,许久他很是失望地走了。
到家的时候任肙肙在厨房里做饭,听到外面的动静跑了出来,一双通红的眼睛从猫眼上往外探了一会,看到是陈扯清才开的门。
“小扯蛋快来帮忙洗菜,我饿死了!”
还没来得及去回答肙肙的话,她就闪电式的进了厨房,换上了鞋又进了卧室里换上了厨房专用的的服饰,再往任肙肙的房间里探查了一下,发现卧室里很干净,看来任肙肙全收拾过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梦境一般,似是都已随着梦醒而消失。
陈扯清收回了目光,再往阳台上看了几眼,发现那里有好几个很大的垃圾袋,想必这就是任肙肙把那些恶梦一般的东西合堆在这里了。
等陈扯清换好了厨房的服装,任肙肙已经来到了餐桌旁,正在接通电源,调起了火锅底料。
陈扯清连忙上前帮忙,时不时偷着瞄她一眼,有话想说话却又不敢说,还是咽了回去。
两个人面对面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一言不发,各自心里都想着事,各自都不想打破那份宁静,不想再去触碰心灵中的那份痛楚。
陈扯清往锅里放了一些尤鱼,用筷子拌了几下就可以吃了。
任肙肙跑到冰箱里拿出了两听啤酒:“小笨蛋你要不要喝?”
陈扯清摇篮了摇头,表示不要。
“好吧,那你自便吧!”任肙肙也没有勉强陈扯清,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头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蜂蜜椰子汁,抛去了陈扯清。
任肙肙走过来坐下开了啤酒盖,一仰头咕隆咕隆的一口气就喝去了大半瓶啤酒,才舍得把啤酒放回到桌子上,然后才拿起筷子夹菜吃。
任肙肙夹起一条尤鱼,放到嘴里,一脸清爽的慢慢嚼了起来。
陈扯清看到任肙肙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但笑过后她还是忍不住说道:“肙肙!”
任肙肙已经猜测到了陈扯清要跟自己说的是程刚的事情,便举起啤酒瓶与她手中的蜂蜜椰子汁瓶撞了一下,嘴里说着:“干杯!”
陈扯清知道任肙肙这是故意的不让自己提起她与程刚的事情,她喝一口蜂蜜椰子汁,逃避刚才自己想说的话题。
任肙肙又给他的碗里夹了菜,让她趁热吃了,陈扯清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不让她聊起程刚的事情,也就不再问了。
可是到了后来,当任肙肙打开了第二瓶酒的时候,她自己却是主动说了起来:“小扯蛋,我与程刚完了,不结婚了!”
口气很是平静象是说别人的事情,不象是一个刚刚受到重大伤害的人在说自己的事情。
这是陈扯清早就想到的了,任肙肙与程刚的婚礼肯定是泡汤了,但是现在听到任肙肙说出来的时候陈扯清的手还是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不过,任肙肙还是努力地平静一下自己,然后又说道:“我并没有与他分手,说句实在的话这些天我是跟做梦一样,我几次睡醒的时候都会发现,其实我与程刚的分手不仅仅是程刚与邓莺莺扯在一起那么的简单,我知道我也有责任,我太大意了,或者在他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能帮上他。虽然我对他与邓莺莺扯在一起的事情是很生气也很难过的,甚至我与他吵架时候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但小扯蛋你知道不,分手的话我怎么都不愿意说出口。”
眼泪从任肙肙的眼角滚落,她又狠狠地喝了大半瓶酒才又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因为我与程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要分手的,这样的故事怎么会在我与他之间发生的?”
“以前的我与程刚在一起的时候我恨不得天天的腻歪,哪都不想去,可现在的我,一看到程刚就会想起邓莺莺的那一张脸,我一想到这些,我如果要真的与他还继续在一起的话,我得天天的想起邓莺莺,我这个人肯定会崩溃,你知道不?小扯蛋!他程刚现在对于我来说就象是一个患了癌症的心脏。”
任肙肙指着自己的心口说道:“如果没有了他我真不敢想象我怎么活下去,我很爱他,不想没有他,不过我又很难受。我是不是不该那么的生气?我又在想我与程刚接下去要怎么办?”
任肙肙的语言逻辑越来越乱,看着出她心里原矛盾,陈扯清很是替她难过的,都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很低,脑子很乱,常常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一起不合逻辑的事情,现在看来失恋的人会更乱,都快成神经病了。
任肙肙喝光的手中的洒,站起身来又走向冰箱里拿出了一瓶,一边走着一边喝,没到桌子边上就已经喝去了大半瓶。
陈扯清看到这一切,忍不住劝她:“肙肙你别喝了,酒喝多了你会更难受!”
“难受!我最在乎的人他都不在意我难受我还在意自己干嘛?”任肙肙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她却突然的趴倒在桌上又哭泣了起来。
任肙肙哭泣了好一会儿,陈扯清等她安静了下来,抽了一线纸巾递给她。
她接过纸巾擦干了眼泪,抬头看向陈扯清:“小扯蛋,我明天见就要离开天都了。”
“明天,那么的突然吗?”陈扯清的眼里内过一抹灰色。
任肙肙的眼神里还含着泪光,她笑着对陈扯清说道:“年前我知道你下个月就要去MY了,我还因为你的离开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没想到现在我却要比你还早要离开了。”
“打算去哪里呀肙肙!”
任肙肙沉默了一会儿,眼里很是茫然的摇了几下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我要去哪里,走一步算一步呗!”
“什么时候才回来?”
“我不知道!我跟程刚也说了,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我们再谈以后的事情。”
离开后程刚对吴秋生提出来了晚上一起去喝酒,吴秋生和陈扯清一样没点头也不摇头,就当他不存在似的,直接他拉开车门,上车开车回家。不过第二天的时候,也就是任肙肙走的那一天,晚上的时候吴秋生还是与程刚一起喝酒,当然也少不了黎猴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