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期盼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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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玄钰恼了,“母后怎么还不明白,后宫不得干政!”

“母后这是在帮你!”

“可是儿臣说了,不需要!”萧玄钰简直都觉得无法和太后沟通了,之前的太皇太后也曾惹得先皇不悦,不想如今自己也面对相同的局面。

太后寒着脸,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帮儿子处理麻烦有错吗?

“皇上,你就是心太软,你真正怨的,是不是哀家杀了肃清王?”太后道,“他表面说归顺,可是,一出皇宫就去找昔日旧部,他分明就是欺君。皇上居然还相信他的话,你素来就是太容易相信人、太妇人之仁了!”

“就算见旧部又能如何?母后为什么凡事总往坏处想呢?更何况,如今皇叔殁在了京城,那留守在城外的人又当如何?母后想过吗?”

“他们虽是肃清王的人,但说到底,肃清王也是我大梁的臣子,他们又能如何?难不成也学着肃清王造反,好啊,那就通通杀掉。天子脚下,岂容他们造次!”

“母后都说了他们是大梁臣民,为何一有事就杀杀杀,难道就没有和平解决的办法?靠武力是无法维持国家长治久安的。以后还请母后凡事三思而后行,这事母后就不要再管了,儿子只希望您身体一切都好,安享晚年就好!”

“你表面上孝顺,说什么希望哀家安享晚年,可是,哀家给你选的秀女,但凡张氏的,你一个都不宠幸,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意思,和哀家作对吗?”太后羞恼不已,“雅儿也被你莫名其妙禁足,就因为姮妃,你对自己表妹都能下手,更何况姮妃也没怎么着。皇上啊,你舅舅也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让他如何是好,这天天缠着哀家,哀家又能如何?你什么时候才能让哀家省省心,再这样被姮妃那妖女迷惑,你以后该如何是好。”

“这不关无双的事,儿臣对后宫从未偏向谁,至于张氏女子,没有一个能让儿臣喜欢的。喜欢不来,如何安排侍寝?”萧玄钰一脸的不以为意。

“那么多,就没有一个合心意的?哀家不信。”

“太皇太后姓张,母后也姓张,您觉得后宫这么多年,您幸福吗?没有兰妃的时候,父皇对你的好,您觉得单纯吗?之后怎么对你,那就更不用儿臣提了,难道母后一个人还没有尝够这个中滋味,偏偏要别人也来受个够?人生不过匆匆数十载,您哪能管得了那么多,恕儿臣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待你百年之后,张氏将如何,你又管得了吗?荣辱兴衰全凭自己,您不是一个家族,您只是一个人,皇祖母如今也看开了,她这辈子为了张氏又得到了什么?父皇一生都提防她,如今,您也想让儿臣也这样做吗?儿臣也时常在想,在母后心底,到底是儿臣亲,还是你的那些兄弟侄女亲!”

太后闻之,冲口而出,“当然是你!”

“既然是儿臣,母后就应当完全相信儿臣。舅舅们,儿臣也不会心存私心,一切但凭个人本事,儿臣也希望他们能出色,能为朝廷效力。”

太后无言以对,愣怔的看着萧玄钰,这个以前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儿子,如今也敢反驳她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长大了,不再是凡事只听母亲的小孩子呢?

这种长大,虽然给太后带来的忤逆和不悦,但她还是该为儿子的这种成熟而欣慰、高兴。

“哀家知道了,以后皇上的事,哀家不再插手。”

太后疲倦的说着,萧玄钰已经不知道她的话还能不能信了,但终是暂时的妥协,让他能满意的离去。

宫门打开的那一瞬,无双站在门外,萧玄钰嘴角不自觉的浮起笑意,他上前拉着无双的手,朝前走去。

“朕很高兴能一开门就看见你,也很高兴,能这样牵着你的手,能在这深夜里不是一个人。”萧玄钰从不藏匿心中的话,无双听了,亦只是微微一笑。

“永远留在朕的身边,永远别离开朕好吗?”他轻声问。

无双扭头看着他,那期盼的目光,她再也承受不起。只是垂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如今,她有选择的权利吗?

她多想说句好听的安慰他,可是,就是因为是他,她才不想骗他。

如果可以,她绝不会留在这皇宫。

她只想流于那茫茫人海之中,做一个寻常老百姓,她再也不想卷入这皇宫,不想,一丁点都不想……

而此时此刻的萧玄钰,被肃清王欺骗,心情低落极了。他以为肃清王是真的动情了,是真的改过的,可是,他却用亲情骗了自己。

姜还是老的辣。

在肃清王面前,他萧玄钰就是个牙没长全的娃娃。

这深宫,到底还有什么可以相信?

他扭头看着无双,淡淡的月光下,她是如此安静,如此的纤尘不染,眉头微微蹙着,那种担忧,是为了他吗?

萧玄钰伸手将她紧搂在怀里,一步步走着,他好想好想说,你是阿九,你爱的人本该是我。

然而,这么多“本该”,却抵不过一个现实。

那些本该发生的故事并没有发生,她没有在自己身边长大,她爱上了别人。这一爱,他便彻底错过了终生。

“无双……”他心底好痛好难受,明明拥着她,为什么就觉得她随时要离开一样,这感觉让他很不安,他很害怕,很想紧紧将她拴在身边,片刻都不离。

听见萧玄钰喊她,无双扭头就被他拥入怀抱,他在她耳旁低语,“朕爱你,你也爱朕好不好?”

她没有回答,她知道他会失落,可是,她不能骗他。

萧玄钰微微松开她,眸子里全是深情,无双无法与之对视,想要低头,却被他轻轻托住下巴,他慢慢低头似要吻她。

无双的心紧张不已,她不想伤害他,可是,她怕自己会不由自主的扭过头。这样的尴尬无数次上演,每一次,他都佯装没事却失落不已。

她不想总让他失落,他是她的哥哥,钰哥哥……

萧玄钰的吻终不忍落在她的红唇上,他不想她如此紧张,也同样是怕了那再一次的失落。

吻,深深的吻在她的脸颊上,久久的,不愿意松开。

无双站在那黑夜里,目光看向天空,繁星点点,月光倾洒,如此美的夜晚,却又是如此纠结的两个人。

许久,萧玄钰将她放开,在她身前弯腰,“走,朕背你回去。”

“皇上,这……”无双有些迟疑和不敢。

萧玄钰扭过头笑,“小时候你不经常吵着要朕背你吗?快来,晚上没人看见,若白天,恐怕以这人人口中所谓的‘万金之躯’,朕还真不能背你。”

他说笑,催促无双上去。

无双愣了片刻,还是轻轻趴在他的后背上。

“搂紧了。”他说着,起身,无双还准备好,吓得紧紧抱住他,反倒惹得他哈哈笑了起来。

“好啊,你故意的!”无双没好气的轻捶了他一下,萧玄钰只是笑,没心没肺的傻笑。

这样走在有些发凉的夜晚,前路朦胧,却依旧可见。

萧玄钰问,“是不是和小时候一样?”

无双点了点头,这感觉真的很熟悉,她记忆中的哥哥,她终于又可以趴在他的后背看星星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一次次的想起那个人?

想起那月光下,他背着她一步步的走着,她在他耳旁喋喋不休,她看他的眉宇越蹙越深,当时明明他不爱自己,她还是觉得开心。开心能有一个人背她,像哥哥一样背她。

可是,如今哥哥来了,她却迟疑了。她有些迷糊,从来不能准确的说出,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渐渐的,无双在萧玄钰的背上睡着了,很是香甜,这久违的感觉让她安心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哥哥……

多么温暖的词,她此生最不舍的,或许还有他……哥哥。

她无数次梦里呢喃的名字,她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哥哥,如果可以,如果盛世太平,她多想多想和他平静的生活在一起,只是,想做一对再平凡不过的兄妹。

他们各自嫁娶,有各自的家庭,却始终在一起,融入一个大家庭。如果是这样,多好!

然而,这个梦,此生都不会再有。

萧玄钰扭头才发现无双睡着了,轻轻喊了声“阿九”,对方给不了他回应。她睡得如此香甜,让他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

可是,他心底也清清楚楚的明白,他的阿九无法回应他。这世上,虽然有阿九,却再也不是那幼时心底只有“哥哥”的阿九了。

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太后站在宫门口看着那离去的两人,脸也拉得老长老长。

“太后,这姮妃越来越放肆了,居然敢让皇上背她,简直是目无尊卑。这幸好是在夜里,要是在白天让人看见了,那还了得,皇上真是半点威严都没有了。这立后闹得沸沸扬扬才过,如今又这样,太后,您说这该怎么办啊?”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忧心忡忡的问。

太后脸一寒,“阻碍我皇儿大业的人,你说该怎么办?”

“这……”老嬷嬷有些迟疑,只是说,“再这样下去,终究是不好的。这姮妃表面上懂事听话,可是,背地里听人说没少给皇上脸色看。还听说皇上不但不气,老是让着她,哎呦,这在寻常百姓家都是不可以的事情,怎么还能在宫里这样。皇上是一国之君,怎能被一个女人这般牵着鼻子走。”

“你放肆!”

“奴婢说错话了,还请太后责罚!”

“掌嘴!”太后冷冷下令,老嬷嬷不敢怠慢,急忙自己打自己的嘴。须臾,太后听烦了,“够了,以后少在哀家面前嚼舌根子!”

“是。”老嬷嬷不敢多言,急忙退下。

太后脸上亦满脸愁容,心中怨气积压,加之刚才和萧玄钰吵架了,更是大不爽。带着气睡下,第二天竟起不来床。

一大早上太医就进玲珑殿了,给太后把脉,宫人也去通知皇上了,却听说皇上夜宿在春华殿,听闻太后病了,无动于衷直接上朝去了。

太后闻之震怒,越发的咳嗽起来。

雨妃听闻太后病了,急急忙忙的来了。

太后一见挺着大肚子的雨妃,忙道,“你怎么来,这身子不方便,该好生休息才是。”

“太后病了,臣妾担心不已,哪里还在宫里呆得住?”雨妃忙上前问着嬷嬷,“太后怎样呢,没什么大碍吧!”

嬷嬷道,“太医说,是郁结在心,有人陪着说说话或许会好点。”

雨妃听了,来到太后床边道,“太后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皇上又孝顺,还有什么事想不通的?您呀,平日里要是闷了,臣妾愿意天天来陪太后赏花喝茶。”

“这宫里,就你雨妃最孝顺。”太后叹气道。

“皇上也很孝顺您的,他……”

“别提这个孽障,哀家现在一听到他就头痛!”太后气恼不已。

“怎么呢?”雨妃不解,“皇上惹您不高兴呢?”

“天天带着那狐狸精,哀家怎能高兴?!”太后怒不可遏,再瞧着雨妃道,“你争气点,给哀家生个大胖孙子,这皇后之位,哀家就许给你了。”

雨妃惶恐不已,“臣妾无德无才,为皇家开枝散叶是本分,还请太后莫要提立后之事。”

“怎么,你还会输给那妖妇不成?”太后对无双一夜之间,所有的积怨通通爆发。

雨妃不敢接话,正逢宫人送药进来,她亲手喂太后,嘴里劝道,“太后放宽心,皇上自己有分寸的。臣妾也很抱歉,现在身子也不方便,不能好好的伺候皇上。”

“那皇上去看你没?”

“嗯。”雨妃点点头,她身边的丫头却说,“皇上来是来了,可是,总是没坐一会儿就走了。”

雨妃微微蹙眉,示意丫头别瞎说,然太后脸色已然不好了,“来人,让姮妃来见哀家。”

“太后!”雨妃忙道,“您现在身子要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再说,您和皇上母子情深,可别因为外人伤了感情。如今皇上喜爱姮妃,您要是把她找来,兴许只是简单的责问两句,就恐怕皇上会心疼,反倒埋怨起您的不是。”

“心疼?哼,说两句就心疼,哀家要死了,他都不来看一眼。”

“太后万寿无疆,定会长命百岁。”雨妃忙道。

但这召见无双一事就被打断了,太后喝完药在床上躺着,雨妃陪她说这话,太后心情这才好了些。

“其实太后没必要生这么大的事,皇上总归是您亲生的,自然是心向着您。而姮妃也是您的儿媳啊,不管过去怎样,现在,她都安守本分,还替皇上生了个女儿呢,太后不也很喜欢吗?”

听雨妃这么一说,太后也微微点了点头。

确实,好歹萧玄钰也有后了,虽然遗憾不是个皇子,但也庆幸不是个皇子,否则,有姮妃得意的,皇上又该闹着要立后了。

“太后,家和万事兴。您一向宽厚仁慈,何不包容包容姮妃呢?她自幼也是孤苦得很,听闻无父无母的。”

一提这,太后脸有愠色,“她还真是个虚荣的女人,无父倒是真的,母亲嘛,不过是个风尘女子,这不提也罢。”

雨妃不敢再说了,这一说太后就生气。

这样闲聊了别的许久,太后叹道,“宫中好久没有喜庆事了,就等着你腹中皇子出生给这宫里带点喜庆。”

“有太后这样关怀着,臣妾受宠若惊。”雨妃道,“但宫中很快就有喜庆事了啊,姮妃生辰快到了。”

“她生辰?没听说啊!”

“她是初九生辰吧,这也是臣妾自个猜的,还准备了几个小礼物想送给她呢!”

“初九?这哀家倒还真不知道。”太后扭头问老嬷嬷,“你知道吗?”

老嬷嬷恭敬道,“似乎还没到吧,听说生辰在秋天,这才刚夏天呢!”

“啊,那是我搞错呢?上次在御花园偶遇皇上和姮妃,见他们说说笑笑喊什么阿九阿九,我以为是初九的意思的。寻思着皇上也不是初九生辰,那就只有是姮妃呢,谁想竟不是。”

“什么?阿九!?”太后大惊,“什么阿九?”

雨妃一脸无辜,“臣妾也不知道什么阿九,就听皇上这么喊来着。”

太后心中不安,扭头看着老嬷嬷,“皇上最近都在干什么?”

“也没干什么啊,就是常去琉璃宫和玲珑宫之间的那个晒场,确实常带姮妃去,两人说说笑笑。奴婢也没多想,不明里面缘故。”

老嬷嬷刚一说完,太后脸色就铁青,“居然是她!那个贱人!”

“太后息怒!”雨妃满脸惶恐,跪在地上,“臣妾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不关你的事。”太后说着,让老嬷嬷送雨妃回去。

雨妃一直惴惴不安的,但太后让退下,她也不敢不从,只让太后好好养病,这才离去。

老嬷嬷送完雨妃,回来时,太后已经气得坐了起来,嘴里咬牙切齿的说着,“贱人!”

“太后您这是……”老嬷嬷不解。

“兰妃那个贱人死都死了,居然还不让哀家安心,祸害完哀家的丈夫又来害哀家的儿子,这个贱人,死后真该永世不得超生!”

老嬷嬷不明白太后在骂什么,就见太后一直不解气的拽着床单,面目狰狞,“兰妃,你这辈子都和哀家为敌,活着的时候让哀家度日如年。如今死了,居然还让你女儿来害人,你这恶妇,哀家绝不会放过你,恶妇、恶妇……”

“太后,您消消火,太后。”老嬷嬷急忙劝,太后恼道,“去让张侍郎进宫!”

老嬷嬷迟疑了一下,太后恼道,“快去。”

“是是。”老嬷嬷急忙退下,太后怒气难消,将桌上的药碗全推到地上,砸了个粉碎!

怪不得皇上处处维护姮妃,原来竟是那个小妖女!

阿九,确实是初九所生,太后依稀记得过往,每年九公主生辰,皇宫就会放一晚上的烟火,先皇还要宴请群臣,而兰妃别提多风光了,一个外姓公主,居然比皇子还出风头!

那一整晚,整个皇宫就别想安宁。

活该,就是这么招摇,让太皇太后不满,这才动手解决了那小妖孽。太后当时虽不知道谁干的,但见兰妃一日日憔悴,别提多么开心了,更何况,一下子也解决了赐婚问题。

她的儿子是帝王之子,怎么能娶那种贱人所生的孩子。

可是,没想到,兜兜转转,那小贱人还是来了,怎能不让她怒火中烧?!

——————————————————

春华宫。

皇上下朝习惯性的去了春华宫,途中有人说太后病了,他因和她置气并不曾理会。因为太后过往也常这样,故意装病。

所以,这次萧玄钰也以为她装病,没有去玲珑宫。

昨夜睡得太晚,无双还没有醒。

萧玄钰坐在床边,看着她这懒猫,眉梢眼底都是笑意。

肃清王一事让两个死囚犯顶罪了,如今问斩算是给肃清王的人一个交代了。对方虽然也有不满,但天子脚下,确实不容他们放肆。

肃清王交由他们,送回了封地。

萧玄钰派官员前去住持丧事,一切都以隆重为标准。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且还给予肃清王家人安抚,赠与了不少财物。

众人见状,既然皇上都有了交代和说法,便也都安安分分的回去了。

肃清王一事,太后这样处理,确实让萧玄钰伤心。

他伤心难过的,不是肃清王的出尔反尔,而是这深宫没有半点亲情可言,让他觉得孤立无援、悲凉不已。

睡梦中的无双脸颊带着笑,从睡梦中醒来。

萧玄钰温和的笑着问,“做什么梦了,笑得这么开心。”

无双也习惯了一醒来就看见他,没有一点拘谨,如实道,“梦到我变成了一只小鸟,正南迁呢,飞在云层里,像踩着棉花上,又白又舒服,我尝了一口是甜的,就这么一开心就醒了。”

无双失笑,萧玄钰却似有心事的样子。

无双不解,“怎么呢,是不是肃清王的事不好解决?”

萧玄钰摇了摇头,忽而问,“你想出宫?”

“没有啊。”无双摇头,心底却真的好想。

“你生辰快到了,这个月初九,朕一直想送你什么好,这天下珍奇异宝,只要朕有的,都是你的。”

初九,那是阿九的生辰,而无双的,是在秋天,是青黛捡她的日子。

无双摇头道,“皇上赏赐我的东西这春华宫都快装不下了,我在宫里,吃穿不愁,哪里还要这些。”

“朕知道。”萧玄钰失笑,有些无奈道,“所以朕送你想要的。你不是一直说,朕给你的,你都不想要吗,那这一次,朕就不一意孤行了,就送你需要的。”

无双有些惊愕,“可是皇上知道我需要什么?”

他笑,“初九那一天,朕带你出宫去玩,可好?”

“真的?”无双喜出望外,这么久了,除了连晟孩子九朝出过宫外,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

萧玄钰点点头,她笑容满面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样。那时候的她,最期盼的事,也是出宫。

“朕说过,只要你想要的,朕都会给你。”萧玄钰道,“这几日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嗯。”无双笑着狠狠点了个头。

萧玄钰则在春华宫坐了一会儿,因政务要忙,又转身而去。

无双自那日起,就一直沉浸在喜悦之中,她能出宫了,能看外面人山人海,那感觉真是太好了,哪怕是去人群里挤一挤,她也觉得开心。

她实在是困太久了,出个宫仿若天大的幸福一般。

她终于能明白那笼中鸟的滋味了,也终于能理解为什么兰妃一个劲的放生了。这深宫一辈子,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兰妃说她入宫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宫了。

无双忽而想起这,心头一阵难过,但很快也就过去了。她喜滋滋的等着出宫,等着初九。

这是当阿九以来,她觉得最值得的一件事了。

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初九,因要外出,带着孩子不方便,如意便留下和奶娘一起照顾小公主。

无双和萧玄钰便装出宫,带了不少大内高手随行相护。不过他们都分散四处不动声色的跟着,并不影响无双和萧玄钰的行程。

也不知道怎么就赶巧了,今日恰逢京城三年一度的灯火节。处处张灯结彩,彩灯高挂。

而这灯火节和渝州女儿节有个地方极为相似,就是面具。

在京城的灯火节里,也有这面具一说,不过比渝州可浪漫多了。

京城灯火节里,男男女女走在街上,提着漂亮的花灯,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而有缘人就会在这灯火通明的夜里相遇相识,走在那护城河外的情人桥上,随意交谈着。

若男方心动,可摘去女子脸上的面具,珍藏以待提亲那日奉上。如若女子不愿意,可低头表示拒绝,但并不影响成为朋友。

这儿的灯火节可比渝州有趣多了,只是无双原本穿梭在人群里,看见那些面具,不由自主的勾起了某些回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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