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狂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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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魂不守舍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见那个被我揪住头发的女人,我的耳边充斥着那女人尖厉的叫喊声。我不禁毛发直立,一会,眼前又出现了凌云手拿麻绳,朝我的脖颈直套过来,我惊恐的大声叫喊起来。

第二天起床,我有些无力的摸摸额头,想到昨晚的梦境,觉得不可思议,但又觉得不真实,算了,只是一场梦,不必担心。

出了房门,见奶奶正在准备早餐,奶奶看见我起床了。便担心的看着我,“昨晚你满头大汗,惊声尖叫,是不是做恶梦了。没有撒事情吧?”

“没事情。”我神态自若的看着奶奶,奶奶放下心来,我轻声安慰道:“奶奶,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还有,思凝的学费,您也不要太担心,我会去找份高工资的工作。无论如何也要让思凝上完大学!还有奶奶,以后梁业要是找你,不要告诉我们的情况!”

奶奶听了,想要说什么,却把话深深的压进肚子里,最终只发出了叹气声。

日子过的真快,转眼又到五月份了,到处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我在建筑工地找到了一份工作,工资较高,我很高兴,思凝的学费不用再发愁了。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中午开始,我无缘无故的感到心情烦躁,没有食欲,吃饭味同嚼蜡,脑子里一片混乱。

到了下午,这种情况更严重了,我觉得脑袋要爆炸了,有种快崩溃的感觉,就和一个月前一样,这会不会是发狂的征兆?我不会要发病了吧?

快到黄昏时,我的耳朵里像寒风卷杂着尘埃在呼啸,我烦躁不安,希望立刻能到一个空旷无人,没有喧闹的地方静一静。

我跑出家门,信步顺着石板渠游走着,周围静悄悄的,我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忽然远处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梁新,你干嘛去?”

我茫然的抬起头,心里一阵激动,原来是那个漂亮的小琴,正在她家的菜地里给我打招呼。我正要回答她,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似有一股强力的龙卷风席卷过来,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仿佛那个可恶的凌云正在用纱布捂住爷爷的口鼻。

我感到头痛欲裂,隐隐约约看到小琴又朝我走来,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着什么、、、、、、

朦胧间,眼前又出现了凌云,她正在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什么,我怒火中烧,一把揪住她的长发,狠狠捂住了她的嘴巴,她在拼命的挣扎。

须臾之间,我的眼前恍然又出现了思凝的面容,我松开了手,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一刻,思凝又变成了小琴,她正惊恐的瞪着我,好像见了魔鬼似的,转身飞快的逃跑了。

我神情恍惚,继续在石板渠周围游荡。

第二天,我的那些征兆竟然全又消失了,却听奶奶说小琴昨晚失踪了,今天早晨在石板渠里被发现,可能是被谋杀的。

我吃了一惊,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似梦非梦的,自己当时好像把小琴看成了凌云,曾捂住过她的嘴,她不是受到惊吓逃跑了吗?她又怎么会被人杀了,是谁杀死她的?

各种猜忌、推想困扰着我,我感到心烦意乱。

几天后,明明告诉我,废井又发现了一具女尸,估计是被害死的。初步判断是一个月前被害的。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紧张,担心那个被害的女人,就是那晚我遇见的女人。

我又想:绝不可能,不会那么巧。我想去看看现场,便和明明一起来到废井现场,原来那女尸是在井下被人害死的,我终于长长的吐了口气。

今天立秋,酷暑依然逼人,我们在山上修建井台,我忽然有点烦躁,紧接着,那种强烈的烦躁感,像汹涌的波涛,排山倒海般的朝我袭来。

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天将黑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我的眼前不停的闪现出凌云撞倒弟弟,弟弟滚进黄渠的情景,以及爷爷临死前喊着凌云的场景,我感到呼吸困难,心口闷憋的难受,我对班长说,“我有点难受,想回去休息。”

我在山梁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夜幕慢慢降临了。忽然,我看见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走着,好想喝酒喝多了,我厌恶的躲开他们,开始在山上狂奔,只觉得全身就像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我想冷却自己燥热的身体,就停了来,坐在地上休息。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他看到我,马上转过身去,虽然看不见他的面孔,但是他的背影我却如此的熟悉,他到底是谁呀?我脑子怎么像一团浆糊?突然间,我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影,这人多么像明明呀!莫非他真的是明明?

今天是十月二十三日,整个小镇都在戒严,据说钱小亮把方永刚和李春江骗回内地杀害了,正在通缉他,大家夜晚都不敢随便出来。

我在家忽然感到心情及其烦躁,总是想起童年所经历的种种不愉快的往事,并伴随着一种幻觉,好像凌云在用力的箍紧我,想将我勒死。我感到呼吸急促,悲愤而沉重。不可遏止的想出去透透气。

我跑出家门,漫无目的在树林带狂奔,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人在跟着我,我猛一回头,什么也没有。周围黑漆漆的,我看不见任何的东西,笼罩在身旁的黑暗,仿佛要将我吞噬掉。

我想起小时候,我躲在煤棚里,害怕凌云来打我,不由的慢慢睡着了,忽然,一声尖厉的啸叫声将我惊醒,紧接着一阵棍棒伴随着辱骂声,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我惊恐万状的蜷缩在角落里。

正当我处在无限恐惧的相像之中时,突然前方闪出一个人影来,我马上提高警惕,那人好像是凌云,正在向我走来,我惊慌的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黑影,脚像被钉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她离我越来越近了,怎么办?我的心怦怦乱跳,我下意识的蹲在地上,顺手在地下捡起一块石块,她离我越来越近了,我没时间好思考,我举起石块就朝她的头上砸去,她痛苦的嚎叫了一声,扭过头来,转身想来抓我,出于本能的反映,我照她脸上就是一拳,她先是一愣,然后开始和我搏斗,我转身逃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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