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进听从东方冥的吩咐去查雁青萝的底细,雁青萝虽然脾气时常不太好,然而做事却无比非常细心。
她之前路过镇子的一家院子,只见院子破旧,院子的主人——也就是她下葬埋的‘父亲’已经病死了,而他真正的女儿见她的父亲病死,可能是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便跳井自尽而亡,雁青萝见一家人全都死了个干净,便易容成他女儿的模样,这才有了长街上买身葬父的一幕。
两个人均死的悄无声息,左邻右舍的人都不知,雁青萝为了以妨万一,还把他女儿的尸体从井底打捞了上来,埋在了离镇子十里远处的地方,除非萧进有通天的本事,否则怎么也不会查出来雁青萝是假扮的。
这边萧进查出来没有问题,那边则很快的去通知了东方冥,至此,雁青萝算是可以留在姬云姒的身边了。
中午,萧进领着雁青萝要说些事情,毕竟雁青萝一留下就算是他们的人了,他们的真实身份自然不能瞒着雁青萝,苦的是雁青萝,明明早就知道一切,却还要听萧进聒躁一片,着实让人烦恼不堪。
张口,萧进对雁青萝说,“既然你已留下,那便要遵守主子的规矩,还有……我们的主子真实身份是当今圣上,以后行事说话要小心些,如果不小心惹了主子生气,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另外,主子的真实身份千万不可与任何人透漏,如果对人说了,掉脑袋只是主子一句话,我说的这些,你听明白了么?”
雁青萝做事尽心尽责,装自然也要装的像一些,听完萧进的话,雁青萝只将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也张的大大的,一双乌黑的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萧进,结结巴巴的张口,“你……你说的是真的么?”
萧进严肃的点了点头,“是真的。”
“可是,当今圣上不应该在京都么,我听说书的说过,说京都是个很大很大的地方,比我们镇子大十几倍还不止,还有皇宫,听说皇宫里的砖头都是金子做的。”雁青萝尽管夸大了说,反正现在她是一个来自镇上什么都不懂的小奴婢。
萧进咳了一声,认真的纠正雁青萝道:“京都是很大,但是没有你说的那么大,还有,皇宫的砖头不是金子做的,就是普通的砖头,如果真的是金子做的话,恐怕国库都要被掏空了。”
雁青萝完全没有理会萧进的话,只是装作一脸崇拜的看着萧进,“真的么?萧进大哥你可以给我讲讲京都与皇宫的事么?”
萧进一脸黑线,忽然发现她被雁青萝带跑偏了,看着这个一脸崇拜的小姑娘,萧进又再咳了一声, 说道:“有时间我可以跟你说说,但不是现在,你只需谨记我不话,不要透漏主子的身份,还有就是好好遵守规矩,伺候好娘娘。”
雁青萝重重的点头,一脸认真道:“放心吧,萧进大哥,我一定会好好遵守规矩,也一定会好好伺候好娘娘的,娘娘对我那么好,还给我银子让我买棺材葬了爹爹,娘娘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如果不好好伺候娘娘,会遭天打雷劈的。”
萧地被雁青萝一脸认真的模样给打败,不过那声萧进大哥倒是让萧进很受用,嗯了一声,萧进转身离开了去,离开之后的萧进没有发现雁青萝在他走后肩膀一松,嘴角无所谓的勾了勾,那脸上崇拜的样子俨然不复存在。
……
姬云姒的伤既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便可以出发了,午时,一行队伍站在医馆外面准备离开医馆,眼见东方冥要离开,医馆大夫差点没有感动的又再一次老泪纵横,感叹上天有眼,东方冥终于要离开了。
只不过,如果那大夫知道东方冥是当今圣上的话,那么他便不会再这样想了,可惜,大夫不会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用来遇见最后擦肩而过的。
马车缓缓动了,姬云姒仍旧和东方冥在一辆马车里,雁青萝就不怎么好了,她得和萧进待在一辆马车里。
姬云姒靠在马车角落胡乱的想着事情,想了不知多久,她这才收回了思绪,目光朝着东方冥那边看去。
东方冥似在假寐,眼睛闭的紧紧,眉心微微皱起,也不知道睡着还是没有睡着。
自伤好以后,姬云姒便鲜少和东方冥待在一起,更鲜少与东方冥说话,两人之间忽然像是隔了一道无形的墙,不似从前。
接下来还有好多日子要和他待在一起,姬云姒着实不想与他冷战,想着想着,身体就那样不自觉的靠了过去,仔细打量着他的轮廓。
说实话,在姬云姒见过的男人当中,东方冥算得上极英俊的那一种的人,或者用英俊说也不准确,他五官如同刀削一般,身上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着王者之气,这天下,再也找不出像他这种的第二个男人。
陌绯夜的英俊与东方冥的英俊不同,陌绯夜属于那种邪魅的人,而东方冥则是冷峻,遇上这两个人,或许是她命中注定。
忽而,姬云姒抬手去碰他,手指先是戳了戳她的脸颊,继而发现他没有反应之后便又再戳了几下,似乎这样戳不过瘾,姬云姒最终去捏了捏他的脸颊。
蹂躏似的先是在他左边的脸颊使劲的捏了捏,而后两只手一齐全上,捏完左边捏右边,捏完右边捏左边。
这种感觉俨然很好,眼底浅浅的散开一丝笑意出来,就在姬云姒还没捏够的时候,东方冥却忽然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冷冷道:“捏够了?”
眸光一缩,姬云姒诚然没有想到他会猛然睁开眼来,顿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松开了手,避开他的目光,不说话。
东方冥见她不说话,身形猛然压了下来,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道:“看着朕。”
姬云姒没有办法,只得对上他的目光,听着他低醇的嗓音,她低低道:“王脸上又没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为什么要我看着你。”
东方冥嘴角紧紧抿着,弧度锋利,“朕的脸都被你捏的变形了,你说要不要看着朕?”
姬云姒装作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东方冥的脸上打量少许,“是么?我怎么没有觉得王的脸被我捏的变形了?”
两人一脸严肃的在讨论变不变形的问题,如果让萧进看到只怕此怕会笑出声来。
东方冥没有再接话,马车内一片沉沉静静,良久,东方冥抬手和姬云姒一样在她脸上捏了一下,男人的力气总比女人重,东方冥这一捏,姬云姒便轻轻嘶了一声,好似被东方冥捏的疼了。
听见姬云姒轻轻的嘶声,东方冥眼眸一深,道:“现在知道疼了?”
姬云姒知道东方冥这是在报复她刚才下了狠手捏他的脸,目光静静,在东方冥话落后一久,姬云姒一口咬上了东方冥的手指,用着和东方冥语气一样的说道:“现在知道疼了?”
东方冥目光渐渐深冷了下去,目光落到自己的手指上,只看见自己的手指被姬云姒咬出了一个不重不轻的印子出来。
收回目光,东方冥俯身,正当姬云姒以为东方冥要做什么的时候,姬云姒只感觉脸颊一痛,耳边是东方冥的声音,“现在知道痛了?”
目光一沉,姬云姒感觉脸颊在火辣辣的痛,就跟比赛谁会咬儿一样,姬云姒同样的在他脸上咬了一口,问,“现在知道痛了?”
于是,东方冥又咬了她一口。
姬云姒又回了他一口。
东方冥再咬。
姬云姒再回咬他。
这场咬战好似永远不会结束一样,谁也不知道谁先沾上谁的唇,姬云姒只感觉的唇上一口,那柔软的位置正好被东方冥咬了一口,还未回过神来,东方冥便霸道的撬开了她齿,和她纠缠起来。
姬云姒知道自己上了东方冥的当,可是到了此时她已经没有办法推开他,等到可以推开他的时候,姬云姒只感觉自己快要踹不过气来,马车内回荡的全是她不稳的喘息声。
东方冥脸上有许多印子,都是姬云姒咬的,喉节那里也有一道浅浅的印子,看着他喉节的浅浅红印子,姬云姒突然回想不起刚才自己冲动之下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耳朵后面一阵发烫,这是她自从潜伏在他身边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强硬的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姬云姒避开了他的目光,只是抬手掀开了车帘。
姬云姒一掀开车帘,便和对面马车里的雁青萝对视了一眼,姬云姒只见雁青萝一副脸色很不好看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雁青萝何止脸色不好看,简直就是糟糕透顶,谁来告诉他这个表面看起来很认真的萧进,其实就是个闷骚男。
为了不让萧进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雁青萝一进马车就一脸崇拜的瞧着萧进,对着萧进大哥长大哥短,本以为萧进会纠正她,可是萧进貌似很受用的样子,或许不应该用受用二个字,而是根本非常、十分、特别受用。
受用就受用吧,笼络萧进也没有什么坏处,于是雁青萝就眼睛闪闪亮亮的瞧着萧进问道:“萧进大哥,你跟在王身边那么久,应该很厉害吧,王的安全是不是都要由你来保护?”
雁青萝此时就跟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一般,一遍遍的询问着萧进关于京都或者皇宫的各种事情,萧进原本看起来一副不想解答的模样,谁知到最后雁青萝问什么答什么,雁青萝很怀疑,就算现在她问他身上穿的什么内衣,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出来。
东方冥身边跟着这样的侍卫,不怪陌绯夜让她来做姬云姒身边的丫鬟来保护姬云姒,姬云姒为什么会受伤,就是因为东方冥身边这种侍卫太多了吧?
想着想着,雁青萝不禁沉下了眼睛,放下马车帘子的时候,雁青萝又恢复成眼睛闪闪亮亮对萧进一副崇拜无比的样子,要是现在有铜镜,雁青萝如果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估计会异常恶寒。
好在她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表情,雁青萝也可以继续装下去,对着萧进道:“萧进大哥,说了这些多口渴了吧,这是水,喏。”
声音细细低低,一副含羞带娇的表情,萧进自认为自己是个俗人,他又没怎么接近过女人,是以看见雁青萝这种模样,心底不禁缩了一下。
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是在姬云姒的身上,可惜姬云姒是王的女人,他就算有心思也得逼迫自己强压下去,而雁青萝就不同了。
接过雁青萝递过来的水,萧进手背无意间擦过雁青萝的手背,身体一震,他连忙收敛了情绪,喝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