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V004】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自从那天我和司睿不欢而散,一连好几天,都再没他一点消息,我新买了手机,找回了自己当初的那个号码,却仍旧不知道他的电话,虽然我努力了很久,但终究还是记不清楚是哪几个号码。

对于他的疑问,我也扪心自问过,是我对他真的没那么用心了吗?答案是否定的,正因为太用心,所以反而刻意的记不住,因为潜意识里,我以为记下了这些,就等于记下了他整个人,而我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这一件。

百无聊奈之下,找了几本书给小朗讲故事,刚讲到一半,手机提示有信息过来,以为只是些无聊广告所以也没有在意,直到小朗指着手机问我:“妈妈,这是不是帅叔叔的手机号?”

听到这话,我抢过手机一看,熟悉的数字跃入眼帘,似乎真的是他的,顾不得多想,打开信息一看:“14:0分,**国际频道,准时收看。”

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司睿,那这么消息又算什么呢?

“妈妈,帅叔叔说什么?”小朗是个好奇宝宝,遇到什么都想问个清楚,虽然那天我和司睿吵架时,小朗对司睿说与帆的坏话有些不高兴,可是,孩子就是孩子,几天就忘记了。

本来还是很肯定是司睿的号码的,可是,一看到信息的内容如此莫名其妙,我就有些没有信心了,难道说不是她?

“小朗,妈妈的手机是新的,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帅叔叔呢。”是啊,我都不记得他的号了。

小朗无语的冲了翻了翻白眼:“唉哟!妈妈你真的好笨喔,这个肯定是帅叔叔啦,我记得他的电话号码。”

呃!这么说,我这几天白纠结了,原来小朗记得他的号码。

“你真的记得?”我不确定的又问了一下小朗,小朗点点头,然后迅速说出一长串数字,我仔细的比对了一下,果然和手机上显示的一模一样。

“我儿子真聪明,这么长的数字也能记住。”开心的夸着小朗,心里挺自豪,小朗真的是比别的孩子要聪明很多呢。

小朗也开心的笑了,扭过头继续问我:“妈妈,帅叔叔说什么呢?”

“他说让我们两点二十分的时候,看电视。”回答儿子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已经是两点了,二十分钟后,就是他要我看的东西了,会是什么呢?

14:15分,依不过小朗的要求,我终于将电视打开,调到了**国际频道。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些很眼熟的广告,我明白他既然告诉了我确定的时间,提前一分钟也不会看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的。

给小朗倒了杯果汁,给自己倒了杯水,我是打算做长期奋战的准备了。也不知道他要我看的是什么节目,有多长,所以,做点准备总不是坏事。

14:0分,时间刚刚好,当我从电视里看到国际珠宝大赛的标志时,我整个人都弹跳起来,原来,原来是现场直播,也就是说,今天是决赛的日子了吗?怪不得他让我看这个频道,原来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妈妈,这是要播什么呀?”小朗还小,对这种节目当然没有感觉,所以,有些兴趣缺缺,但一想到司睿专门要我看的,又觉得不看会很遗憾,所以,一心想问个清楚。

“小朗,妈妈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你还记不记得妈妈以前画的希望之歌?”这是专门为小朗设计的一套首饰,我给小朗看过好几次,不知道孩子还记不记得。

“记得啊,可是妈妈这和电视有关系吗?”孩子当然不知道这个什么大赛是干什么用的,所以,很难想象我为什么要在现在提到希望之歌。

我没有再说话,因为,电视里已经开始一件一件的展示参赛的作品了,司睿曾说过我的作品入了围,也就是说,今天无论有没有成绩,这里展示的所有作品中,一定会有希望之歌。

小朗奇怪的看着我,见我的注意力都在电视上,也终于将眼光放在了电视机里的产品是上,孩子的眼光和大人总是不一样的,小朗一边看一边还在说:“妈妈,这个没有你的希望之歌好看,妈妈,那个真漂亮,妈妈,这个石头好漂亮……”

饶有兴致的听着小朗的评论,不得不说,这孩子遗传了司睿和我在设计方面的天赋,他说漂亮的,也是我觉得不错的,他说不好看的,也正是我觉得设计有欠缺的。我惊讶于小朗的天赋之时,他突然大叫一声:“妈妈,妈妈快看呐,希望之歌,是希望之歌。”

我紧张的抬头,终于,我看到了被做成了成口的希望之歌,而让我诧异的是,司睿竟然选用了粉红色的珍珠,我从交图到他的手上时,就没有多说关于这件作品的构思,可是他竟然知道用粉色才最能衬托出这件作品的完美。

兴奋,除了兴奋,我找不到任何词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我的希望之歌,真的入围了,而且,和那些国际大师水准的作品摆在一起,展示给全世界。

“妈妈,为什么电视里会有希望之歌?”而对孩子的疑问,我开心的笑了:“小朗,这是国际珠宝大赛展,妈妈的希望之歌要摆在这里,和其它的漂亮首饰一起比个高下。”

“哇,妈妈你好棒,要是赢了会怎么样?”小朗是个要强的孩子,所以最关心的就是输赢问题,

“呃,这个妈妈还没有想过呢,不过,要是赢了,妈妈可以赚到好多钱。”我笑眯眯的告诉他这个结果,但是对于那个50万的奖励,我的态度很淡定,只要入围,这设计就一定能卖够小朗的医药费,这就够了。至于其它的,能拿到最好,拿不到也不遗憾。毕竟,我在设计界,是个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人。

激动的心,难以平复,看着电视直接的大赛现场,我能做的只是给他发送一条简短的信息,真的很短,因为整条信息只有两个字:谢谢!

*************再嫁豪门***************

收到短信的沈司睿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微微的笑了笑。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娘娘腔总监敏感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凑上来问他:“沈总,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们今年一定又能拿大奖了?”

娘娘腔正好姓梁,所以沈司睿一直戏称他为梁(娘)子。

“嗯,暂时还看不出来有什么作品特别受青睐,不过,我敢保证,我带来的那件作品会是一匹黑马。”他心情很好,所以不由得多说了几句,见娘娘腔没有说话,他扭头看着他问:“娘子觉得呢?”

“其实我觉得,我的作品一定能拿奖的。”娘娘腔对沈司睿所说的黑马可没有什么兴趣,他现在只关心自己的作品。

“这一点,不用怀疑,你的作品一定会是第一名,我有信心。”他很少这么直白的夸赞手下的总监,这是第一次,娘娘腔听到他的表扬,信心倍长,双眼发光的盯着他问:“沈总,你真的这么想?不是哄我开心?”

“当然,要不然,我为什么调你过来帮我看场子,不是调他们几个?”他并不是想挑拨几个总监的关系,但是,这位娘子,虽然行为上有点让人受不了,但是,他的设计天赋是不用怀疑的,几个总监虽然各有千秋,但此次参赛的作品中,除了希望之歌,他自己最看好的,确实是他的作品。

“沈总,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娘娘腔感动不已,一边说话,一边就贴了上来,沈司睿一看这架式,立刻伸出手指顶着他的胸:“娘子,注意形象啊,这里可是大赛现场。”闻言,娘娘腔总算是有些收敛了情绪,但是再看别人时,眼中分明多了不止一点的优越感,因为在他的眼中,能得到沈司睿的肯定,比得到这个国际珠宝大赛的冠军还要令人兴奋。

沈司睿没有再理会娘娘腔,只是半眯着眼,看着会场中不时看看这件,不时看看那件的评委,很意外的,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像,希望之歌的展台处,并没有太多的评委聚集,但是,往往等那些评委离开后,不多时,又会主动回来,再看看希望之歌,看完又会走,但,同样过不了许多,又会回来。

他注意到最多的一个评委,一连回来看了五次,而最少的那个也看了两次,这是展会现场,关注度最不高,但回头率最高的作品。这是个奇怪而不能解释的现象,要是说作品不好,那为什么会有回头率,要是说作品太好,可偏偏希望之歌的展台处,总是只有那么一个两个评委在观赏。

反倒是自己也看好的娘娘腔的作品那边,围满了人,看样子,马上他的话就要应验了,这次的一等奖,应该就是娘娘腔的了。

评委们看得差不多了后,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再度研究了半小时后,终于将各自的答案写在了信封里,交由统一的司仪收集起来保管。大赛也终于到了最后的尾声,之所以叫大赛展,也就是说,是开放式的,所以,当评委们落坐后,展会的现场终于开放了,很快,进来参观的富商小姐越来越多,每一个人都想找到一套独一无二的首饰,以衬托自己的身份。

然后,让人意外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相较于评委们,这些小姐太太们,反而不喜欢太过华丽的首饰,当然,极个别的除外。所以,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希望之歌成了众人转观的重点,

那些参观者,都用一种惊奇的眼光,看着这一件,十分独特的作品,不华丽,不奢侈,淡淡的粉色,润泽流光,迷住了她们的人和心。

终于,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希望之歌成为了这一届大赛中第一件有人直接出价要买走的作品,然而,不但如此,因为,第一个出价的人出来了,又出现了第二位,第三位……他们的价叫得越来越高,甚至远远超出了作品本身的价值。

直到最后,展会现场竟然以拍卖的形式,为希望之歌做了一场小型的拍卖会。当然,鉴于价高者得的原则,希望之歌,以超出成本数倍的价格,竟然以一百万的天价,卖给了一个来自希腊的老婆婆。

她拿到希望之歌时,突然热泪盈眶,用不太流利的英文告诉在场所有的人,这件作品让她感受到了亲情,母爱,温暖和希望。她甚至向组委会提出,想要见一见设计者本人,当然,这是个不可能满足的要求,于是,沈司睿出现了。

带着适宜的微笑,他走到了老婆婆的跟前,感性的说了这么一段话:“很对不起!设计者没有过来现场,因为在国内,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的儿子正在与病魔博斗,而这件作品就是她为儿子专门设计的,所以,才会叫希望。本来,我并不想把这件作品售出的,可是当我看到您,我就知道你读懂了这件作品,所以,只有您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拥有这样的作品。”

老婆婆听后,感动不已,突然又做出了惊人的举动,她付了支票,却将希望之歌双手奉上,交到了沈司睿的手里:“请你帮我把这件作品还给设计者,告诉她,我把希望还给她,祝愿她的儿子,早日恢复健康。”

现场将这感人的一幕,记录了下来,通过直接,发送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我本以为只是一个争名夺利的大赛的,可是当我听到沈司睿的解释,当我看到老婆婆的义举,我真的感动了,抱着小朗哭得满脸是泪。

“妈妈,那个老婆婆说了什么?”因为是在国外,整个现场都是说的英文,孩子太小,一句也没有听懂。

我指着电视里正在特写的老婆婆,慎重的对小朗说:“小朗,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婆婆的脸,如果有一天,我们能遇上她,一定要和她说谢谢。”

“为什么?”小朗虽然嘴里问着为什么,但还是听话的盯着电视看了半天,试图记下老婆婆的脸。

“因为,婆婆是个好人。”是的,她真是个好人,她付了钱还将作品还给了我,也就意味着,我不但保留了自己的作品,还会取得她支付的那一百万报酬。有了这一百万,小朗的医疗费,及后续的一切费用都不成问题了。

“喔!好人就要说谢谢吗?”孩子还是不懂,我温柔的告诉他:“不是每一个好人我们都要说谢谢,但是这个婆婆不一样,因为她帮了我们。”

“可是我们都没有见过她啊,她什么时候帮我们了?”

我抬头,再度将目光移到了电视里,然后,淡淡的说:“刚才。”

小朗没有再多问什么,因为,病房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顺着小朗的视线,我终于又看到了她,丁雪儿。

站起身来,防备的看着她,上次小朗失踪的事,我总认为,和她一定有关系,只是没有证据,也就不能多说什么了。

“有事吗?”我问,语气不温也不火,只是询问而已。

她瞟了我一眼,将眼光落在了小朗身上:“出去谈谈吧。”

“就在这里说。”我坚持,因为,上次就是因为和她出去聊,才会让小朗不见的,我不会再让小朗离开我的视线。

“不方便,还是出去说。”

“如果不方便就不用说了。”我并不特别讨厌丁雪儿,可是,她现在的语气让我觉得不爽,上次的事,我没问她已经很给面子了,这一次,凭什么还要求我这样那样?

“脾气不小啊?”她似乎也生气了,在我的印象中,她是没有脾气的人,至少在司睿的面前,从来没有。

我没有再反驳什么,事实上我并不想和丁雪儿闹僵,毕竟她在小朗的这件事上,算是帮我了一个大忙。

“既然你这么不合作,那我也没有必要给你面子,我现在就告诉你,司睿帮你儿子做骨髓移植的事,我是不会答应的。”她的直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我出去说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之前不是答应过了吗?”她的话让我吓坏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她因为堵气要这么刺激我吗?

“我反悔了不行吗?”她说得理直气壮,我却怒火中烧,什么事我都可以忍,小朗的事,我绝不会忍。

“这事不由你说了算,司睿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思想,也能自己做决定。”丁雪儿在我印象中,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可是她现在的行为,让我觉得自己真是看走了眼。

“我不答应。”她口气也强硬起来,似乎要跟我较真。

我也口不择言起来:“你凭什么不答应?又不是要你的骨髓?”

“就凭我才是沈司睿的妻子,你一个过气的旧情人,没有资格这么要求我,你要知道是你在求我们,还态度这么嚣张?”她叫了起来,气得发抖,而我却在听完她的话时,紧张的看向了坐在一边不出声的小朗。

小朗怒了,从病床上爬起来,指着丁雪儿大叫:“坏女人,你欺负我妈妈。”

“是你妈妈自己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你骂我妈妈,你走,你走。”从小我就教育小朗不许骂人,以至于现在孩子涨红了脸,却不知道能骂什么。

“丁雪儿,请你不要在这里发疯,这件事,我想我们没必要再谈下去了,如果你还要在这里大吵大闹的话,我就叫护士过来了。”我下了逐客令,虽然我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故意要来跟我说这样的话,可是,我更担心的是,她这么说对小朗的影响。

小朗一直以为等司睿回来了,就能做手术,然后,他就是个健康的孩子了,可现在,丁雪儿的话,无疑打破了他对未来的幻想,这对孩子该是多大的打击啊。

许是也发现了小朗脸色不好,丁雪儿也真的压低了声音:“我说过让你出去聊的,这是你坚持在这里说的后果,怪不得我。”

“走,马上走。”

不想再听她说什么,我现在只想静静的安慰小朗。

“你,你居然赶我走?”

“你是要我请护士过来吗?”我也火了,孩子都哭了,她还在这里,我真恨不得抽她几下才解恨。

许是见我动了真火,丁雪儿终于住了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一扭身子,离开了小朗的病房。

小朗一直扁着嘴哭,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我知道孩子在隐忍着,可他越是这样,我的心就越痛:“小朗,不要听丁阿姨胡说,帅叔叔一定会回来帮小朗做手术的。”小朗没有理我,仍旧无声的落泪,我心疼得不行,紧紧搂他在怀里。

“乖孩子,不怕,真的不用怕,帅叔叔,一定会回来的。”

吸了吸鼻子,小朗用小手抱紧了我的脖子,总算肯开口说话了:“妈妈,我不怕,可是我听到坏女人骂你,我不开心。”

眼泪,顺着眼角滴滴下滑,我的儿子就是太懂事了,这让我的心疼了又疼,他在这个时候,没有为自己担心,居然还在为了我挨骂而不开心。

“小朗,妈妈不要紧的,只要小朗好好的,妈妈做什么都可以,不要说骂我,就是打我,我也能忍住。”我亲亲儿子的额头,继续说:“小朗,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可是,妈妈想说,妈妈爱你,无论妈妈以前是什么样的,妈妈都是爱你的。”

我不知道丁雪儿的那一句过气女友,小朗听不听得懂,可是我必须告诉孩子我的想法。

“妈妈,是不是帅叔叔以前也喜欢你?”

我想了想,决定不瞒小朗什么:“嗯,是喜欢过,可是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有你爸爸不是吗?”

“妈妈,你不要担心,坏女人的话我不听的,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帅叔叔要是不喜欢妈妈,就不会帮小朗了是不是?”孩子太懂事,反而弄得我手足无措,因为这个病,因为与帆的出事,和我们的际遇,让小朗这么小就像个大孩子一般懂得体贴人。

我特别满足,可是,一想到丁雪儿的话,我心里又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也不管她是为了什么要来对我说这番话,可要是她真的想阻止司睿,我真的能有胜算吗?

***************再嫁豪门*****************

其实丁雪儿今天来医院并不止是要警告这么简单,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要等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沈司睿的姑姑沈丽年。

当沈丽年再度出现在医院的时候,这一切都不能称之为巧合了,丁雪儿已经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们的猜测是正确的,沈丽年肯定是知道了什么风声,而这个风声,又与小朗有关。

“姑姑。”

热情的叫了她一声,丁雪儿貌似不经意的拦住了沈丽年的去路。

“这不是雪儿吗?怎么了?你来医院做什么?不舒服吗?”沈丽年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丁雪儿,不由得抓紧了手里的结果,这个结果,对她来说很重要,对丁雪儿来说,却很致命。

“姑姑你又为什么来医院啊?”丁雪儿没有回答,却是反问,眼光死死的落在沈丽年手里的文件袋上。

“唉呀!你看年纪大了就是毛病多,我有点不舒服,所以过来看看。”沈丽年也算是混成了精的人,这种谎话,随便就能找到一大堆。

“姑姑哪里不舒服啊?”

丁雪儿做关心状,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柔柔的,似乎又恢复了那个乖乖女的模样。

“老毛病了,就是颈椎有点疼,过来做个牵引。”像沈丽年这个年纪,哪可能一点毛病没有的,她说的这个颈椎病,倒也不是假话,常年工作的人,几乎都有这个毛病。

知道沈丽年并不想跟自己讲实话,丁雪儿温柔一笑,亲热的挽起了沈丽年的手臂说:“姑姑,今天这么巧碰到你了,不如我们去附近的咖啡馆坐坐怎么样?”

“不了,我还有事得先回去,你妈还等着我吃晚饭呢。”沈丽年把霍珍珠抬了出来,因为在沈家,丁雪儿最怕的人应该就是霍珍珠了。

没有什么事比沈丽年手里的文件袋更可怕了,认清了这个事实的丁雪儿,怎么可能还会在意家里的霍珍珠:“姑姑这么不给面子啊,喝个咖啡又不用太久,再说了,现在四点都不到,相信喝完了再回家也能陪妈吃饭的,是不是?姑姑?”

沈丽年也不是傻子,马上就明白了这次遇到丁雪儿并不是偶然,虽然还想推拖一下,但是一想到这文件袋里的东西的重要性,她就强忍了下来,随和的笑了:“这是说的什么话,好,好,好,既然雪儿请客,我就去喝喝看好了。”

她们并没有走多远,就在医院附近找了一间上岛咖啡坐了下来,两人一坐定,丁雪儿十分直接的开口问:“姑姑其实不是来看病的吧?其实是来拿一份报告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丽年打着马虎眼,并不承认这个事实。

“不如姑姑让我看看报告里是什么好不好?”你不承认那就只有逼你承认了。

沈丽年快速的把文件袋按在怀里:“只是我的身体健康报告,没什么好看的。”

“如果只是姑姑的健康报告,姑姑似乎不应该这么紧张才对。”丁雪儿可不是傻子,这么蠢的谎话,她会相信,那才有鬼了。

终于坐不住了,沈丽年虽然心里有点紧张,但并不慌乱:“雪儿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姑姑也不想和你绕弯子了。”

“姑姑这么直接就最好了,我没有别的什么要求,只希望姑姑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丁雪儿能肯定这就是亲子鉴定的报告,所以,她必须搞到手。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沈丽年也在试探着丁雪儿的底限,猜测她是不是真的知道她在做什么事情。

微微一笑,丁雪儿瞟了一眼沈丽年手里的东西,一字一顿:“亲,子,鉴,定。”

听到这里,沈丽年面色大变,这件事,她谁也没有说过,丁雪儿居然知道了:“你开什么玩笑?亲子鉴定,鉴定谁和谁?”

“姑姑,我就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应该看过文件了,鉴定谁的,你知道我也知道。不过,在把资料交给妈的时候,我劝你好好想清楚。如果这份报告给妈看了,你有什么好处?”丁雪儿歪着头看沈丽年,她从来没有小看过沈司睿的这个姑姑,相反还觉得她是一个十分有心计的女人。

“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你知道这里的东西代表了什么,那也应该知道我一定会把它交给大嫂的。”说到这里,沈丽年人已起身,在她看来,这一切都和沈家的利益相关,更何况自己做了这么大一件事,大嫂不会亏待她。

丁雪儿没有动,只是冷冷道:“姑姑想仰仗沈家过一辈子吗?姑姑不想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继承人吗?”

听到继承人的时候,沈丽年的身子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突然转身严厉的看着丁雪儿:“你什么意思?”

“姑姑不如坐下来说话啊。”丁雪儿微笑着喝了一口咖啡,气定神怡的态度,让沈丽年没来由的紧张。

她终于还是坐了下来,用一种近乎指责的眼神看着她:“你知道什么?”

丁雪儿伸出小指头,朝沈丽年勾了勾,沈丽年会意,凑近了她,却听丁雪儿说了一句:“香港,**路888号。”

听到这个貌似并不特别的地方,沈丽年却突然如遭电击:“你,你派人调查我?”

“姑姑,彼此彼此,你不是也在派人查我吗?相信姑姑也收到了关于我不能生孩子的资料了吧?”要是说在这之前丁雪儿还在犹豫的话,在听过宁与哲查到的一切时,她再也不能容忍,特别是关天调查她不能生孩子的事情,她完全被激怒了。

沈丽年拉长了脸:“你想怎么样?”

“姑姑不要说得这么严重,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和姑姑做个交易,一个互相封口的交易。”

“听起来似乎不太公平啊?”沈丽年的心里还有其它的打算,所以,对于这个提议,根本没有任何的兴趣,在她看来,丁雪儿的秘密实在比她自己的那个要大得多。

“姑姑多心了,其实真的很公平。”丁雪儿放下手里的咖啡,凑近了沈丽年,更加明确的说:“如果姑姑肯帮我这个忙,把这个袋子给我的话,我保证,姑姑会得到的更多。”

“更多?”

“是的,更多。”丁雪儿继续诱惑,其实在她看来,沈丽年是没有什么可能不答应她的,因为,只要沈司睿不和自己离婚,那么沈家的女主人,在未来,只可能有一个。而沈丽年要的就更多了,只是,她一时还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那她也只能提醒她一下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丽年还是在装傻,立场特别的艰定,丁雪儿笑了,因为她知道只要她接下来的话说出口,沈丽年,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

“其实姑姑不是知道我不能生孩子吗?你还搞个孩子回沈家,结果会怎么样?等到很多年后,司睿老了,沈家的财产,肯定是那个孩子的。那姑姑辛苦了一辈子,会得到什么呢?我真的很好奇呢。”

“可是如果姑姑跟我合作的话,那就不一样了,我反正是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要是司睿和我都老了,那沈家的家产会给谁呢?啊!如果姑姑有孩子就最好了不是吗?可是,姑姑你有吗?”

说完这两句话,丁雪儿笑眯眯的看着沈丽年,而同样的沈丽年也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平时表现得像小绵羊的女人,她这是下了全部的赌注了吗?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沈丽年动心了,在这么强大的诱惑面前,她不动心就真的是神仙了。

“我只要司睿一个人,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我的幸福,姑姑不行,白筱冰更不行。”丁雪儿很清楚自己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谁,但她首先要搞定的,必须是眼前这个老女人。

立场已经表明,只等沈丽年的态度了,可是,沈丽年却迟迟下定不了决心,沈家的财产,她当然想要,可是,现在她要是把报告给了丁雪儿,回去又怎么向霍珍珠交待呢?如果霍珍珠知道她搞了鬼,不说以后,从现在开始她就会直接出局,一个子儿也捞不到。

她阴晴不定的脸色,看在丁雪儿眼中,却成了另一种意思,于是,她又继续开口劝她:“姑姑不会觉得这个条件还看不上吧?要知道,十年后,二十年后,沈的财产,我敢保证,绝对不止翻一倍。”

沈丽年的眼中精光一闪,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我把这个给你了,回去后,你妈那一关,我可过不了。”

听到这话,丁雪儿终于明白了沈丽年原来只是在担心这一点,她笑了:“姑姑还真是实在人呢,你回去只要跟我妈说结果还要晚几天出来就行了。几天后,我保证给您一份,让您可以交差的资料,你再拿给妈,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你想弄份假的。”

丁雪儿冷冷:“姑姑,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真没想到,我和大嫂都看走了眼,原来沈家最厉害的人,是从来不说话的温柔儿媳妇。”沈丽年酸不溜丢的感叹了一句后,终于还是将手里原本护得紧紧的报告,交到了丁雪儿的手里。

***************再嫁豪门*****************

忐忑不安的等了好几天,一直没和司睿的消息,给他发了几次消息,他也没有回复我,想到丁雪儿那天的警告,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我心头。

心不在嫣的帮小朗讲着故事,讲着讲着就会走神,直到小朗实在听不下去了,我才抱歉的对孩子说:“对不起!妈妈今天心情不太好,集中不了精力。”

小朗听不到故事,有些不甘心,双手抬着小脑袋问我:“妈妈,你不高兴吗?”

“没有,可能是累了。”不想孩子担心,我没有说实话,可是,如果司睿再不回来,我真的会担心死的。就在我觉着脸,垂着头,纠结着丁雪儿的话的时候,小朗突然叫了起来:“帅叔叔,你回来啦?”

闻言,我瞬间转身,在看到他英朗的身影时,激动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看到我过分激动的表情,司睿一头雾水,有些恶劣的问:“这么想我?”

像被什么哽到了喉咙,我面上一红:“谁想你了。”

“不想我,你激动成这样算什么?”他似乎完全不打算给我面子,我碍于小朗在身边,也不好意思和他吵,只得忍下要说的恶语,心不甘情不愿的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接过我递来的水,一仰而尽,直到杯了见了底,他还回我手上,不客气的说:“再来一杯。”

我不知道他是有多渴,可是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就觉得特别的窝心:“你不会一下飞机就来这里了吧?”

“嗯。”

我只是猜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肯定的告诉我,这是事实,看着他坐到小朗的病床上,和孩子笑闹成一团,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残忍,假如,假如他知道小朗是他的亲生儿了,会不会更开心呢?

倒好了第二杯水,我慢慢的走近他,他也没有看我,伸手接过就又喝得光光的,抿着嘴,看着他再次还给我的空水杯,特别的不安。很想问他关于丁雪儿的事,可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口。

直到他终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扭头问我:“你到底怎么了?一幅谁委屈了你的模样?”

我动了动唇,却只说了一句:“我没这么说。”

“那你是怎么了?拉长着一张脸,给谁看?”

他跟我说话,一直不太客气,但小朗却不许他这么对我,扯了扯他的衣袖,直接帮我问出了我一直说不出口的事情。

“帅叔叔,坏女人来过了,说不许你帮小朗做手术。”

“坏女人?谁?”

小朗扁了扁嘴:“当然是你老婆啊,她好坏喔。”

听到小朗的话,司睿的脸色微变:“雪儿来过?她说了什么?”

“她没有跟你说吗?她不答应你帮小朗做骨髓移植手术。”我不知道司睿的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所以,特别的不安,生怕他也反悔不肯救小朗。

“所以你才一直这么阴阳怪气的?”

“我哪有?”听到他这么形容我,我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反驳。

“我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只有你才是。”他再次不客气的指出我的无情,好吧,我知道我理亏,但。只要他有这话,就够了,我就安心了。

见我不出声,他可能以为我还是在担心,于是又重复的说:“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去见康医生,和他约定时间,小朗的事,我答应过就绝不会反悔。”

“你不反悔我反悔,凭什么要救这个孩子?”

当这一句话自病房门口传来时,我伤心的发现,原来暴风雨终于来了� ��这个声音我太熟悉,这几年,我经常会在做梦的时候,听到这个声音。

霍珍珠,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为什么总是要对我这么残忍?

沈司睿不动声色的绕至我身前,将我拉到身后:“妈,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我的儿了下了飞机不回家,我不来能见着你吗?”霍珍珠似乎很生气,而我完全不明白,她是在气什么,分明记得司睿说过,她是不反对司睿救我的小朗的。

“妈,你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啊?”

司睿迎了上去,软言温语的劝着霍珍珠,我一直没有出声,只是紧紧的护着小朗在怀里。不过,我却在这个时候看清了霍珍珠身后的另外两个人,丁雪儿,沈丽年。

她终于注意到了我和小朗,她看向小朗的时候,我似乎从她眼中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在游动。

“你还真是有本事,宁与帆不在家,你就卷土重来,又想打我儿子的主意了吗?”这话是对我说的,可我却实在不想应,在她眼中,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女人,所以,她的话,我也不需要太介意。

“你看看她,竟敢不理我。”我的没有反应,在她眼中可能就成了大逆不道了,她气得说话越来越大声。

“妈,您这是干嘛呀?您跑来医院就是要说这些话?”司睿是了解他的母亲的,也猜出来她此行的目的并不简单。

“哼!我还没有那个闲功夫专门来骂她,我来这里是要带你回去,以后也不许再来了。”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而我却听懂了她的话外音。

再忍不住,我终于怒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出尔反尔?不是答应过让司睿救小朗吗?现在你们一个一个来告诉我你们不愿意了,为什么?如果不愿意一开始就说啊,给了人希望又来踩下去,很开心是不是?”

“你干什么?你还敢吼我?”霍珍珠气得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的手一直在发抖。

“吼你怎么了?像你们这样没心没肺没良心的人,不吼你吼谁?”我真的发火了,这么多天隐忍的结果就是让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打击我的小朗的吗?我不允许任何人这么伤害我的儿子。

“筱冰,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妈说话?”司睿也黑了脸,一幅我很不像话的模样。

我却含着眼泪问他:“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跟你妈说话,她是你妈,不是我妈。以前我要忍是因为我必须忍,可是现在我为什么要忍?她是在打击我吗?她是在伤害我的儿子,什么不让你帮我了,那都是屁话,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她想杀掉我的儿子,她想做杀人犯。”

“你才是杀人犯,要不是你,百年怎么会死,怎么会死?”霍珍珠被我气得发抖,冲过来要打我,幸好司睿眼明手快,紧紧抱住了她。

“杀人犯?杀人犯?哈哈哈哈,到底谁是杀人犯?是你们自己造成的不是吗?我舅舅杀一只鸡都不敢下手的人,会敢杀人?要不是你们咄咄逼人,我舅舅怎么会出手?五年了,又想来挑起那件旧事,那好啊,那我们就来说一说好了。”

“不是因为你们的原因吗?你们霸道,不讲道理,你们势利,嫌贫爱富,是你们一手造成了那天的悲剧。那么现在呢?觉得当初的惩罚不够,还要赔上我的儿子吗?你太残忍了,你还是个当母亲的人吗?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们还能称之为人吗?”

从没有像现在这么伤心,当年,我以为已经是最坏的结局了,可是没有想到,今天还会遭受一次更为沉重的打击。特别受不了,几近崩溃的我知道我这么做很不理智,可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再让他们这么闹下去,小朗最后的信心也会失去的。

“筱冰,不要说了。”许是怕我再说出什么刺激的话来,让她母亲大发脾气,司睿想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你让她说,我到是要听听她还有什么歪理。”

流着泪,我冷冷的看着在场的几个人,心情低到谷底,这一切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我已经没有信心,司睿是最听母亲的话的,这一次,是不是也会像当年一样,为了他的家,再次抛下我。

我苦笑着,默默转身,紧紧的抱着小朗,只是无声落泪。

“妈妈,我讨厌她们,你让她们走好不好?”小朗突然说话,声音里多了许多我不敢相信的怨恨。

流着泪,我哽咽着开口:“好。”

“妈妈,我不怕,小朗的病治不好也没关系,小朗很幸福。”孩子说完,还用心的亲了亲我的脸,我看着小朗倔强的小脸,心都要碎了。

终于我扭头再次看向她们:“不救是不是?好,我同意了,要带走沈司睿是不是,好,我也同意了,马上走,现在就走,我再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你的儿子身上了,我的儿子,我自己来守护,他要是死了,我陪着,生死我都会带着我儿了上路。从现在走,你们滚出我的视线,带着你们可怜的那一点点黑心黑肝,马上滚出去。”

听到我的话,司睿的脸色铁青,霍珍珠反倒是被我震得说不话来,看着他们各色不一的表情,我突然觉得很痛快。

抱着我的小朗,这时候,也松开了我,望着司睿说:“帅叔叔,你真没用,你不是男子汉。”

司睿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色,终于艰难的开口:“小朗,你不要担心,帅叔叔一定会帮你的。”

“我不要你帮我,你们一家人都是坏人,我讨厌你们,我要保护我妈妈,妈妈,我不怕死,不怕。”小朗大叫着,小脸涨得通红。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紧张的按着小朗躺了下来,双手按上孩子的额头的时候,我整个脸都失去了血色。

“发烧了,小朗你发烧了,为什么不告诉妈妈?”

孩子紧抿着嘴,起伏的胸膛,让我明白他的余怒未消。

我终于后悔了,我不该这么冲动的,小朗已经很久没有发病了,现在要是真的发病了,我敢不敢想象后果。我手忙脚乱的取出一直放在床头的额温枪,测量的结果,证明了我的猜测:8.9。

看着额温枪的结果,我泪如雨下:“小朗不要怕,妈妈去找医生来。”

“妈妈,我没事,烧一下就好了。”我摇头,痛苦的按下了床头叫护士的开关,心中明白,要是烧一下就好了,我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护士很快就来了,看了一下小朗的情况,也特别的紧张,马上帮我通知了康医生过来。当康医生赶到小朗的病房,看着一屋子的人,似乎在瞬间明白了什么。面色凝重的看着我说:“早就跟你说过的,小朗的病再复发就会很严重的,你似乎没怎么当回事啊?”

“康医生,是我不好,麻烦你快点帮小朗检查吧,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惊人的一幕,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原来还睡在病床上的小朗,突然大声的哭喊起来,嘴唇发紫,甚至开始翻白眼,他小小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抽搐起来。

“啊!啊啊!不要不要啊……”

小朗自从得了这个病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瞬间,我只觉手脚冰凉,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被抽干了。

“不要叫了,快过来帮忙。”

听到这一声大吼,我如梦初醒,扑到病床边上,一边哭一边按着康医生的指示,强行按住了小朗的身体,不让他伤到自己,我看着孩子不停发抖的身体,第一次觉得死亡离我这么这么近。

两分钟后,小朗渐渐平静下来,康医生有条不紊的吩咐着护士准备好药物,强行让小朗退烧,仿佛已经历了生死,小朗的模样,让我觉得我再没有时间可等。

刚才说过的狠话还在脑海中回荡,我却再也找不到刚才的自信,任由护士们帮着小朗喂药,擦身。我慢慢的转身,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已找准了方向。静静的走到霍珍珠的面前,扑嗵一声,我重重的跪了下去:“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求求你们了,救救他,他才四岁,他才四岁……”

我说不下去了,泪水顺着我清瘦的脸庞一滴滴往下落,我没有尊严,在儿子的生命面前,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我能做的,就算是死,我也绝不眨一下眼。

沉默,很久很久的沉默,伴随着我泪水落地的声音,刺得我生疼,终于,他伸出了手,扯住我的手臂将我拉了起来:“你不必要求任何人,因为,只有我才能决定我应该怎么做。”

说完,他转过头去看着康医生,淡淡的说:“如果可以,麻烦您帮我安排一下,我想做抽髓手术,越快越好。”

他的声音落地,我的泪也喷涌而出,顾不得在场那么多人,顾不得丁雪儿还在看着我,我终于扑进了司睿的怀里,号嚎大哭。

*****************再嫁豪门*********************

医院的大门外,沈司睿一脸怒容:“谁的主意?”

没有人回答,他又开始咆哮:“谁的主意?谁让你们来医院闹的?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小朗差点就死了,你们就真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司睿,你怎么能这么跟妈说话?”许是心虚,许是自己也觉得做得很过份,丁雪儿终于出声阻止司睿再继续说什么。

“是你的主意是不是?雪儿,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了?那只是一个孩子,我献出一点骨髓对我自己没有任何的影响,为什么不能帮一下?”沈司睿彻底相信了小朗刚才说过的话,丁雪儿果然不想让他做这个手术。

“司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为了那个女人,不要我们这个家了吗?”丁雪儿这个指控就有点大了,而霍珍珠最受不了的就是,沈司睿因为白筱冰来和她做对。所以,她也说话了:“我不觉得我做错了,这是宁家的孩子,让他宁家来管,你掺合什么?”

“要是宁家能管,会需要我出手吗?妈,你忘记当年哥哥是怎么死的了吗?同样的事情,你希望看到另一个吗?”

这是个禁忌,从小到大没有人敢提到沈司睿的哥哥,而今天,为了据理力争,沈司睿终于说了出来,霍珍珠的脸色变了,而沈丽年的脸色也同样变了。唯有丁雪儿,一点也没有听懂,哥哥?沈司睿的哥哥,为什么她从来没听说过。

“你,你不许提这件事。”零珍珠的眼中,渗出泪珠,这是她一辈子的痛,一辈子的伤,她不愿再提,也不忍再提。

“妈,你痛苦,筱冰就不痛苦吗?我现在能救她的孩子啊,你忍心看着这孩子像哥哥一样死去吗?”他终于什么也不顾了,原来,在他们内心深处,都有着一个不能挽回的遗憾。

是的,沈司睿有个哥哥不过,在三岁的时候,就死掉了,而且,得的也是白血病。当年,霍珍珠为了救下那个孩子,才马上又生了第二胎,也就是沈司睿,可是,沈司睿一岁的时候,那孩子又发病了。

当时沈司睿太小,不能做捐髓的手术,霍珍珠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死在自己怀里,痛不欲生,却回天无力。所以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允许任何人提到那个死去的孩子,因为,她已经伤不起了。

可是今天,为了救小朗,沈司睿终于又揭开了当年的伤疤,他相信自己的母亲不是那种没有同情心的人,只是她需要一个人来帮她打开心锁。

“住嘴,你住嘴。”

“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没有再谈的必要,如果你们同意,我会很感激,如果你们还是坚持不同意,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话说到这里,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沈司睿心里很清楚,只要提到了哥哥,母亲的心里,会有改变的,只是,好强的她,不会当面承认自己的错误罢了。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丁雪儿,沈司睿再也没有犹豫,大步走回医院,丁雪儿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景,不甘心的叫了一声:“司睿,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家吗?”

没有回答她,沈司睿只是高高的举起手,背向她们晃了一晃,是什么意思,看在每个人眼中,都不尽相同了。

*****************再嫁豪门*********************

不记得他用了什么办法,也不记得他说了什么话,总之,来闹场的霍珍珠和丁雪儿终于离开了医院。当病房里再度只剩下我和小朗,一切都归于了平静,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留了下来。

小朗睡着了,打着点滴的他,在这一刻看起来特别的安静。我心疼的抚摸着孩子的头发的身体,心都要碎了。

“筱冰,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我真的不知道她们会来医院闹。”司睿在我身后说话,语气中,颇有些抱歉的意味。

我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毛巾给小朗擦汗,对于霍珍珠,我一直都知道她的脾气,自然也就不会跟她呕气,可是,我要是不那么冲动,小朗一定不会被吓到发烧。是我,是我自己不好,我谁也不怨,也怨不了。

“我和康医生已经约好时间了,明天。”

当他说出这个结果,我的泪再度决堤,现在的我,很无助也很混乱,其实,我多多少少能理解霍珍珠的行为,可是小朗,小朗是他们沈家的孩子,如果不是司睿的坚持,由他沈家来给他断绝最后的一条路,那会有多无奈。

甚至于,我也有些犹豫了,是不是该告诉司睿一切,至少先救回小朗一命再说呢?

“你确定,她们不会再反对了吗?”

“反对无效,我的决定,我说了算。”他还是这句话,却给了我很大的安慰。

“谢谢!我知道我让你为难了,可是,我别无选择,小朗是我的全部,我真的可以为他牺牲一切。以前,我希望对你不要有太多的影响,所以,我希望你能争取到家人的同意,可是现在,我发现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小朗能活下来,我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我知道你的家人恨我,可是,我没有想到,恨还可能延伸到这么久远,还可以报复在下一代的身上。”泪还在,我只是淡淡的诉说着,在司睿的面前,请让我再放纵一回吧,我不想再装了,不想。

“我会和她们好好谈谈。”他似乎也变回了当初我认识的那个沈司睿,说话那么温柔,表情那么的凝重。

我摇摇头,很直接的说:“不用了,你不是说明天就去抽骨髓吗?所以,今晚,你可以留下来吗?我不希望你回去。因为我害怕,你走了,明天就不会来了。”

“留下来?”

似乎没有听清楚我的意思,他顺着我的话反问我,我抬头,带泪的眸中,是他略带心痛的脸。

“留下来,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知道我在赌什么,司睿,我不会让你再离开,因为,我说的是实话,我担心你明天出不来,也许你会想要回来,可是,我不相信你的家人,一个也不会再相信。

“…………”

许是因为我的表情太让他惊讶,许是因为我的语气太过于强硬,司睿没有再说话,只是用一种近乎于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我苦笑:“还是不行吗?你的家始终比我这里重要,我太过分了是吗?”

“我留下来,今晚哪里也不去,在医院里,陪你。”他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我的眼神闪烁不定,陪我,陪我?

我以为,他会要求什么的,我以为他会再次告诉我应该还债了,可是,整整一夜,他什么也没再说,只是找护士租了一个躺椅在病房里,一夜无眠,我睡不着,他,亦是。

早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小朗叫了我好几声,我才迷蒙着睁开了眼:“小朗,醒了?”

“嗯,妈妈,你很累吗?你睡得好沉啊。”小朗的精神头似乎特别的好,双眼晶晶亮的和昨天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我坐起身子,摸摸孩子的小脸:“小朗,你还会不舒服吗?”

“没有了,妈妈我很好。”小朗似乎心情很不错,说话的时候,也带着笑。

孩子开心,我当然也开心,我笑笑的问:“小朗心情很好吗?”

“是啊,妈妈,帅叔叔很棒喔,他打坏女人和老巫婆,去找康伯伯了。”小朗的话说完,我才记起来,我醒来时,已经没有看到司睿了。

“帅叔叔?你原谅他了?”听到孩子这么叫司睿,我也放心了,事实上,昨天小朗那句比大人还成熟的话,让我心慌,我不希望小朗恨司睿,毕竟他们是父子,虽然不能相认,但也不希望他们相互憎恨。

“是啊妈妈,既然帅叔叔都不听那个坏女人和老巫婆的话了,我肯定要原谅他啊。”小朗口中的坏女人是丁雪儿,那老巫婆肯定就是霍珍珠了,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么样总是不好的,于是我很认真的对小朗说:“小朗,别人不好,我们不要记恨在心里,那样,是拿别人的错误在惩罚自己,很痛苦的。”

小朗似乎没听懂,抓了抓脑袋,突然又问我:“妈妈,我们要去看看帅叔叔了?”

“你想去看帅叔叔?可是他在做抽髓,你不怕吗?”小朗怕不怕我不知道,可是,我似乎有点怕,虽然知道没有危险,但我知道那一定会很痛。

“妈妈,我不怕,我想去帮帅叔叔加油。而且康伯伯说,帅叔叔做完后就到我了耶。”许是天生的血缘关系在那里,小朗似乎一夜之间对司睿的恨意都消失了,只想着怎么关心他。

我愣了一下,可小朗已经开始摇着我的手撒娇:“妈妈,我们去吧去吧,我们去帮帅叔叔加油。”

看着孩子期待的眼神,想着司睿可能正在遭受的痛苦,我微笑着说:“好,我们一起去看帅叔叔,帮他加油。”

其实,就算是孩子不求我,也必须去,因为,小朗也会在今天接受司睿的捐赠,然后他会成为一个健康的孩子。

牵着小朗,我找到护士带我去司睿做抽髓的地方,当我和小朗赶到的时候,正好能透过玻璃看到在里面穿着无尘衣的司睿。他很快就看到我和小朗,然后,很淡定的向我们招手,我勉强一笑,其实心里紧张到不行。

透过玻璃,我静静的看着他,他也回望着我,有很多时候,无声胜有声。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躺在一张病床上,侧过身子,他正脸面对着我们。医生又拍了拍他的腿,再然后,我看到他曲起了腿,双手交叉在胸前,握紧了拳头。我有些看不下去了,心慌慌的,可是小朗却死死的抓着我的衣角:“帅叔叔,加油,加油。”

受孩子的影响,我也在心底和着小朗的声音在一遍遍的重复着:“司睿,加油,加油。”

医生的又长又粗的针管扎进他的后背时,他的脸开始变得扭曲,许是因为怕我和小朗看了担心,他紧紧咬着嘴唇,直到我看到他唇边的那一线血痕。转身,我紧紧捂住了嘴,实在看不下去,我知道很痛,我一直都知道的。

小朗的指甲都掐进了我的肉里,却还不知道放手,孩子太紧张了,我伸出另一支手,盖上小朗的眼:“怕就不要看。”

“妈妈,我没事,我是男子汉,我不怕。”固执的拨开我的手,小朗的整个脸都贴上了玻璃,一遍遍的叫着:“帅叔叔,加油,加油。”

转身的同时,我再次看到了那根超长的针管,现在那里面已经吸满了粉红色的液体,司睿因为剧痛,紧闭着眼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式。

医生认出我和小朗,向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可以进去。我激动不已,拉着小朗的手就想冲进去,医生又摇了摇头,示意护士带走小朗。

“宁太太,小朗应该做准备了。”

护士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紧紧握着孩子的小手,慎重的交到了护士的手上:“拜托你们了。”

“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点点头,含泪看着小朗问护士:“可不可以让小朗见见他还去做手术?”

护士为难的看着我,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两分钟吧,小朗真的要做准备了。”

“好。”

我终于重新牵起了小朗的手,带着他走向司睿。按着医生的吩咐,慢慢帮他放平了脚和身子。

“司睿,谢谢你。”

听到我的话,他似乎有话想说,可是身体上的痛苦让他只是抿紧了嘴,我看着他的样子,眼泪又不自觉的掉了下来,没有再说话,只是和小朗一人握住他一只手。虽然,我不能亲口告诉他小朗是他的孩子,但我至少可以在这两分钟内,让他们父子多亲近几分。

终于,小朗被推进了另一间手术室,我守在司睿的身边,心情很忐忑,我不信基督,但我却在这个时候,不停的在胸前划着十字:上帝啊,这一次我是虔诚的,请您保护我最爱的两个人。

做抽髓虽然痛苦,但毕竟只是短时间的,虽然还挂着点滴,但很快沈司睿就已经生龙活虎了,该做的也做完了,我本想租了一个床位给司睿休息,可是司睿坚持要在小朗的病房里休息,因为,他也在担心着小朗。

几个小时后,小朗被推了出来,当康医生解开口罩,用一种祝福的口吻说:“手术十分成功时。”

我紧紧的后住了嘴,但幸福的泪滴,还是一滴滴滚落在地。

小朗醒来后,特别的乖,虽然被送进了无菌层流仓,虽然还挂着水,但第一个想到的却是问帅叔叔怎么样了,听到孩子的话,我特别的心酸。

血浓于水,原来是化不开的关心与爱。

做了移植后,小朗在这里大约要呆40-50天左右,当然是指没有并发症的情况下,小朗在50天左右后能离开这里,然后到隔离病房再呆上两个月,如果还是很幸运的一直没有任何变故的话,才能回家休养。

一年后,如果一切都很顺利的话,我的小朗,就会和其它的孩子一样,永远的摆脱白血病的折磨。一想到这个结果,我就无比的激动,这一年,就算是再苦,再累,我也一定要挨下去,我的小朗,也一定能打赢他这人生第一仗。

我不能一直在层流仓里陪着小朗,事实上大多时候,我都只能在玻璃房外看着他,可是即便是这样,孩子总是会在看到我的第一时间,对我露出微笑,比如,现在,他又笑了,一边笑,一边对我和司睿挥手。

忍不住又想哭,孩子太坚强,反而让我这个做妈的更加心疼。

拍拍我的肩膀:“筱冰,坚强点,马上小朗就会好起来了,你应该高兴。”

点点头,我真心的在微笑:“是的,小朗马上就会好起来了,司睿,谢谢你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应该的。”

他淡淡的话语,在我耳边飘荡,真的是应该的吗?也话,冥冥之中,他也能感受到他和小朗之间不一般的血浓于水吧。

正思量间,一个娘娘腔的声音,让我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倒立起来:“沈总,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呀?”

我看着病房门口那个穿得红红绿绿的身影,一阵阵恶寒。

“娘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本来就觉得特别晕乎,现在听到司睿居然叫他娘子,我咧着的嘴不由自由的抽了好几下。

“沈总,你真坏,这两天都不来公司,人家都快忙死了。”娘娘腔一边说一边往司睿的身上靠。我刚站稳脚步,可以娘娘腔的这句话一出口,我就真的吓到摔倒在地上了,司睿,娘娘腔看着我的惊人举动,几乎吓呆了。

“你怎么摔倒了。”

我摇摇头,不想再说什么,司睿和这个娘娘腔实在让我有些受不了。许是明白我的失态是因为自己,娘娘腔似乎不太高兴,嘟着个嘴横了我一眼。懒得理会他俩,我继续透过玻璃看着小朗。

“咦,沈总,这是谁啊?你儿子吗?真可爱。”

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娘娘腔这话一出,我立刻心慌意乱,这个娘娘腔到底在胡说什么呀?

“这位先生,我……”话刚出口,娘娘腔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我眼前晃了晃:“请叫我梁小姐。”

恶,梁小姐,我承认我再度被恶心到了,这人的脸皮真是超级无敌厚啊。

“好,好吧,梁小姐,我跟像你解释一下,这不是你们沈总的儿子。”好吧,我也承认我很心虚,可是,我不能在听到这样的话后,还无动于衷。

“骗谁呢,我才不相信了,你这个看护真是没眼光。你看看,仔细看看,这孩子从鼻子到眼睛,再从眼睛到嘴巴,连头发都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我们沈总的儿子?是不是沈总?”其实他说的都对,可就是因为他说的对,我才更加害怕。

司睿因为一直误会着我,所以根本没有想过小朗还有可能是他的儿子,所以就算是骨髓配上了,都不曾怀疑过。可现在这个娘娘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你才没眼光,我说不是就不是。”

我急了,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见他还想顶嘴,我立马又开腔:“我是小朗的妈妈,你居然把我看成看护,所以,你想证明你眼光准,是不是也得拿点有说服力的证据出来?而且,事实胜于雄辩,事实就是小朗不是司睿的孩子。”

许是我的过分激动让他们觉得有些过了,他们三人又再次盯着我,不过最终还是司睿先开了口:“筱冰,别和他生气,这是我的设计总监,可能是公司有事要来找我商量。”

“是吗?”

搓着手,心情忐忑不安,生怕他因为刚才娘娘腔的话,联想到什么。

“沈总,你不要告诉我,这个女人就是特等奖的得主吧?”娘娘腔叉着腰,十分不屑的看着我,不过,问的话倒是让我吃了一惊。

“娘子眼光确实不错,就是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希望之歌的设计者,白筱冰。”司睿的话说完,我已捕捉到一个重点,娘娘腔刚才说特等奖,司睿说就是我。意思是,天啊!希望之歌是特等奖?

我的眼神,他一定是看懂了,所以他微微一笑:“事情太多,没来得及跟你讲,那位老太太的事,相信你在电视里看到了,不过后来,经过评委的激烈讨论,一等奖给了娘子,特等奖给了你。”

“你们不是骗我吧?”我捂住嘴,差一点因为高兴,大叫出声。我现在终于明白娘娘腔为什么看我不爽了,原来,是因为我是特等奖,而他只是一等奖。

娘娘腔看我高兴,更不爽了,故意刺激我道:“沈总,这孩子真的不是你儿了吗?”

“当然不是了。”我又大声叫了出来,可我的反应,让司睿非常不爽,他气乎乎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知道这是你的宁与帆的孩子,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吧,我是急糊涂了,明知道司睿介意我还是说了,可我不说怎么行,万一他想通了,我就更麻烦了。

司睿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起身,看着他的动作,我大约知道他是要走了。自知理亏,也不好留他,只是慢吞吞的说:“你回家记得多休息,虽然不影响你正常生活,还是要注意一点的。”

“不用你操心,娘子,走吧,回公司。”又开始发脾气,自从再见后,他总是喜欢在我面前发脾气,有时候我懂,有时候,我不懂,但今天,我想我知道他在气什么。衣服也没换,司睿就直接跟着娘娘腔走了,我看着他临走时,青白相交的面色,心里也觉得特别的难受。

司睿,希望你不要多想才想啊!(未完待续)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重生后我回苗疆继承家业女配她天生好命恣意风流我收了幼年大佬们做徒弟穿成绿茶女配后我出道了重生后成了大佬心尖宠嫡女娇妃她的4.3亿年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弥天记
相关阅读
亲爱的,军婚吧!爵少大人,深夜忙!罂粟皇后:腹黑大小姐农家悍女:抢个将军来种田倾世明眸:暴君的和亲妃蜜爱小萌妻:大叔,stop!军婚有毒:长官,矜持点!老公不好养鲜肉王爷强娶妻:贵女种田忙代嫁王妃
作者水夜子其他书
三嫁倾城 临时爱人 追捕小萌妻 溺宠娇妻 豪门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