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钱是她自己付的，她不记得还欠他什么。

“你也说过了，你不过是利用我来练习，但是，你却忘了付相应的酬劳。”他发现，要战胜她，不能以正常的思维说服她，不能用金钱引诱她，所以此刻，他故意扭曲事实，耍起了无赖。

“你——”戴晓沫抿紧了唇……悲愤的说：“酬劳是吧，不知道慕总值多少钱？”她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无赖。

“我的体力岂是可以用金钱来估算的？”他邪媚一笑。

“你到底要怎么样？”她彻底忿怒了。

“把我支付的体力还我。”慕云霆看着她，唇扬起，带着一种自傲：“我记得，那天晚上一共做了四次，每次的时间至少是……”

“够了！”像是被人赤裸裸的贩卖着，记忆里稍许的温情与缠绵被他的话冷冷的击碎，戴晓沫悲愤的打断他的话，毫不畏惧的看着他：“慕云霆，你真够无耻的！”

“我很公平的。”他成功的激怒了她，于是凑近她身边，低声说：“你只还我四次就好了，”接着，带着稍许暧昧与挑逗：“如果你觉得没还够，要多还几次，我也不会拒绝。”

啪！

戴晓沫给了他重重的耳光，可她的手掌，却隐隐发痛。

“五次！”慕云霆的脸颊留了清晰的手指印，他也不生气，而是加重了法码：“你得还五次。”说着，他竟然笑了：“你是有意想要多还我几次吗？”

咬紧牙关，戴晓沫又扬起了手，可却被握住了，温柔而又暧昧的说：“你可要想好了，这一个巴掌可得增加一次……”他看她，低笑：“你这么单薄的身体……不能够太贪心的，万一到时受不了……”

戴晓沫咬牙，硬着脖子：“你就不怕我告你强奸？”

慕云霆哈哈一笑，看着强装坚强的她，而后解开衣服，露出刚毅的胸口：“我会告诉警察，我是被你强奸的。”他的胸口，有着与她脖子上相同的吻痕，“你还要不要看我的肩，看我的背？难道你忘了，那晚你对我有多热情？还是，需要我现在帮你温习回忆？”

他的每一句话，就像是烧红了的铁一样，烙在戴晓沫的心上，一点一点，腐蚀着她的身体与心，她捂着耳朵，泪，滑过脸颊，却不想再听他说任何话……

她的眼泪，让慕云霆心疼，但是，他却止住了想要拥住她的冲动，“哪有欠人家东西不愿意归还的？你好好惦量吧……我等你电话。”说着，转身大步离开了。

下班后，戴晓沫在卫生间洗了脸，洗去疲惫与泪痕，她用卫蔚给的遮瑕膏将脖子上的吻痕变淡了些，再围上一方丝巾，而后将挽成髫的头发放下披散在肩上，以此遮盖住脖子，不过，此刻，这样简单的装束，却让她整个人有了一种与心情极不相符的异样的温柔与安静。

当她刚走出电梯时，却见孙辰正坐在接待台旁边的沙发里。

而此刻，她最不愿意见的就是他了。

她踌躇着，觉得脚步特别的沉，沉得让她无法走近孙辰。

“哎，学长在等你吧！”聂珍从另一部电梯出来，忘了下午找她的事，而是嘻嘻笑着，推了推她的肩膀：“还不快过去......”说着，她笑着走开了。

戴晓沫的眉微微紧着，身边的同事们来来往往，可她仍旧犹豫着，当她发现慕云霆从他的专属电梯里走出来时，她终是硬着头皮走向了孙辰。

孙辰站起来，帅气的脸上有掩藏不住的喜悦，“晓沫，”他，是第一次正式接她下班，带着笑，他很自然的搂着她柔软纤细的腰。

“什么时候来的？”戴晓沫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但是，面容上却带着未入眼底的笑容。

“刚来。”孙辰说，其实，他已经来了半个多小时了，为的，就是接她一起下班，接着，他搂着她的腰，两人一同往天赐银座大门走去。

在他们身后，慕云霆修长俊朗的身影伫立着，他深遂幽黑的眸里，带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看着他们的背影，那眼神仿佛像利箭一般，要穿透谁的心。他恨不得走上前去一把将孙辰推开，但是，拥挤的人潮，很快，将他与他们的距离拉得更远了，他的手，紧紧的捏在身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心底的不悦。他，不能够再等这个白痴女人的主动投诚了……

翌日。

戴晓沫走进空荡荡的办公区时，很忐忑。

她怕慕云霆又突然出现，她怕他的话会让她措手不及。现在的她，总是无法应付他刻意而毫不掩饰的刁难与轻薄。

站在文件架前查阅资料的戴晓沫，突然听见了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神情在瞬间紧绷。

突然，一只手拍在她肩上。

戴晓沫惊的转身，用手里的文件夹当防备武器。

“你怎么了？”聂珍疑惑晓沫的举止与表情。

“没事。”见是聂珍，戴晓沫将文件夹放平文件架，紧绷的神情稍稍放松，她低叹，责怪自己的大惊小怪，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找我有事吗？”现在是工作时间，公司有明文规定工作时间不允许串岗。

“还说呢。”聂珍跟了过去：“我在MSN上一直跟你说话，你却一句也不回。打你办公电话，又一直占线。”她发现了电话的异样：“咦，听筒没放好？”她将戴晓沫的办公座机重新放好：“晓沫，我觉得你最近怪怪的。”

戴晓沫不习惯聂珍这样审视的目光，她低了低头，手下意识的触到脖子上的丝巾，这才稍稍放心了些：“哪儿有啊？”

“是不是要结婚了，心情激动？”聂珍凑近她低低的戏语。

“别瞎说了。”戴晓沫很不自然的推开她，她始终是怕被聂珍发现脖子上的吻痕：“对了，找我什么事？”她是故意没登MSN，主要是担心收到慕云霆发来的信息……

聂珍没有再开玩笑，而是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她：“昨天下午我来找你，你又不在，这事啊，实在是不能拖了，所以只好今天厚着脸皮又来了。”

昨天？戴晓沫表情有些尴尬，顺手打开了聂珍的文件夹。

这是三组照片。

其他有两组都是女性，一位年纪稍长，一位年纪不到三十岁；而后面，是一组男士的照片，不是别人，正是她所认识的顾柏潇。

“这是明年春夏杂志计划要采访的三位高端客户，”聂珍带着一丝央求说：“想请你帮忙写采访稿。”

戴晓沫去年在行政部时，曾帮她写过一季的采访稿，但是现在她调到了市场部，卫蔚在的时候，她几乎脱不开身，虽然很想帮忙，但是现在确实没有办法抽出一整天跟他们进行一对一的采访：“我怕我没有时间去采访他们，到时会耽误杂志的进度。”她将文件夹还给聂珍。

“本来这次我想自己写，但是昨天下午企划部开会，都觉得你去年写的采访稿很不错，文字很美的，又有内涵，客户本人很满意，其他顾客看杂志时对你的文笔很喜欢。不信你可以去问客户部的小郑，她已经听好多顾客说过类似的话了。”怕晓沫不信，聂珍搬出了客户部。

晓沫犹豫着，她不是不想帮，而是采访至少要花一天的时间，而明天卫蔚就要回来了，怕她那边会通不过。

“我们老大说，如果你不同意，他就只有亲自向卫总借人了。”聂珍翻看着那些照片：“你总不能驳了我们老大的面子吧，晓沫，你就答应了吧……”倒也不是企划部找不出来文章写得优美的人了，而是企划部经理向聂珍施的压，知道她与戴晓沫私交不错，便要她来找她写采访稿，个中缘由，她也不清楚。但也正好，最近忙着杂志照片的事，她好多时间都待在摄影棚里，根本抽不出来时间采访。

“卫总明天就回来了。”戴晓沫退了一步：“可能我们要去分店巡视，时间上……”

“没关系，我可以跟他们约在今天下午做采访。”见晓沫没有拒绝，聂珍赶紧说着。

原本正担心下午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戴晓沫没有再拒绝，而聂珍便高兴的去打电话约客户了。

晓沫到达天赐银座咖啡厅时，那位稍稍年长的客户蒙婉娟就已经到了。

时间很紧，晓沫没有过多的私聊，便开始了正式的采访。她年轻没有傲气，说话时带着一股清新的笑容，整个人亲切得像是邻家的女儿一样，让年长的蒙婉娟非常喜欢。言语之间颇为开心。很快，一个多小时之后，采访在愉快与圆满里结束。

年轻的女客户乔希雨非常漂亮，过了预约的时间，她还没有来，等了约摸一个小时，她才姗姗来迟，而她整个人气场很足，让晓沫感觉她颇有些顾莉姿的感觉。

晓沫之前听聂珍简单的介绍过乔希雨，知道她是渝城很有名气的富家千金，她的照片经常在报纸或者杂志上出现。不过，她盛气凌人，对晓沫甚至不屑一顾。与她的采访过程，晓沫觉得很难沟通的，但是，全程她都很温柔的笑着，询问着，然后抓着侧重点记录下来。

“顾伯潇？”乔希雨顾盼生辉的美眸四处打量着，她很惊喜的发现了正走进咖啡厅的顾柏潇，一身深色西服，更显得他Man到了极点，非常的有气质，有个性，她的表情，由对晓沫的不屑而变成喜悦的迎合。

乔希雨往顾柏潇的方向走了过去，带着一种朋友间的熟悉度，巧笑兮兮：“嗨，顾总，真巧，在这儿碰到了你。”

顾柏潇向来是不喜欢太外向外露的女人，而他很直接的推开了乔希雨的亲近，唇角甚至没有一丝笑容，更没有一丝寒喧：“对不起，我约了人。”

乔希雨扭着细软的腰伎跟上前：“约了谁？到了没？”她顺着顾柏潇的目光看去，却发现他正注视着戴晓沫。

坐在咖啡厅的窗前，戴晓沫抿着唇淡淡的朝顾柏潇笑着，她的笑容里，没有之前的公式化，而是带着一种很自然的亲切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