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幻境与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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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思凝回来实习了,她似乎对张扬很有好感,虽然我不太赞成她和张扬交往,但只要看到她心情愉快,我的心里也就充满了喜悦。

我偶尔的还会烦躁不安,只要努力调节自己的心态,基本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以为,从此我可以远离那些不堪的往事。

我注定要被凌云折磨,奶奶的眼睛近来不太舒服,医生检查是青光眼,需要做手术。奶奶说现在是卖菜的季节,过几个月再去做手术。

那天,凌云和爸爸回来了,不知道他们怎么突发善心,居然一反常态,给奶奶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

奶奶非常感动,告诉他们自己得了青光眼,需要做手术,谁知他们两人却心不在焉,漠不关心。

原来他们早就对奶奶的院子垂涎三尺,今天买东西回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凌云诱惑奶奶把院子卖掉,把钱交给他们保管,让奶奶和他们一起过日子。

奶奶可不糊涂,质问道,“把院子卖了,梁新和思凝以后怎么办?”

凌云一听就怨气满腹,高声嚷道:“他们已经长大了,难道还要管他们一辈子?”

奶奶很生气的说,“他们总得有个家呀。”

凌云火冒三丈,不客气的顶撞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他们那么大了,还需要你瞎操什么心。”

奶奶气愤的说,“逢年过节,你让他们去哪里?”

凌云翻着白眼,冷酷的说,“他们爱去哪里去哪里。”

爸爸在一旁也叫苦连天,数落奶奶,“你眼里只有他们两个,那两个小的还要上大学,你怎么不管管他们。不行,不能听你的,一定要把院子卖掉。”

奶奶气的嘴唇直哆嗦,“这是我的院子,卖不卖我做主,我告诉你们,绝对不卖!你们现在赶紧回你们的家里去。”

凌云扠着腰,涂抹四溅的叫嚣道:“凭什么撵我们,这院子还有爸爸的那份呢,我们也有继承权。”

爸爸在一边向凌云招招手,气哼哼的说,“走,我们回家去!”

凌云气势汹汹的跑进房里,把买来的东西又全部提走了。

第二天,凌云还不死心,居然趁奶奶出去卖菜,带着一个陌生人来看院子,商议出售,奶奶回来,气愤的对那人说,“我告诉你,这个院子不卖。”

凌云骂骂咧咧的走了。

一个星期后,我从工地回来,才知道奶奶被他们气的犯了糖尿病。

我怒火中烧,冲到凌云家,厉声警告道:“你在敢去骚扰奶奶,我对你不客气!”

凌云恶狠狠的骂道:“你是什么东西?跑来教训我!老太婆自己犯病,关我们啥事。老不死的,就会害人。”

我一听,气的浑身发抖,吼道:“当年你把爷爷和弟弟害死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现在又想害奶奶了。”

她跳起来,尖声叫骂,“你不要血口喷人,是他们自己该死,别赖在我头上。”

我怒火中烧,握着拳头冲上去,凌云返身拿把菜刀向我扑来。爸爸铁青着脸,一把拉住凌云,对我吼叫着,“你还不快滚!”

这时凌云的两个女儿回来了,看到这种情形,大惊失色,她们慌忙跑到我跟前,用身体护着我,大女儿冲凌云大声哀求道:“妈,你别这样。快把刀放下。别伤着哥哥了。”

凌云咆哮道:“他不是你们的哥哥!”

小女儿用力的推着我,央求道:“哥,哥,你快走,赶紧走吧,别和妈妈计较了。”

我愤怒的走在苞谷地里,头又开始嗡嗡作响起来。夜色慢慢降临,天阴沉沉的,乌云把天空压得很低很低。我的脑海里总是出现凌云张牙舞爪的样子,我对她的恨就像虫子在撕咬我的心。

正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在远处隐隐的边哭边低声的咒骂,那声音好似凌云尖刻的声音,我顿时陷入一种痛苦迷离的恍惚状态,感到头痛欲裂,极度焦躁。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一种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我要杀死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恍惚间,一个身影朝我冲了过来,我清晰的看到,那是凌云。她披头散发的向前奔跑着,那样子令我憎恶至极,你还没完了,居然跟踪我后面。

那聚集的愤怒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我上前一把揪住她,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我要让你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她的身体慢慢的软了下去,渐渐没有了生息。

我扛起她就走,我要把这个恶毒的女人抛进河里,为我冤死的弟弟复仇。

刚走了几步,忽然,对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我慌忙抛下凌云,转身跑了。

回到家,我的头脑和身体都陷入极其疲倦的状态,一种难以言状的痛苦折磨着我,刚才丧失理智,陷于疯狂的状态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

我痛恨自己不知底细,急切的盼望赶紧天明。

第二天却听说,瑶珍昨夜在苞米地里遇袭,她一口咬定是岳明朗想杀害他,岳明朗大呼冤枉,但没人证,后来岳明朗居然被枪毙了。

难道那晚我把瑶珍幻觉成凌云了,岳明朗真的是冤枉的?我感到愧疚,惶恐不安,却又无计可施,常常夜不能寐。

思凝过几天就放假了,我急切的盼望她回来,能向她倾诉自己心中的苦闷。

宁静的夜晚,寒风吹起,我模模糊糊觉得不在自己的房间,我被一些可怕的、光怪陆离的虚幻影像所折磨,我的脑海混乱不堪,我突然思念起妈妈,妈妈笑眯眯的朝我走来,我陷入了一种病态的梦境之中。

我听到妈妈的声音,温婉,柔情似水,我跳起来穿上衣服,顺着那个声音,朝山里狂奔,周围黑漆漆的,我看不见任何的东西,感觉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

忽然我看到凌云在夜空中,恶狠狠的瞪着我,我恐惧地畏缩着,我盼望有人来解救我,妈妈,快来拯救我!但周边却是黑暗和空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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