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这个话题，这些年青女孩就仿佛被注入了活力，一个个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来到领队女孩“香织”的身边，看着对方从包里拿出来的笔记本，上面清晰地记录着她们每笔存款的数目。

希冀的目光变得失望，哪怕她们已经努力攒钱，但想凑齐他们这个团队集体去对岸，仍旧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一个女孩郁闷道：“明明已经存了这么久的钱……公司太苛刻了！自从光子和千叶叔叔离开这里之后，我们不愿意陪客人，公司就开始克扣我们的收入，真讨厌！”

另一个女孩说道：“所以我们才要打起名气来，不然真就要和那些前辈一样悲惨了……”

两人的话，让众女孩都有些难过。

JK，在瀛岛的意思是“女高中生”，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许多人喜欢这种形式的女孩，市场上也就出现了这样的交易。

因此，每到夜晚来临，总会有一些场合，打着JK的旗号，来吸引客人前来观看，表演的内容一般是跳舞、唱歌。

如果客人想进一步，可以花钱，在表演之后，一长排的穿着JK装的表演女孩站在那里，笑容满面地拉着客人的手聊天，时间大概是十分钟。

如果客人还想再进一步，那就可以花更多的钱，选择与喜欢的JK女孩单独聊天，当然了，这不包括那些事情。

如果想把女孩带回家，却是不光需要花钱，还要经过女孩的同意。

可以说，这是一项处于灰色地带的生意，市场完全不规范，吃青春饭的表演女孩基本上不到5年就会失业。

领队的香织却并没有露出什么失望之色，而是笑嘻嘻地从钱包里拿出张银行卡：“当当当当！看看这是什么？嘿嘿，经过我的不懈努力，一页书那边知道了我们的经济处境，决定先把来往的机票、住宿钱给我们……”

女孩们先是一静，随即就高兴地抱在了一起，生活中的压力一下子忘记，只是尽情享受着此刻的开心。

在这个冰冷的都市，喜悦、幸福，早就成为奢侈的东西，正因为如此，当其来临时，才会那么地让人珍惜。

……

类似于香织这个JK团队的情况，并非个例，事实上，波及到全球的近百个节目团队，在通过了一页官网的网络筛选后，有条件的就在《天地》中进行再次筛选，没条件的，就收到一页官方打来的路费，踏上了去向东方的飞机。

不得不说，难怪这两年春晚总是声称自己“节约”，虽说那些顶尖明星的到来，不用付出场费，满十八岁的付个两千块钱劳务费就行，但场地、舞台、道具，哪怕是二次利用，都是一笔不小花费，再放大手笔花钱的话，足以把老百姓吓哭。

像郭东临舞台上用的沙发，2000块大概，用完就扔后台，谁爱坐谁做，也没有什么特别处理，估计最后也是由春晚的工作人员分回家自己用。

只不过，和许多公司“开流止损”一样，“节约”多半是节约到员工的待遇上面的。

港台、声望高的老演员可以公费报机票，其他那些没钱的普通表演者，就只能坐火车，尤其是藏区的同胞最苦，从家里先要走路、汽车到火车站，再到北京，不说有没有高铁，央视肯定是不会报销高铁票的，为了个五分钟的歌舞，有央视的人员透露说他们要在路上花费一个星期的时间……至于表演人员彩排半年的吃住，演员一般都是在住五棵松的央视影视之家，彩排时三餐吃盒饭，想吃点别的，那是要自己花钱的……

据林牧所知，单只是2010年时，央视春晚的广告收入，保守估计就已经达到了6.5亿，单只是那个“XXX为您报时”的广告，就价值5000多万。

高昂的广告费、微薄的表演者待遇、差劲的观看体验……

这就是春晚了，也算是表现其一惯态度：你们来靠着我的平台涨身价、出名，但是钱，你们就别想了……

老实讲，这种态度也算不得错，毕竟那么多人，待遇上也就意思意思，但把这种态度，放到平时的事情上，比如说侵占陈佩斯他们的版权，那就只是称得上一句坑B了。

林牧这段时间详细了解了其具体后，哪怕对春晚再不满，也就骂骂央视，骂骂那些大腕就会吼气氛，从来不会去挑那些普通表演者的毛病。

……

中原新城，未来用于那些明星开演唱会的音乐厅里。

林牧正与于承惠坐在一块，边走边聊，看着数个区域人员的排练。

两人聊了一会央视春晚的事情，于承惠就笑道：“亏着你出手大方，不然我这一把老骨头，还得受一番颠簸之苦，那时候才真叫老命送了一半。”

忘年之交，也就不那么客气，林牧鄙视道：“您老人家也是影视圈里的知名面孔，出道多少年了，怎么还出不起那千把块机票钱么？”

没想到，于承惠真就点了点头：“确实出不起，我接的戏少，又多是票房一般、角色一般的影视剧，片酬并不高，又总想着给子孙存点，你也知道，现在买房子、结婚有多花钱……”

心里一动，林牧疑问道：“怎么，前段时间看你拍的《箭士柳白猿》，票房不行？”

心里是真的诧异，眼前这个老爷子，当初《少林寺》出头之后，就是影视圈里的名人，又是饰演大侠，又是当武术指导，常年有戏拍，怎么会这样？

“林大导啊林大导！你口口声声说着身处底层，可你是真的不懂在底层的人啊！”

于承惠仿佛发牢骚一般，讲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影视圈里，林牧一直觉得那些“电影院一日游”的电影导演，是最底层的，但其实不然，他们起码有钱赚，有作品出来，还上映了。

就像网文圈里一样，影视圈最多的，还是那些上网都查不到作品的剧组，那才叫纯粹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