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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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姐每天都来我们这,除了回家睡觉一天三顿饭都和我们一起吃。每天晚上马一东都来接她,也只有马一东才会不厌其烦。两人手拉手回家,然后洗脸洗脚睡觉。最近,于姐吃啥吐啥,感觉身体很不舒服。她找到了赤脚医生老张,请他检查一下到底是啥个毛病?

张医生检查了一遍后,说道:“你怀孕了。”

于姐听了一愣,戴套怎么会怀孕哪?她简直不敢相信戴套还能怀孕。她回到家里,找出那套来,仔细一看她明白了,她拿着套冲进了婆婆的房间,气冲冲地问道:“这是你们娘俩谁干的?”

尚云自觉理亏,低头不语。于姐得理不饶人,说道:“等我堕了胎就和你儿子离婚!”说完,她冲出门向公社卫生院走去了。

于姐来到了卫生院做了电吸还上了环。从手术室出来只觉两腿发软,便躺在了长椅上了。卫生院都下班了,女院长见她躺在那,上前问道:“下班了,你怎么还躺在这?”

于姐道:“我做完电吸两腿发软,走不了。”

女院长问道:“家里没人陪你来?”

于姐狠狠地说道:“婆家人都死光了。”

女院长道:“即然连你男人都死了,那你是怎么怀的孕?”

于姐不吱声了,两人又掉转话题说起了别的。一直唠到了晚上七点了。院长看了下手表说道:“你家里人咋还不接你来哪?”

这时门开了,马一东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见于小莲躺在长椅上,问道:“媳妇,你咋的了?”于姐扭过头去不理他,眼泪汪汪的一声不吭。

女院长道:“她刚做完电吸,腿软走不了道。”

马一东又说道:“媳妇,你在这先等我,我去找舅舅用车把咱们送回去。”

马一东走后,女院长问于姐:“你男的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咒他死了哪?”

于姐道:“他不是我男的。”

女院长道:“竟说气话,方才他还叫你媳妇来着,你俩拌嘴了吧?小两口怄气是常有的事。”

马一东回来,舅妈也跟来了,两人把于姐搀扶上了吉普车,舅妈跟着上了车,马一东骑着自行车跟在边。车到了家,尚云出来和兄弟媳妇一齐把于姐搀扶回屋。

舅妈道:“孩子的病很重,不行的话明天让他舅舅派车拉她去县里医院看看吧。”

尚云道:“不用了,我们这有个国民党时期的军医,什么病都能看,水平比县里的医生强多了。”

舅妈道:“那好吧,用车时知会一声。”

尚云道:“妹子你走啊,告诉司机,天黑了慢点开。”

舅妈走了,马一东也回来了。他问于姐:“你去卫生院干啥去了?”

于姐气鼓鼓的说道:“问你妈去!”

马一东问道:“妈,这是咋回事?”他见母亲不吭声,大声追问道,“你到说呀,这是咋回事?”

尚云嗫嚅道:“妈错了,不该说话不算数。”

马一东继续追问道:“别吞吞吐吐的,有啥说啥,错在哪了?”

尚云低声下气地说道:“妈不该在套上扎个眼,使你媳妇怀孕。”

马一东生气道:“原来是你捣的鬼,你这不是害我吗?真是添乱!”他气的不得了,五官都走形了。

尚云端着一盆小米粥和剥好了的鸡蛋,还有一包红糖对于姐道:“妈知道错了,你先吃点垫巴垫巴,刚流了那么多血,得补一补。”

于姐不理她,她见此景,只好把粥和鸡蛋放下,冲儿子使了个眼色后躲到外屋去了。只打于姐堕胎之后,尚云除了那些繁重的家务活之外又增加了一项任务,那就是伺候儿媳妇。她给于姐增加了一顿饭,白天三顿,半夜还吃一顿。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这叫自作自受,自讨苦吃!

于姐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见婆婆人瘦了一圈多,说道:“你晚上不用给我做饭了。”

尚云见于姐没有朝她叫妈,知道儿媳妇仍没原谅她。她脱鞋上炕攥住于姐的手说道:“你生妈的气我知道,你的脾气秉性妈也知道,你知道妈为什么冒着激怒你的危险那么做吗?因为你是高中生,一东是初中生,我怕他拢不住你,我们这个家又没啥让你可留恋的,如果你有了个小孩就等于给你上了道锁。你能理解妈的苦心嘛?我相信你会明白的。”

任凭尚云怎样漂白,于姐就是一声不吭。尚云看了下墙上的挂钟说道:“我得先给你做饭了,随后再给他们爷俩做。”

尚云干活很麻利,不一会鸡蛋煮好了,小米粥也馇好了,鸡蛋用凉拔一下,赶快剥皮,端给于姐道:“趁热吃吧,你这也算是个小月子,多出点汗对身体有好处。”

于姐总感觉肚子里空落落的,有一种吃不饱的感觉,她吃完饭躺下了。

中午马一东和父亲马良回来吃饭了。马一东先来到了媳妇跟前问道:“现在是第二十五天了,今天感觉咋样?”

于姐道:“感觉好多了,能吃饭了,浑身也有劲了。不信让我打一下!”

马一东真的伸过头去说道:“给你打,你打呀!”

于姐在丈夫脸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打完了,你感觉怎么样?”

马一东道:“不疼,不疼,你没使劲。”

于姐笑道:“我使劲怕把你打成内伤。”

马一东趴在于姐耳朵边上说道:“今晚上我给你来点内伤。”

于姐满脸通红的说道:“你有劲帮你妈干点活。”

马一东问道:“干啥活?你告诉我,坚决完成!”

于姐道:“清扫一下猪圈、鸭舍、鸡架和鹅笼。你呀,一点不心疼你妈,你看她忙乎一整天不说,半夜还给我做顿夜宵,夜晚睡不好觉,人都瘦了。”

马一东说道:“她这是自找的。”

于姐道:“她这都是为了你呀,你还不自觉哪。”

马一东道:“为了我,她想早点抱孙子。”

母亲招呼吃饭了,马一东才起身过来吃饭。他过来一看又是咸菜酱,把脸下一嘟噜,不高兴地说道:“又是老三样,妈你就不能换个样?”

母亲道:“我想换个样了,可我得腾出手来呀。你们爷俩谁也不肯搭把手,广知道挑吃的。”

马一东道:“今天晚上我和父亲分下工,父亲清扫猪圈和鹅笼,我清扫鸡架和鸭舍。”

马良道:“你小子干点活还得攀上别人。”

尚云道:“让你干点活象杀你一样,我给你们老马家扛活扛半辈子了,也没说出这样话来,亏得你说得出口!”马良不吱声了。

晚上,马一东和父亲分工干活。他们把清理出来的粪便掺上泥土堆积了到一起,准备上自家的自留地。清理完进屋洗脸吃饭。今晚的饭菜变样了,炒了两个菜,一个菜是鸡蛋炒韭菜,另一个菜是炒瓜片,还有一个咸鸭蛋,吃的是过水饭。

吃完饭,趁着母亲刷碗时,马一东凑到母亲身边小声说道:“妈,今晚不用给我媳妇做夜宵了,她半夜不吃饭了。’’

母亲神秘一笑道:“又想好事了?”

马一东脸一红说道:“母亲说啥呢?”

睡觉时,马一东脱巴脱巴钻进了于姐的被窝,他这才想起没拿套,刚想去拿,于姐说逻:“不用了,我上环了。”

马一东高兴地说道:“这下可好了,我的小兄弟即可以吃肉又可以喝水了。”

于姐道:“没出息!”

这一宿,马一东趴在于姐身上没老实。直到天快亮了才停上运动

这两天我感冒了,宛然早晨替我去收须笼,我见他和狗湿漉漉的回来了。我问道:“你这是怎么闹的。衣服全湿了?”

宛然道:“别提了,我一脚踩进了那个漩涡里,要不叫这狗救我,小命就交待了。”

我幸灾乐祸地说道:“那你还要吃它的肉哪,要是没它现在也没你了。”

宛然道:“你真够可以的,我掉进水里你不但不安慰,反而还说些风凉话。”

麻三晾起来了,见宛然这付样子,问道:“你下河洗澡了?洗澡也该脱衣裳。”

宛然道:“你们都会说风凉话,不跟你们说了。”

于姐来了,姜晶上去问道:“你满月了吗?”

于姐道:“还剩四五天了,我想大家过来看看。”

姜晶道:“可得注意呀,别受了风。”

于姐道:“没问题,咱们穷人身子骨没那么娇贵。”

八点多钟,大队长老汤来了,对我说道:“大队又新来了个副书记,准备挨着你们的栅栏盖三间房子。”

我说道:“那是我们的黄豆地,我们好容易开垦出来的,你们说占就占哪?还讲不讲理了?”

老汤道:“要不叫马一东在那死扛着,马书记没办法,人家就要你这三间房子了。”

我一听这马一东还真办点正经事,我说道:“想占我们的房屋,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他也休想得逞!”

老汤道:“你知道这个副书记的来历吗?”

我说道:“不知道。”

老汤道:“他是县革委会主任的姐夫。”

我说道:“我管是他姐夫还是小舅子,想占我们的房屋,一句话一一没门!”

老汤道:“等一会儿,我就领着他们来看地址。”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汤走后,我就琢磨了,怎样才能保住那黄豆地哪?我一想有了,还得靠那小东西帮忙。我吹了声口哨,不一会那小东西便来了,我说它藏在草稞里,只等他们到来了。

十点来钟,老汤领着那一家四口人来了,那家一对夫妻还有两个闺女,那副书记的夫人是个胖女人。老汤在黄豆地里比比划划的在说什么。我过去对那三个女人说道:“你们怕不怕黄鼠狼?”

那大闺女问道:“这有吗?”

我说道:“你们不相信?”我用手一指,然后又用手指了指母亲。那小东西从草稞里窜了出来,一下子就跳上她的肩膀头。

这个胖女人吓的“妈呀”一声就昏倒了在地上。两个闺女吓的也不轻,都坐在了地上了。

那副书记转过脸来一看,赶忙跑过来把夫人掫了起来,夫人仰卧在他的腿上,一边掐人中一边破嘶拉声地喊叫着。我一挥手,小东西跑了。

八张,跟他说明了情况。老张背着药箱跟来了,到了地方,老张拿出一根银针扎在那胖女人虎口上,说道:“我这有十滴水,给她喝一瓶吧。”

折腾了四十多分钟,副书记的老婆才缓过来。她第一句话说道:“这屯子不能住,有黄皮子。”

老汤道:“有倒是有,没见过谁被附体过。”

夫人对副书记道:“我们回县里去吧,找县革委会再重新安排你的工作吧。”

副书记道:“我听你的,吃完中午饭咱就走。”

两个女儿扶着母亲走了,老汤和那个副书记跟在后边向书记办公室走去了。马良迎了出来,问道:“看的还满意吧?”

副书记骂骂咧咧道:“满意个屁,那里有黄鼠狼,吓的我夫人差点死过去!”

马良对老汤说道:“你听说咱这有黄鼠狼子吗?”

老汤道:“没听说倒是今天看见了。”

马良对老汤道:“要不然咱们就在村中间选个地点吧。”

还没等老汤说话,他们的大闺不说话了:“你们别忙乎了,在那盖房子我们都不住了,回县里找我舅舅再给我父亲重新安排工作。我妈本来就怕胡黄二仙,这次差点没把我妈吓死。在这住我妈早晚会交待这的。”

马良道:“先不说这些,老汤你去食堂安排一桌,咱们招待一下客人。”

老汤在食堂安排了八个菜,要了一瓶地方名酒。回到总支办公室说道:“马书记,酒菜已经安排好了,请大家过去吧。”

六个人来到了食堂,坐在隔壁的单间里,菜也上桌了,马良打开洒瓶子,给三个人倒满了酒,见三位女客人没有喝的,说道:“老汤,上后厨拿几瓶汽水来。”

老汤象个小媳的似的又到后厨取了几瓶汽水来。打开瓶盖放到三位女客人面前。

吃完饭,那位副书记道:“麻烦大队长派辆大车把我们送回县城吧。”老汤派了辆大车把他们一家四口人送走了。

晚上,于姐回家见婆婆尚云在往盆里掏饭。马良早回来了,见儿媳妇出门了,问道:“干啥去了,一天不着家?”

尚云咳嗽了两声,可那马良还是不知好孬,继读往下说:“中午你婆婆等你吃饭你也没回来。”

尚云见丈夫喋喋不休,有点火了,说道:“你闭上你的嘴行不行!”马良不吱声了。

于姐回到了屋里,坐在炕上等待马一东下工。她听到公公在同婆婆对话。公公道:“我是为她好,没满月就出去乱跑。”

婆婆道:“你吃一百个豆都不嫌腥,你还想第二次道歉!”

于姐听后暗暗好笑,看来这当家人的婆婆是让我给治老实了,在我面前一句错话都不敢说了。

马一东回来了,他一进屋就钻回了于姐的屋里,他关心地说道:“没满月哪,你就敢往外边跑,让我真担心。”

于姐问道:“晚上那会你怎么不担心哪?”

婆婆招呼他们吃饭了。吃完饭,爷俩又去打扫猪圈鸭舍去了。

晚上睡觉时于姐问马一东:“是你跟父亲说不让新来的那家人抢占知青的房屋的?”

马一东道:“是啊,我听汪芹说新来个副书记看中了知青的三间房,我就跑去问父亲,他说他已经答应了。”

于姐问道:“你怎么说的?”

马一东道:“我说,那房子是知青们辛辛苦苦一瓢水一把泥盖起来的,你答应给了那位副书记,合理吗?”

于姐道:“对呀,这合理吗?父亲接着怎么又是咋说的?”

马一东道:“父亲说,盖房子时大队也出工出力了,况且这房子也不是他们的私有财产,我作为书记有权分配。”

于姐道“这是不正确的说法,是歪理邪说。据我所知,谁盖的房子所有权就归谁!”

马一东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可父亲知错不改。最后我把咱妈搬出来,他才说再考虑考虑。我知道他怕咱妈,这件事肯定是成功,我便走了,以后的事就不知道了!听说他们一家因为害怕而不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于姐便把我用黄鼠狼吓晕那个胖夫人的经过说了一遍。马一东听后“呵呵”一乐说道:“都远这小子是一肚子损招!”也不知道他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在东屋里,马良和尚云也在说白天的事。尚云道:“你没把知青住的那三间房让出来是对的。”

马良问道:“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尚云道:“听儿子说的。你要是真要让那些知青让房子肯定会闹的不可开交。这个不说,在咱家你的地位也就一落千丈了,连我都得跟你吃锅烙。”

马良问道:“为什么?”

尚云道:“儿媳妇是那些知青里出来的,他们感情是深厚的,她每天都去,你要是真把那些知青给撵出来了,儿媳妇能饶了你,这小鞋你就穿着吧,不时的找个茬就给紧紧鞋带!看你勒的吭不勒得吭。”

马良道:“能吗?”

尚云道:“能吗?你他那‘吗’字去掉了吧,广剩个‘能’字了。这儿子媳妇的心计你我加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道行深着哪。”

马良道:“那么说我听儿子的还听对了?”

尚云道:“多听听别人的意见是有好处的。”

马良道:“看来你挺佩服儿媳妇的。”

尚云道:“岂止是佩服她,现在我都有点怕她。”

马良道:“原来咱家是你管着我,我管着儿子,儿子又能折腾你,这回可好,咱家娶来了个总瓢把子,全归她一个人管了。这那是儿媳妇?简直是个观音菩萨。”

尚云道:“不好嘛?你过去管儿子就是以家长的身份压他,他真正服你了吗?她管咱儿子是以诱导的方法,使他一点一点的改正缺点。这不好吗?”

马良道:“她是有一套办法。”

尚云又说道:“再说管家,起初她的四条里第一条是进门就当家,我怕她管不好这个家,后来我才发现她不但能管好这个家,你就给她一个村她都能管好。”

马良道:“你说的话我信。”

两屋的谈话停止了,不久便进入了梦乡。第二天尚云醒来洗手要去做饭,发现儿媳妇水都烧开了,开始淘米了。婆婆很是惊讶,轻声问道:“小莲,你咋起的这么早?”

于姐道:“睡不着。”

尚云道:“还是我来做饭吧,你去歇息去吧。”

于姐道:“妈,你去做菜吧,我不知做啥菜。”

尚云道:“那好吧。”她没想到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媳妇竟然帮她做饭了,她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饭好了,两个女人各叫个的男人起来洗脸吃饭。马良父子起身穿好衣服下地洗脸吃饭,于姐见他们父子没刷牙就来吃饭,她说道:“马一东刷牙去,不刷牙不许吃饭!”

马一东道:“全村人都不刷牙,人家也活一辈子,我就今天没刷牙。”

于姐道:“不讲卫生以后就分开睡。”

一句话就把马一东给治住了,他乖乖地去刷牙了。马良一看儿子刷了,他也眇悄地刷了牙,并且对尚云说道:“你以后也得预备牙刷了。”尚云这回没有反驳他。

吃饭时,马良道:“这回知青们可以放心了,那个副书记回县里再也不来了。”

马一东道:“这回他们的黄豆地保住了。”

马良道:“我也正为这事闹心哪,你批给了他们盖房子,就毁了知青辛辛苦苦种下的黄豆,对不起知青们,不批给他们吧,他们又要知青的房子,弄的我左右不是人。这回他们不来了,也算除了我一块心病。”全家人都明白他讲话的意思,这是在向知青买好,也是在讲述自己的苦衷与无奈。

今天马一东是第一个来到地头的,不一会麻三晾他们都来了。趁着打头的还没到,麻三晾道:“听说你为了保住我们的住房和你父亲闹了个半红脸?看来你还是向着我的这些娘家人。”

马一东道:“我再怎么样,也没都远那哥们能啊,用个黄鼠狼子差点没把那胖娘们吓死,他也真够”他想说真够损的,又怕这帮哥们帮助他,只好改了口,说道,“他也真够能的!愣把这一家人吓回县城去了。我说他除了给那小东西肉吃,还喂它鱼,原来他有用啊。”

麻三晾道:“动物也有灵性,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比如说宛然吧,掉进了漩涡里,就是被我们的狗救了他。”

远处,大家见打头的来了,都不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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