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传来生生的疼痛,晓沫的心纠结在一起,她眉一紧,手无意识的抓住他的衣服,“你如果愿意救芸灵姐的爸爸,我什么都答应你。”她,说这句话时几乎要落泪。但是,她却很清楚的知道,依他现在的盛怒,若她此刻不说,那么,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再也没有勇气说出口了。
慕云霆的脸色岑冷得可怕,他冷冷的笑着,几乎咬牙切齿:“什么都答应?”
晓沫慌乱间点点头。
慕云霆突然将她推倒在床上,“你以为你是谁?戴晓沫,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他,气她用自己为法码做交易。那是不是说,若她有求的人是其他男人,她也会这样做?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暴躁的想要杀人。
晓沫因为他的话而痛苦,湿了眼眶,手,颤抖着,抓紧了床单,房间里,还弥漫着欢爱之后的味道,但是,因为他的话,她却颤抖得厉害:是啊,她以为她是谁?她确实太高估自己了。可她却倔强的忍住眼泪,不让它落下。
慕云霆胸口窒息得难受,她的颤抖让他心痛,他低怒:“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帮贺芸灵?
戴晓沫唇轻颤,忍住全身的不适坐了起来,她颤抖着手,将睡袍的带子系上,此时此刻,她还能怎么样?不过只能倔强的扬起下颌,让她看起来不那么卑微,不那么难堪。
“她到底给你许诺了什么?”见她沉默,慕云霆怒不可支,面容冷得吓人:“让你用自己来交换?”
戴晓沫的眉紧紧揪在一起,她的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扯,生生的疼……她想救母亲,难道错了吗?
慕云霆生气,气她轻贱她自己,更气贺芸灵,他是想得到她,他是想跟她在一起,但是,这一切的前提只是“爱”,而并无搀杂其他的任何东西,“戴晓沫,你说话!”她的沉默,更让他窒息得慌。只因,他猜不透她现在心里想的什么。
戴晓沫站起来,漂亮的眸子里,是让人心碎的纠结,她唇微微颤抖:“你要我说什么,你想我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帮她?”慕云霆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气,“你知道她对我们做过什么?你知道她父亲对我做过什么?”被贺芸灵欺骗,被贺鸿儒用枪指着,被监视被胁迫,那些往事,他怎么会忘了。
“我不知道。”晓沫强忍住泪水,看他,只因眸里有薄雾,看他,似乎看不清,似乎看不真切,“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慕云霆,我只是一个生活在社会最低层普通的女人,我只想救我妈,难道有错吗?”她压抑得难受,似乎,所有的话说出来,才会让自己的压力释放。
慕云霆眉一紧,看着她纤瘦单薄的模样,心疼,而她的话里,带着痛苦,他很震惊,想要将她搂在怀里,可是,伸出手来,却不敢抱她,更不敢碰她,他很怕,怕自己控制不住怒火会伤害她。“救你妈?那是医生的职责,跟贺芸灵有什么关系?”她的话,无厘头,让他听不明白。
其实,若说要用强,或者用威胁的方式得到她,慕云霆早就用了,只是他不愿意那样做,因为,他怕那样的方式会伤害他们的感情。可他千防万防,却没想到被她却被贺芸灵利用了,早知道如此,他就该什么也不顾的将她拴在身边。
思及此,慕云霆冷冷的说;“要救你妈,你该求的人是我。你别忘了,你妈现在所有的费用,都是由我支付的。”其实,他从来都不想要用“钱”或者“权”来拥有她,只是,他现在太生气了。
晓沫颤抖。
慕云霆伸手,蓦的捏住她的下巴,目光里,有一丝灼热,“为了你妈,你什么都愿意做吗?”
他的手捏得太紧,让她什么都说不了,只是看着他,脸色涨红。
“做我的秘书,我什么都答应你。”看来,他不能再沉默了,不能再让她离开他的身边了。见她呼吸急促起来,他终于松开了手。
晓沫像是一抹孤单落寞的秋叶一样,无力的靠在墙边,“包括救芸灵姐的爸爸吗?”她的声音,有些空灵而孤寂。
“是。”他说。但是,心里却从未这样想过。
晓沫一阵轻松,微微喘息,“好。我答应。”而后,她却低语:“只是秘书,不包括其他的。”已经错了一次,她不能再错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她在他心底,会越来越不堪的。她必须,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慕云霆看她,幽黑的眼眸不见底,胸口的窒息渐渐扩大,每一次,她说的这些话,似乎都让他伤得体无完肤,他不是纵欲的男人,只是爱她,所以想跟她在一起,所以想亲近她,因为爱,所以想,仅此而已。可在她的话里,仿若他们的缠绵是那样的不堪,于是他说,“我从不缺床暖的女人,我需要的只是一名公私分明尽职尽责的秘书。”
他的话,像是锋利的刀子一样刺在她的心上,生生的疼,心底却嘲笑自己……是啊,他的绯闻那样多,若没有影,杂志怎么会捉风?他,是不会缺暖床的女人……而她,却也曾经是他床暖的人。多讽刺!
夜,冰冷。
心,也冷。
然,似乎,从她答应贺芸灵开始,她就陷入了一个局,好像,越陷越深,似乎,无法自拔了。
慕云霆离开了。说是离开,但是,却几乎是逃离的。只因,他怕他会忍不住搂她在怀里,他怕他未消尽的怒火会伤了她。
戴晓沫坐在床上,双手紧紧抱着膝,每当孤单难过的时候,她就会这样,似乎这样,才会觉得自己不会冷。终究,还是她错了。错得那样离谱,失了心,也失了身,而且还换来不伦不类的身份。这段感情,似乎总是在峰回路转的时候遇到迷途……而这一次,会是终点吗?
“你不该去找她。”慕云霆脸色岑冷,面容里,没有丝毫温情,似乎,坐在他对面的不是他的妻子,而只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他重重的吸了一口烟,闷闷的吐出烟圈,心底的不悦扩大。
贺芸灵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若是以前,她会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将他指尖的烟抽走,但是,此时非彼时,她,不敢。今晨,接到他的电话时,她很忐忑,只因,电话里的他,声音冰冷得让他陌生:“我无路可走。”明知道这是一招险棋,但是,她还是出手了。
“你应该知道,你这样做,更没有路可走。”慕云霆的声音冰冷得吓人,“我曾警告过你,你若动她,我会让贺氏死得很难看。”贺芸灵所做的一切早已经触动了他的底线,而他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致。
“我没有动她!”贺芸灵辩白,良好的修养让她没有大声的争执,只是,却没有了往日的镇定,情绪有些激动。“我若真要动她,她还能好好的待在家里等你去?”她很难受,面前的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可是却与她形同陌路,此时,更是与他针锋相对:“我只是求她……”
“你给她捏造的理由太可笑了。”慕云霆将烟蒂狠狠的掐在烟灰缸里,办公室内,弥漫着淡淡的烟味,末了,他颇有些自语:“也只有她这个傻丫头会上你的当。”后半句,他却带着温情。
贺芸灵端庄的面容有些涨红,手指紧紧的握住衣角,贺氏财团的大小姐,此刻,早已经将高傲与淡然抛去,她有些木然的说:“我没有跟她撒谎,也没有企图要骗她。”
“可你却欲盖弥彰,掩盖事实。”慕云霆冷冷的反驳她:“你怎么不告诉她,她母亲也中了同样的毒?你怎么不告诉她,我爸有吃安眠药的习惯?你怎么不告诉她,她母亲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很多事情,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并不想对外宣扬,就比如,在父亲去世之后,得知这些事情时,他是如何的震惊,但是,综合分析之后却首先排除了于沛玲作案的可能性。
贺芸灵的脸色苍白,“我是骗了她,可我骗她,是为了让她对你主动投怀送抱。你现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她怎么会不知道慕云霆对晓沫的感情?她这样孤注一掷,不过是为了讨好慕云霆。
慕云霆冷笑:“我最恨别人操纵我的人生。聪明如你,怎么会做如此下策的事?”说到占有欲,他只是对晓沫有;他的做人原则是从不主动攻击别人,但是,若是有人攻击他,那么,他将会全力反击。而贺氏,早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他,忍无可忍了。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帮我爸爸。”贺芸灵早已经心急如焚了,每过一天,她的心就越揪紧一些。
慕云霆微抬眉,“离婚。”
“不行。”贺芸灵一口否决。她颤抖着。
慕云霆的唇角一抹冷笑,手指,轻轻碰触着办公桌。
沉默。
可是,越是沉默贺芸灵越压抑,她心底挣扎不已。
终是,他说:“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与你的父亲,你只能选一个。”
贺芸灵挺直的脊背有些僵硬,有些颤抖:“你好残忍。在这个时候,跟我提离婚?”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你应该知道,若我们离婚,即使这次我爸爸没事,我们家也会失去贺氏的经营权。”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他冷冷的说着,“就如同当日,你们有考虑我的感受吗?”被枪指着头的感觉,这一辈子他都忘不了。
贺芸灵的眸间,有些闪烁,她咬咬牙:“如果我不同意离婚,在别人眼底她永远都只是小三、情人,我想,依她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跟你在一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