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门外进来一个仍旧一身黑衣的人,低着头,确是溯没错。
他也曾为自己焦心忧虑,却在她醒来之后退却在一旁,她们之间不知何时似隔了一堵墙,他不再那么轻易表现出对自己的关心,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不见面。
"溯啊,最近很忙?"珑月笑着问道。
溯愣了一下,重重点头,很忙。
"再忙一点儿好不好?"珑月又问。
溯又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珑月一脸不明,半晌,点了点头。
"去书房跟着宫漓尘看奏折吧,他每天会抽出一段时间念给你听,你无需会写,但是,学会识字,好么?"
溯还是有些发愣,他从来没想过要识字,或许偶尔会蹦出这样的念头来,但是,影卫需要识字么?肯定不需要,宫漓尘只是个幸运的另类男子。
珑月等着溯的答复,然,她如果不把话说明白了,恐怕一向倔强固执的溯不见得就会事事听他的话,"溯,我不可能一直都用北莫瑾的信枭,现在用着,旁人兴许都不知,但若捅开了,我就有通敌叛国的嫌疑。日后我必须要培植自己的人,收上来的消息都会汇总到你那里,你必须得能看得懂。"
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她错了,她以为自己有权有势且有心思,护着溯不让他受委屈也就罢了。但是连日来溯的忙碌提醒了她,她要的是一个意气奋发的溯,溯的人生中心也不能唯有她一人足矣,溯可以这么认为,但是她不能。她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要的是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帮手,却不是一个园丁。
溯似乎还在考虑,毕竟是很可能改变他人生的大事,但终究改变了他的信念,他还是有些许犹豫。
"屋里那两个,别偷摸看着了,整日憋在屋子里不怕长蘑菇么?"珑月笑着喊道,一边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身,她身上的伤并不算重,其实大都归结于躺了一个月缺乏运动而已。
而竹真和汐了了,自从她醒了只是安心了而已,比溯更甚,连面也不露,她这是养了两条鱼么?
究竟是怕她还是有愧疚,她不愿去想,只是...就像宫漓尘说的,重新开始,一切重新开始总比一路走到黑要强得多。
竹真和汐了了恐怕真有些被珑月前日子的事吓坏了,犹豫着打开门出来,竹真面对她仍旧心中有愧,看见珑月现在这副样子多多少少也是因为他,手足无措低着头。而汐了了也没了那浑身的刺,低头悄悄翻眼看着她,又没主意一般看向竹真...
"竹真,你也和溯一起去学好不好?也算跟他做个伴。"
竹真其实方才也听见了珑月的安排,可仍旧有些为难,他如今也算年纪大了,这学识字...
"了了,你都会些什么?"珑月转而又问道。
汐了了一愣,他可是不需要学识字的啊,但也乖乖掰着手指数道:"琴棋书画...还有教坊中教的那些...我都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