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渐息,缓缓化为一片凝寂,两道劲气竟然无声相容,欢快游走于两人对贴的掌心中,缠绵依偎,似是找到了毕生的归宿。
"呼..."珑月深深吐了口气,手腕一翻,直拽着封扬一同坠地,断枝碎叶犹如一张松软的大床,陷入其中,闻着清新的泥土香,天空更显广阔晴朗。
一声清脆嘹亮的口哨,雪白骏马应声而来,珑月起身迎上,从马背竹篓中抱出两个坛子,咕咚一声放在封扬身边。
拍开泥封,浓烈浑厚熏人欲醉的酒香滚滚四溢,递给封扬一个,自己抱一个靠坐着道:"地地道道东炽国最烈的酒,不过,是从你的嫁妆里偷来的,哈哈..."
封扬身上的药效未散,还残存着些许力气,抱着酒坛与珑月背靠背,闻着熟悉亲切的酒香,身未醉,心已恍惚,她似乎什么都知道,纵然有时候装傻扮呆,可是,她什么都知道。
"你早知道我会中途逃离?"
"若不知你心思,恐怕你都跑到天边了,我还在宫里傻等着洞房花烛呢。"珑月仰头灌下一口酒,浓烈的酒气直冲鼻端,其实曾经她并不爱这种烈酒,可从何时喜欢上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她也不很清楚,"不过,若是我真不知你的心思,恐怕也不会来找你,脸皮着实已经不能再厚了,再不要脸也不能这么主动不是么?"
"呵...你还委屈?"封扬一笑发颤,"怎么找到我的?"
"此地乃是我都城外围,熟得就像自家后花园。"珑月信誓旦旦说着,却没告诉封扬,这里她真的很熟。曾经,她纵然脱不了身,也没有放弃找寻帝景天下落的一丝可能性。她试想过帝景天并未走远,京都方圆十几里的山林,她几乎记得一草一木。
可是,纵然千净流说命数可变,她仍旧找不到帝景天...
"果然,死性不改,你这守着一个男人想另外一个男人的毛病,恐怕一辈子也改不了了。"封扬仰头躺在珑月肩上,用头轻轻撞她,"如若帝景天此刻出现在你面前,今日乃是你我洞房花烛,你选谁?"
珑月猛地一头撞过去,笑骂一声,"白痴!"
封扬朗声一笑,捧起酒坛子,手已经有些发抖,可是,心中的畅快无法言喻,他不求荣华富贵,不求名留青史,曾只求知己白首偕老,他如今得到了。
"啧,我说,你也够狠心的。"珑月说着,撩起衣袖看着手臂上片片淤青,埋怨的口气挤兑道:"你到底爱不爱我啊?下这么狠的手?这还仅是手臂上,恐怕我现在身上更加惨不忍睹。"
封扬轻轻用头一撞,撩起衣袖,有些疲惫伸过去同样伤痕累累的手臂让珑月看,"我倒要问你爱不爱我?北瑶乃是女尊国度,你又是一国之君,怎不见半点怜香惜玉?还有,肋骨有一处似乎是震裂了。"
珑月手一挥打开伸在面前的爪,借着微醺的醉意愤然骂道:"你活该!下次再跑,腿打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