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确实是真心话。以前旁都都说哪个男生提了头什么的好丑的时候,她就会说,‘欧尼酱的话,不管什么发型我都会很喜欢。他就算剃个光头我都照样喜欢他。’旁都都呵呵干笑两声,‘轩辕易祁剃光头的几乎为零。’
梁以泠走神的时候,轩辕易祁忽然一下子抱起她来,把他放到自己腿上坐下。
“呜……做什么……”梁以泠自从怀孕后,一年来都没跟轩辕易祁有过这样的肢体接触,一时间身体的隐秘部位碰到,让她紧张起来。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另一手已经覆在了她的一抹柔软上,“这一年来,你都一点不想吗?”
“想……想什么……才没有。”不是不想,是她说不出那种露骨的话。
她听不得露骨的话,也说不出那么露骨的话来。
“你不想,可是我有想。”他靠近她耳边说话,低沉的嗓音略带沙哑。
明知道她是声控少女还这样……这声音,耳朵要怀孕了啦!
梁以泠觉得今晚的她有点犯邪,可能是由于他声音太过好听了,让他这面不改色的一番肉麻话,她竟并未觉得多么肉麻,反是心中一动。虽不够砰然,却也是一大动。待反应过来在这一大动后说了句什么话,梁以泠直欲一个嘴巴子将自己抽死。
她说了一个:“别在这里,去屋里吧。”
待反应过来,梁以泠垂了下头。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轩辕易祁将她放下来,赤脚走了出去,带出一地的温泉池水。
梁以泠慌忙用温泉水拍了拍脸,但是热乎乎的温泉水不能给她发烫的脸降温。等她抬起头来,轩辕易祁已经穿上了和服浴衣。他手穿过她的腋窝就把她从水里捞起来,用浴巾一裹抱起来向屋里走去。
“会被看到的……会被看到的!”梁以泠手脚都被抱在浴巾里面,现在害羞得想捂脸都捂不了,只好任由轩辕易祁抱着她往里走。
“我们是夫妻,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吧。”轩辕易祁倒是很从容不迫。
随着轩辕易祁关上他们卧室门的声音,隔了几个房间的一扇虚掩着的门慢慢打开。轩辕夫人站在里面,面部五官近乎扭曲。
她的手紧紧地握着门把手。要不是这个门把手够结实,此时都会被她给捏弯了。
轩辕易祁将梁以泠放到床上,梁以泠眼睛里被他敞开的衣领露出的大片肌肤占满。这样半遮半掩的充满诱惑的年轻男性的身体,让本来还抗拒着的梁以泠体内燃起了一团火来。
他俯身压下来时,额前半干的碎发挨得她的脸有些痒。欲火都被他点燃了,梁以泠自然不再扭捏,自己挣开了身上的浴巾,半撑着身子去剥轩辕易祁的和服浴衣。
她抬头,却看到轩辕易祁一双眼睛深深望着她,眼中闪了闪,却又归于暗淡。梁以泠被这么一望,手中一顿,心中一紧。
卧室里只开了床头的灯,光线昏黄。他的手漫不经心为她褪下她身上的浴巾,带着沐浴后特有的温暖,抚过她敏感的肌肤。
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作轻柔,指尖的沉着优雅而娴熟。梁以泠觉得自己像是被他架在一口大锅上,用文火缓缓熬着,熬得每一寸血都沸腾起来。
被他抚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如星火燎原一般炽热,她变得有些比他更急不可待。她伸手想要抓住他,却在抓住他手臂后,又使不上任何力。
“快点……你快一点……”她喉咙里沙哑地出声,模糊地说道。
轩辕易祁吻了吻她的鼻尖,眼中一团火烧得十分热烈,面上却淡淡地:“我是谁?”
他是谁?梁以泠此时全身沸腾的血液都将脑子给烧成浆糊了,哪里有什么理智去思考?只有嘴不经过大脑地答非所问,“别走……”
那之后,梁以泠一直都没搞明白,轩辕易祁问她是谁,她怎么当时会冒出那么两个字出来?‘别走’是谁?
他沉声到她耳边道:“只要你不想让我走,我就不走。”
……
晨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里。梁以泠将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拉,她被他搂在怀中,紧紧靠着他的胸膛,。轩辕易祁还在熟睡,黑色短发凌乱,有些垂到额前挡住了他一只眼睛。发丝被含蓄的日光映出冰冷柔软的光泽,衬着熟睡的一张脸格外俊美,梁以泠的脸就红了。
她睡了一觉清醒过来一些的大脑里浮上一个词来:春宵苦短。
明明已经认识那么久了,她看到他还是很容易脸红还是容易紧张,还是会心跳加速。原本以为过了几个月的热恋期就好了,可是现在看来,都六年了,还是这样。
唉,估计她直到七老八十的时候,还是会爱他爱得无法自拔吧。
她伸出手,将他那边的被子也为他往上拉了拉,顺手理了理他的头发。没想到他竟然迷糊地开了口:“为什么不睡了?”
梁以泠轻声说道:“我们吃红豆饭吧?”
轩辕易祁仍闭着眼睛,唇角却有一点笑,声音带着睡意,“听名字就是很甜的东西了。又不是第一次了,不用吃了吧。”
不用Yuki说他也知道日本人煮红豆饭的含义。他在一些动漫中看过,红豆饭是庆贺的意思。在日本,红豆安常作为年中一些特殊场合的庆祝餐食,比如生日、婚礼、七五三等。而某些值得庆祝,或是发生了什么好事的日子里也一样适合品尝红豆饭。
伸手胡乱摸索到她的手,牢牢握住,“再陪我睡一会儿。”
梁以泠一个翻身起来,压到轩辕易祁的胸膛上,同他眼睛对着眼睛道:“你那时对我说想离婚,是真心的吗?”
他一僵,垂下眼皮道:“不是。”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男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更何况是梁以泠这样的远在花痴之上的‘痴女’级。她凑过去亲了亲他,同他鼻尖抵着鼻尖,说道:“我相信你哦。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还是爱我的,可能是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跟我拟了离婚合同。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问。”
轩辕易祁眼皮猛地抬起来,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的半张脸,半晌,低哑道:“你相信我?”
她这么肯信他,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这样自己自相矛盾的一会儿给她离婚协议,一会儿又抱走女儿引她来找他。他以为她会生气什么的,却没想到,Yuki还是肯去相信他了。
梁以泠想了想,凑过去挨着他的脸,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说道:“我只是想要做回以前的那个自己。以前那个……不论你喜不喜欢我,我都要执着地去一直单恋着你下去的人。”
她今早醒得很早,想了很多。想到了以前的自己,想到了五年前的自己。她感到现在的自己完全是欲望的趋势,越发越不满足。
也因此,她变得越发越被动。她非要轩辕易祁爱她,甚至比她爱他爱得更深,她才肯跟他。所以在他给她离婚协议时,她伤心,就因为觉得轩辕易祁不爱她了。
可是昨晚,让她回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也让她想起了以前那个一腔热血义无反顾地就是要即便单恋也要喜欢轩辕易祁到底的自己。
为什么不能做回以前的自己呢?以前的自己,虽然还没有得到轩辕易祁的爱,可是那时,她似乎很快乐啊。
喜欢一个人是好事,她何苦把自己变得跟个林妹妹似的掉眼泪、怨声载道的?
无论轩辕易祁爱不爱她,其实一番波折,她所做的一切与他做什么都无关。一切只是源于……她爱他罢了。
说完这个话,梁以泠身上猛地一紧,被轩辕易祁给狠狠搂住。
他搂得很近,似乎想将她揉进怀中,顿了半晌,道:“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要对她说。他也想坦白他之前那些反常的做法的原因,可是想了又想,话到嘴边,还是又憋回心里,烂到肚子里。
就这样吧,即便他只剩这几年又怎样?
梁以泠心头一热,用力点头,“好。”
“……”
没有听到他再说话。梁以泠有些慌张。是不是她说的话太少了?或者说她应该再有些东方女人的矜持,之类。或者说个‘看你的表现’。
梁以泠自个儿在纠结着。轩辕易祁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翻身将她压在底下,整个人伏到她的身上来。梁以泠一时没准备好,只好吃力地抱着他光滑的脊背,整个人被他严丝合缝贴得紧紧的。他咬着她的耳垂,压着声儿低低道:“我不要离开你。”
五年太短了,他真的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她。
他对她还有很多的不放心,担心她单纯的性格将来会被骗。担心她极端的性子在社会吃不开,担心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压力太大……
“除了我,你可别轻易相信别人。”对她说不尽的担心,也只能言简意赅到这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