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颜其实甚少去珑月夫侍的院子中,一来明知道珑月将他们各各当成宝贝,他去了多少让人不自在。二来,他也不是爱寻是非的人,宫里鸡飞狗跳了这么多年,也没出什么大乱子,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他只是左思右想不对,想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提醒提醒帝景天,毕竟都是男子,说起话来也容易,却不想...
苏慕颜只觉得阵阵头晕,喝下一口茶却感觉心里翻腾的厉害,再看看挺然站在屋中一脸不知悔过的帝景天,恨得直想咬牙,索性将珑月多年无子的怒火也迁怒在了他身上。
"你入宫最晚,可曾熟知北瑶宫规?"
帝景天倒是收敛了几分随性,然,也并非能俯首帖耳,只平平常常答道:"不曾。"
苏慕颜又一阵咬牙,恨道:"那你可知你所犯何事?"
"不知。"
"好,你不知,本王也暂且不怪。从今日起,你给本王每日抄写宫规二十遍,连抄十日!若敢有违,本王不管你知不知,一并宫规处置!"
匆匆忙忙赶到苏慕颜宫殿门口的珑月恰巧只听到了这一句,猛地脚下一顿,停了半晌,转身就走。
抄宫规?也不错啊,磨一磨帝景天这副带刺到处惹事的性子,有益身心健康,更有益家庭和睦。
...
然,除了苏慕颜,恐怕谁也没见过北瑶完整版本的宫规长什么样。就连宫漓尘也只恪守属于影卫的那一部分,对其他仅作些许了解。
北瑶建立几百年,又是从男尊变女尊,宫里的规矩本就是将曾经高高在上的男子地位压制到了极点,一举手一抬足,条条框框多得数不胜数。
帝景天本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抄就抄,他又不是不会写字。
可是,当看到整齐码放在桌案上两摞半人高的书卷,眉角不禁直抽,一天抄二十遍?抄十天?那还不如索性直接说让他去死好了。
信手抓起一本翻了两页,随即又丢在一旁,在他看来,什么狗屁的宫规这么一大堆,恐怕连长几根头发都定了规矩,哪里是人看的东西?
翘着脚斜躺在椅子上,直接闭目养神,不是他不给面子,是这面子着实给不得。他也不想逆着苏慕颜,最起码是珑月的爹,既然已经嫁了,该懂的他懂。
可是,这面子确实没法给,抄死也抄不完。
咔哒一声门开了,悄无声息闪身进来的溯,无奈看了看帝景天面前被他砸到散落了一桌子的宫规,难得惆怅摇了摇头。
本就不习惯说话,也没那功夫能耽误,直接抓起一本,坐在一旁小桌旁,翻开一页利落开抄。
"就算是你我二人,一整天不动也抄不了一半。"帝景天仍旧悠悠闲闲说着,试图阻止溯的无用功。
溯一边抄着,慢慢摇了摇头。确实抄不完,可是,若真是一点儿不抄,苏慕颜铁定不会放过帝景天。这不是抄不抄宫规的问题,这是态度的问题,当然,他这么帮忙也是不对的。
他跟着宫漓尘学了几年,识字已经没有什么问题,闲来也练着写写,不过,他抄不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