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园妈有些不好意思,忙拍着老头子乱叫:“到家了,醒醒吧。你看你,丢人现眼的,让玉成作难了吧。富贵、福寿,快扶你爸进屋去。”
然后便喊田园园给赵玉成端洗脸水,“园园,愣着干什么呢?水缸里有干净水,多舀点儿。茶瓶里有热水,洗脚盆在你屋里,给玉成好好泡个脚。”
不管一脸不满的田园园,园园妈只管跟赵玉成说:“今儿个天晚了,就先在这凑合一夜。我把床收拾好了,被褥都是新的,今天也都晒过了。洗洗早点儿睡吧,坐了一天车也怪累的。”
说完,拍拍衣服进屋伺候园园爸去了。
剩下田园园跟赵玉成两个站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谁都不动。愣怔了一会儿,到底赵玉成自己洗脸去了。
田园园看着东屋,想到要跟这男人同床共枕,一阵儿心慌,忙跟上对赵玉成小声道:“你家不远,又有自行车……”
赵玉成洗脸的动作一顿,拿过毛巾边擦脸边问:“那又怎么样?”
田园园怒,恐被家里人听见,低喝:“什么怎么样?你这人明知故问,当然是回你家去!难不成你真想在这住一夜?东屋里下午刚收拾出来,被褥是新的没错,可是屋里潮湿得很,一股霉味儿……”
赵玉成把手里的毛巾搭在旁边的绳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着急的田园园,俊脸冰冷,“哦,你想跟我一起走?”
田园园摇头,“这是我家,当然是你自己走。”
赵玉成却边解扣子边往东屋走,“我累了,不想走。”
田园园急了,小碎步紧跟其后,“嗳嗳嗳,你这人……咱们好好商量商量。”
赵玉成一脚踏进门里,突然住了脚,身后的田园园一头撞在赵玉成宽厚的背上,顾不得头昏眼花,高兴地问:“你同意了?”
赵玉成咬牙,转脸看着一脸惊喜的田园园,冷冷地道:“不同意!”
田园园:“……”
突然看见自己老妈出来院子,田园园忙把西屋门给关上了。
看着一脸淡然的赵玉成,田园园柳眉倒竖,压低了声音,怒:“你别扭什么呢?咱们既然是要离婚的人了,怎么也得对得起离婚两个字。你这么跟我独处一室到底算怎么回事儿?你还是解放军同志呢,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你还记得不?”
赵玉成挑眉,“我自然记得。不过,这跟我在这里睡觉有什么关系?这是我岳父家,是岳母开口把我留下的,她让我住在这屋里。我要是走了,反而是不孝。”
“不过,我倒没有听见她让你也住这屋里。如此一想,田园园同志,该出去的人好像是你吧?”
田园园瞪大了眼睛,正要怒斥这个不要脸的男人,赵玉成突然坐下了。
看着一脸诧异加恼怒的田园园,赵玉成施施然道:“岳母还说让你给我倒洗脚水,不听话就是不孝。所以,我说,你把洗脚盆拿出来倒好热水就请出去吧,记得把门关好。”
田园园咬着唇,攥起拳头冲着赵玉成挥舞了两下,低声怒吼:“去死吧你!”
一甩手,怒气冲冲地冲进卧室去了。
赵玉成挑眉,弯腰从大桌子底下拿出盆,先把桌上茶瓶里的水倒了一杯,剩下的都倒进盆里,心满意足地喝着茶、泡着脚,听卧室里田园园摔摔打打地铺床、收拾东西,突然心情大好!
洗完了脚,赵玉成趿拉着拖鞋进了卧室,见田园园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一挑眉,“不走是吧?那就去洗脚!”
田园园瞪着杏眼儿,“不洗,臭死你!”
赵玉成点头,“不洗就一头睡,别想把你的臭脚放我枕头边儿!”
田园园一噎,“砰”地一声把一个枕头扔到另一头儿,“洗就洗!惹急了我,我就离家出走!哼!天大地大,我田园园可不会被这床头儿困死!”
赵玉成不理田园园,自己开始脱衣服,田园园吓得一溜小跑儿到了外间。
稳住心神掂起茶瓶,发现里面一点儿热水都没了,田园园怒,“你这是想让我用你的洗脚水?!”
赵玉成却已经脱衣服上了床,懒懒地道:“你还会洗脚?”
这女人以往可是个懒女人。
十天八天不洗头、三天五天不洗脚都是常事儿,更别说十天半月不洗一次衣服被褥了。拖地更不用说,一个月也不见她动一次手。
“你!”田园园算上彻底无语了。
原主还真是个邋遢鬼,不收拾屋子、不洗衣服袜子也就算了,竟然连脚也不洗?
天爷爷,果真这男人受不了她。真是,自己也快受不了这副皮囊了。
突然一想,不对啊,昨天收拾屋子出了一身汗,下午自己在部队可是洗过澡的。
田园园怒:“你说谁不洗脚呢?我昨天在你屋里还洗澡了呢!真是,没看到就知道瞎说。”
一个大姑娘被男人说不洗脚,太丢份了。
赵玉成冷冷地,“或许吧。”
其实,他早就知道,田园园不仅洗过脚还洗过澡了。
一路坐车离得那么近,多次身子挤挤挨挨的,怎么会闻不到女人身上的香皂味儿和洗发水的香味儿呢?
所以说,自从昨天下午开始,这女人变化有些大啊。
田园园气鼓鼓地把洗脚水泼到了门外,掂着空盆子去了厨房。点着柴火,地锅烧了点儿热水,就在厨房洗了洗。
田园园磨蹭了一会儿,乖乖地回了东屋。
床上赵玉成靠着墙睡的,侧身朝里,一动不动,貌似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田园园见男人不动,自己站了一会,也只得上了床,却不敢拉灯。谁知道黑暗中这男人会不会扑过来呢?
田园园坐在床上,也不敢去拽那被子,这个时候即便是结婚的双人被子也比较窄。
更何况赵玉成人高马大的,一条被子都被他卷走了,要是田园园进去,两个人铁定是要肌肤相亲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