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在惹她难过,故意让她愧疚,故意再次逼出她眼中的泪。手臂中的腰身似乎还如曾经那般健硕,只是少了几分劲力,多了几分柔软,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武功盖世的教主,只是个普通人,再普通不过的人。
她曾经无数次揣摩一个有着盖世武功却突然变成普通人的人,该是什么样的心情,该如何继续生活,该如何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独自生存下去。
可是,揣摩一次,她的心情就沉重几分,一个从云端坠入泥沼的人,能有多好的心情?又能拥有多好的生活?
"珑月,说说话,若真想揍我大可动手,我不想抱着块木头,倾家荡产换得块木头抱,太亏。"
"这些年...你一直在经商?"
帝景天眉梢一挑,"这就要清点我入嫁的嫁妆了么?不过,可能真不多,全部身家加起来,只能堪比你国库一月的收入。"
不多?北瑶国库一月的收入有多少?虽然鼓励行商,北瑶的税负在诸国间一直是最低的,然,最低挡不住群体庞大,税负不高也没人绞尽脑汁逃避。北瑶国库一月的收入比得上东炽国的半年,短短六年时间,帝景天积累的财富,已经够很多人觊觎。
年纪轻轻习得一身绝世武功,短短数年积累破天财富,帝景天...还有什么是不能的么?
珑月倒是略有安下心来,最起码,这几年间,帝景天应该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受苦。
"还是如此嘴笨,想听几句可心的话,恐怕毕生也听不到了。"帝景天有些遗憾说完,揽着珑月的腰抬脚出门。
珑月确实有些嘴笨,越紧张越不知该说什么,心里的话越多,却越是一句也倒不出来,"你...不喜欢这里?"
帝景天微一皱眉,伸手拍拍珑月的脸颊,"愚笨如此又嘴笨如此,真难想象你那几个夫莫不是脑袋都被门挤了才对你死心塌地?满屋都是土,你莫不是想就这么滚到土堆里去?"
珑月这才歉意的一笑,赶忙吩咐人着手清理房间,随着帝景天刚刚走到廊下,就听宫侍前来禀报,"陛下,宫贵侍传话,要您...移驾御花园花厅。"
...
珑月的后宫是极其和谐的,没有真正的挑拨离间,没有你死我活的勾心斗角,至于宫漓尘与封扬之间那些闲磨牙的小打小闹,珑月一向是当做情趣来看的。
珑月对于帝景天的归来,惊喜大过了一切,可对于其他人,意义却不那么一样了。
花厅中,众夫齐聚一堂,乍看倒是有些要三堂会审的意味。
宫漓尘与封扬端坐椅上,两人间摆着棋盘,可那棋子凌乱稀少,久久不见落下一子,可见,两人的心思完全没在棋局上。
汐了了在一边有一下没一下抚琴,低着头一脸彷徨萎靡,抚出的琴音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帝景天回来了,据说轻弦也回来了,他的日子...就更加没得指望了。
只有溯和竹真在一旁有些坐立难安,频频回首望着御花园尽头的拱门,几年过去,许也就是他们对帝景天更惦念些,帝景天对他们有救命的恩,再造的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