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千净流也说,如果没有他带路,恐怕就算是迷航的人,也未必能找得到那个小岛。
对于千净流的信誓旦旦,珑月还是有些质疑,一个从未出过雪山的人...他有方向感么?仅是背下了一本古书,那个岛...真的还存在么?
"姑娘,我刘老汉自小就跟船打渔,你们所说的那个地方,尽是迷雾暗礁,就连鱼也过不去的啊。"
看吧看吧,前途未卜,珑月也只能无奈一耸肩,"出发吧。"
...
关于秦殊的身份,宫漓尘给她的解释也只能从他入宫的时候说起,据说为人一身冷傲,并不喜与人多相处,就连女皇...其实说白了,人都有那么股子贱气,越是对她不理不睬,越是不让她碰的,就越是捧在掌心中。
秦殊一直与纳兰珑馨不甚亲密似乎也不用多猜了,珑月也没好奇到那个份上想知道秦殊到底是用谁挡了不得已的侍寝,只是...
"秦殊真的是青刃教的人?那当初弑君夺位,他为何不自己下手?"
"许是下不了手吧,毕竟...他兴许不是不爱,而是爱不得。"宫漓尘淡淡猜测道。
或许秦殊做不到像帝景天那般洒脱,也或许初识之时并不能说不爱,只是,他始终无法将命运寄托在纳兰席英身上。在权力的漩涡中呆久了,人也就变了。
可是,到底是秦殊错了,还是纳兰席英错了,谁又能说得清?
就连苏慕颜最终也看透了一切,任纳兰席英独自离去,秦殊所为...又何尝不算是明智之举呢?
她不敢说自己就比纳兰席英强,其实纳兰席英也仅仅是遵从着这个世界的规则,遵从着一个帝王该有的情感自律,却是她...将两个世界彻底混淆了。
"漓尘...你恨我么?"寂静的船舱中,海浪拍打的声音隐隐传来,珑月始终无法摆脱那种欲要被宣判死刑的感觉,紧紧抱着宫漓尘,却明知愧疚与他,仍旧不想让他恨她。
"恨你没将那些不够资格爱你的人驱离,任他们受人欺凌?恨你无视他人浓情,任他们一味付出而后隐姓埋名孤独终老?或许纳兰席英做得出,她乃是无情之人,一旦为了目的,为了留下什么人,她真的做得出。就像当年秦殊给你下毒,纵然找不到证据,纳兰席英心中怎能不清楚?可是,她为了秦殊,任由你疯傻,甚至顺水推舟遣送走了苏慕颜。月...我也很纠结,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曾想过一世唯我一人比翼双飞,可是,你若弃了他们,你又不再是我心目中的纳兰珑月。"
宫漓尘幽幽说着,抱着珑月,却不知她心中真正在忐忑什么,"我幼时对族人的记忆并不太多,只是记得母亲脸上从来没有笑容,她身为宫家家主,可偏偏与正夫五年也未能有个孩子。
后来便有了我爹,她身边也有了很多男人,只是...我曾经看见过母亲跪在她正夫面前苦苦哀求,当年我并不知到底为什么,如今想来,恐怕她爱过的人唯有那个正夫而已。
她为了家族不得不接纳更多男人,但是她害怕正夫弃她而去,生下的孩子越多,她脸上的笑容也就越少。她不爱后来的那些男人,甚至将他们视作她完美爱情污点的罪证,连带那些孩子...她也应该从未喜欢过。"
珑月很少听宫漓尘提起他的宗族,曾以为真的是没什么记忆,可是,若当时五六岁的孩子,又怎能一点儿记忆也没有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