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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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老说我傻!”洛紫说话时,甜蜜极了。

看她的样子,是幸福的模样,戴晓沫羡慕极了,“洛紫,慕总有没有问过碧园之前的事?”她很希望能得到一些信息来验证自己的猜测。

洛紫点头:“刚来的那段时间,天天都在问,不过,问的只是碧园从前的陈设与环境,听说,他的效果图设计出来,跟之前的碧园一模一样。

灯光下,戴晓沫的脸微微发烫:“那么……他有问起过……问起过碧园从前的主人吗?”

“晓沫姐……”洛紫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口吃:“他……他……”脑海里,有些模糊的影像出来:“慕总……难道是他。”

戴晓沫抬眸,心跳却有些急促,唇角,只有苦笑,却点头。

“天啦,慕总就是慕少……”洛紫惊讶极了:“难怪我每次看见他都觉得眼熟……晓沫姐……”五年前,她曾见过慕云霆几次,但是,她一向粗心大意,刚刚要不是晓沫问起,她几乎未曾将慕云霆与五年前的慕少联系在一起,:“你们……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戴晓沫点头,可心底,却是涩的。

“碧园是他买来送给你的吗?”洛紫惊喜的看着她,回想到自夏天以来好几次遇见慕云霆,不是在荷田就是在碧园……而五年前,荷田是晓沫与慕少傍晚散步的地方。

“他不知道……”戴晓沫眉微微一紧,这个关系,该如何说得清?“他不知道我就是当年的小戴。”

“啊?”洛紫微微一惊,着急的说:“那你赶紧告诉他啊。”

告诉他?

可戴晓沫,却无法鼓起勇气告诉他,那些梗在心底的刺那样疼,那样疼,折磨了她整整五年。

“晓沫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犹豫了?”洛紫急了,说着就拉着戴晓沫:“我去帮你说。”

戴晓沫却挣脱她的手,“洛紫。”她有些苦涩的摇头:“不能说。”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你不喜欢他了?”洛紫看她。

戴晓沫摇头。

“既然喜欢,就告诉他啊。”洛紫急了,不明白的看着她:“就冲他买了碧园,就冲他经常去荷田,我就敢肯定他想着你。”谁也不会这么傻,将白花花的银子放在这已经落败的旅游景区。若不是为了她,慕少怎么会买碧园?

戴晓沫默默的回头,目光清亮,但是却有些一隐忍:“我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父亲的遗言让她惭愧,而她只能掩耳盗铃般的与他暗地里在一起;而五年前发生的事,却仍旧不是她能够释怀的,他的始乱终弃,他的残忍,都是她不能够从记忆里抹杀掉的。

“有什么不可能?”洛紫着急,当年,虽然她见慕云霆的次数不多,但是,却知道晓沫与他相恋的事:“你们明明还喜欢对方,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他要结婚了。”心底,除了苦涩,还是苦涩。

洛紫一怔,失落的叹息。她才记得,好像是在报纸上看到过慕云霆要结婚的消息。

“洛紫。”戴晓沫看她,心底,隐忍的是苦楚:“请帮我保持沉默。”五年,是一个分界线,将他们,永远的分隔开来。

洛紫的眉,微微紧皱:“我可以不说,但是,其他的人……明天来参加婚礼的人,大多是桃花源的,他们都认识你啊。”这个秘密根本无法掩饰过去。

“可他们并不知道当年他曾住在碧园,更不知道我和他的事。”当年,慕云霆在碧园养病,除了待在碧园,偶尔去荷塘外,几乎没有去过桃花源的其他地方,知晓他们情意的,目前唯有洛紫一人而已。

“晓沫姐。”洛紫握住晓沫的手,心底,有些难受。

“我没事。”戴晓沫强装笑靥:“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而他……若真心要找我,早就应该找到了……”而不是等到现在……已经错过的,终是错过了。

洛紫沉默。

洛紫的婚礼很热闹。

洛紫一身红色,喜气洋洋,冬日虽冷,但是,她的脸上一直洋溢着掩饰不了的喜气。

在乡下结婚,没有所谓的伴娘伴郎,所以戴晓沫一直陪在洛紫的身边,偶尔,帮她跟新朗斟酒。

桃花源的人,多大认出了晓沫,嘘寒问暖间,不禁为戴大同的离世擦着眼角,当年在桃花源,戴大同的厨艺是出了名的,素日与人和善,所以人缘关系不错。

“晓沫,你们家的碧园重新修建了。”一位年长的妇人拉着晓沫:“你一定得去看看。”

“阿婶,碧园不是我们家的。”五年前的那场火后,一位拿着地契房契的人出现,领走了保险公司所有的赔偿,而戴大同父女在那场火里烧尽了所有的东西,最后落得什么都没有。

阿婶摇头:“你们家经营了十多年,咋说不是你们的?”她是看着戴晓沫长大的人:“晓沫啊,你们搬走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戴晓沫沉默。当年搬走之后,发生了很多事,那些事,烙在她的生命里,无法抹去……而戴大同,执意不肯再回桃花源这片伤心地……碧园,承载了父女俩破碎的情感,将他们的希望与期望烧得干干净净。

“晓沫姐,我的发夹掉了,帮我箍紧一下。”洛紫走过来,拉着晓沫就走。

在新房里,戴晓沫帮洛紫箍紧了头发,看着她酡红的颊,从前青涩的她们,都已经长大了。

“晓沫姐,你可得少喝点酒。”刚刚帮着斟酒时,晓沫挡了好几杯。

“我知道。”戴晓沫看着洛紫,羡慕她简单的幸福,她发现了,那位东川来的新郎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洛紫……其实,简单的相爱,才是最幸福的。

刚离开一会儿,便有人上楼来唤新娘了。

中午的婚宴结束时,戴晓沫喝了好几杯酒,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洛紫将她安排在新房隔壁的房间午睡。

喝了酒的晓沫,闭着眼养神,却迟迟无法入睡。或许是回到了桃花源的原因,又或许不远处就是碧园……她的思绪,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夏天,那个……让她至今窒息的夏天。

记得那时的碧园,种着很多月月桂,每月都开花,花朵颜色稍白,也有一些淡黄色的,一年四季,都带着甜甜的香味。而每年到了六月,碧园内的小池塘的花叶泛着清香。偶有风吹拂着,那定是带着桂花与荷叶的香味……似乎在碧园待久了,会觉得自己全身都是香的。

大一那年的暑假,戴晓沫回到了碧园。而她意外的发现,在夏日,碧园竟然有客人常住。

父亲戴大同喝令她只能待在前院,不允许到后院去,只是说那客人脾气不好,而她也发现父亲经常做饭送到后院的楼里,却很快传来碗盘被摔碎的声音。

从她卧室的窗户望去,隔得有些远,后院楼里好像有个男人和一位中年妇女的身影,似乎,那男的脾气很爆躁,动不动就摔东西,而那中年妇女,经常跟在他身后收拾着残局。

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刻意安排,那个暑假,他都让晓沫去洛紫家帮忙摘香菇,每日清晨出门,到晚上才回碧园。

夏夜,戴晓沫枕着小池塘里的蛙声入眠,但是,却又在男人的怒吼里被惊醒了,她心底串过一股无名的怒火,掀开凉被,光着脚丫站在窗前。却见那栋小楼里,一片黑暗。她恼着跺跺脚,转身又躺在床上。

尔后,却一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终于,天空发白时,她陷入沉沉的梦魇之中:梦里,有一个长着人头狮身的怪物站在碧园朝天怒吼着,而她,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突然,怪物出现在她面前,长着獠牙的嘴就要向她扑过来,却不料戴大同挡在她的面前,接下来,怪物怒吼一声,然后伸出爪子来,将他高高举起,恐惧害怕弥漫着戴晓沫,她哭着怒喊,伸手试图救他:“爸!”

被噩梦惊醒的戴晓沫蓦的从床上坐起来,额上是密密的汗珠,在她明白这只是梦魇之后,才发现,眼角,全是泪痕。

而此时,太阳已经透过窗户斜斜的照进房间,落在她的脸上,早晨的阳光,射得她的眼睛在挣开之后迅速闭上。但是,之前的梦在她的思绪里是那样的清晰,那样清晰的让她后怕,好一会儿之后,她的心,还咚咚咚跳个不停。

太阳光照射在后面那栋小楼里,在黑黑的屋顶上,没有多少的光泽,戴晓沫抹去眼角的泪痕,心底,却有了不好的预感,那栋楼里住的男人,不正是她梦魇中的怪物吗?思及此,她倒真有些担心起来。

晓沫与慕云霆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吹着微风香气弥漫的下午,那日,早早的摘完了香菇,她提前回了碧园。父亲去了市里采买,而她却悄悄来到了后院。

碧园里,那颗黄桷树下的长椅上,坐着那个男人,思量之后,戴晓沫走过去。

“谁?”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让静坐的男人警觉,他的声音里,带着几许不怒而威的低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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