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人群拥挤的地方,挤进人群,只见悠然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南宫九将她抱起,准备送医院。
只是下一秒,便被人从怀中接过了。
是陆恒,他将悠然抱在怀里,额头上布满了汗渍,薄唇紧抿着。
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他抱着悠然便上了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无意瞥见他脚下。
还穿着拖鞋,想来是收到电话后他没有丝毫停留就赶来了,可想而知他有多着急。
南宫九扶着我,陆恒没有等我们,而是直接踩着油门去了医院,路过第一个红灯,他就毫不停留的闯了过去。
想来,这一路上的红灯,他都要闯了吧!
看去远去的车子,我只能祈祷悠然平安无事,今天的事情错在我,若是我不带她出来,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了。
“蓁蓁,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来!”南宫九开口,随后朝我们来的方向跑去。
我收回目光,下意识里找馒头,好在馒头在我身边,紧紧的揪着我的衣角。
还好!刚才我一心担心着悠然,差点把馒头忘记了!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奔驰从我和馒头身边驶过,随后后退回来,这车我认识,是南宫九的。
想来他刚才是去开车了,车窗玻璃滑下,露出南宫九俊朗的面容,他停好车子,迅速下车。
将馒头抱上了车,随后弯腰抱我。
我连忙道,“我可以自己上去的!”
“被逞强!”南宫九开口,语调里有些无奈,但又不容置喙。
我的脚腕估计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手肘上的伤口流了不少血,已经干涸了一部分。
膝盖上的伤我没有去看,想来也是伤得不轻。
南宫九将我抱上车,随后直接去了医院。
这一路上,我的心都是悬着的,悠然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到底医院,南宫九不顾我反对,直接抱着我上了担架,几个护士医生将我推进了急诊室里。
我有些无奈,却也无力阻拦,只是简单的摔伤,何苦如此大费周章。
原本几个医生以为我是受了重伤,所以火急火燎的对我进行抢救,不想进了急救室才知道。
我只是摔伤,几个医生何止是无奈,想来是生气了,只是奈何南宫九气场太强。
一张面容上暴戾遍布,几个医生想来是不想惹事,只好细心给我包扎一番。
我一心挂念这悠然,若不是南宫九硬将我交给医生,此时,恐怕我早已经去找悠然了。
见几位医生刚包扎好,我便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床,南宫九先我一步,将我抱住。
“放我下来!”这一次我有些温怒了,伤口已经包扎,我能自己走路。
南宫九不理会,冷冷抱着我出了病房,馒头跟在身后,小脸上布满了担忧。
“南宫九!”见他不理会,我加大了声音,语调里的怒气清晰可见。
“你想见她,我带你去!伤口刚刚包扎,担心腿废了!”南宫九这话极冷,带着阴翳。
我知道,他是觉得我太不爱惜自己了,所以生气。
我不做挣扎了,索性,任由他抱着。
悠然被送进了抢救室,陆恒坐在抢救室门口,脑袋埋在双腿间,双手不停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我看着有些心疼,更多的是自责,悠然今天出事,责任在我。
“对不起!”坐到陆恒身边,我开口。
陆恒沉默,只是徒自揪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依旧将头埋在双腿间。
我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难受。
馒头倒是乖巧,轻轻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抱着我的手臂不说话,南宫九单手插在裤兜里。
斜斜的靠在走廊上,大概是心情不好,他从兜里拿出一只烟,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燃。
无意看了一眼我和馒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之后没有点燃,随手将烟和打火机都丢进了垃圾桶里。
陆恒抬头,一双黑眸看着抢救室门口的红灯,眸子深邃而低沉,“第一次见她,是在十年前,那年我去安县交货,对方把交货地点定在了夜总会里,十几岁出来卖的女孩很多!”
“尤其是夜总会这样的地方,那时的她很沉静,一排排女子里,别人浅笑献媚,她低眸淡漠,独居一隅,我那时想,她不应该在这样的地方。”
“后来是巧合,她被指派来陪我,我心里有些庆幸,觉得冥冥之中这好像是缘分!”
陆恒的话很淡,淡得有些缥缈,第一次听他讲述关于他和悠然的故事,我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
悠然在我心里形同父母一样的存在,她的爱情故事,我从未了解过,只记得小时候有个叫宋北的男孩喜欢过她。
可她总是对别人浅浅淡淡,好似无情无欲一般,如今听陆恒讲起,我才猛然意识道。
原来,悠然的青春和我一样,都充满着惊险。
陆恒和悠然的初识很平淡,没有什么乌龙,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画面,更没有什么英雄救美之类的。
有的只是,浅浅的一眼对视,淡淡的擦肩而过。
但就是这般平淡,只是一眼,陆恒便觉得她是他的劫数,逃不脱,躲不掉。
喜欢了那么多年,因为身份关系,所以,陆恒都只是默默的守护着她。
悠然的那场假死是他安排的,就连悠然救他,都是他精心安排的。
陆恒没有细说,我也没有去细想,似乎所有的感情都是如同故事一样,要跌宕起伏才显得十分的精彩。
在外人看来,爱情越是轰轰烈烈,就越有看头,可只有当事人知道,他们心里有多么向往平淡的爱情。
后面的事情和秦子裴说得相差无几,我没有出声,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心里揪得难受。
陆恒看着急救室门上依旧亮着的红灯,清隽的眉宇紧锁,眼睛也泛起了湿意。
我不会安慰人,只能静静坐着,大概是气氛过于伤感,我的鼻子酸得厉害,压制着眼角的眼泪。
害怕突然哭出来,会让陆恒更加的担心悠然,也让难受的人更加难受。
急救室的灯亮了好几个小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陆恒猛然起身,大概是坐的时间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