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知道,只言片语不一定能解开一个人心中的结,又道:"我其实挺希望你能帮我处理那些奏折,但是,要在不伤害你身体的条件下,对了,你昨晚睡得好么?"
突然转移的话题又让宫漓尘红了脸,却也细细想来,抿着唇点了点头,"很好。"
"那以后我们每晚都这么睡,你养足了精神...咦?要不要找方柳书来看看?你的脸怎么那么红?"珑月又一次看到宫漓尘的脸红得不一般,坐起身来面对他,着实有点儿担忧。
却不知她那一句每晚...每晚...却形同在宫漓尘心中复制了无数个美妙的夜晚。
"没事。"宫漓尘用力别过头,那绯红已经漫过了耳根,脖颈都是红的。
珑月越看越觉得诡异,甚至打量着自己身上,有什么能让人脸红的么?穿着整齐,也没有半分走光不是么?
"对了,那些地方上奏中,有一本已过月余,你是将那请奏压下了么?"宫漓尘尴尬着转移话题。
"哪一本?"
"锦荣一地要求朝廷赞颂一贞烈男子,那男子未过门妻主便亡,已守身五年,后去势以示贞烈。锦荣一地要求朝廷嘉奖那男子..."宫漓尘明显找了个很别扭的事转移话题,一说起来脸色阴沉,却想后悔也晚了。
珑月微一皱眉,又轻轻一笑道:"你觉得我是该打那个男人一顿,还是连带锦荣那些官员也一并一顿板子扣点俸禄?"
宫漓尘诧异了一下,"此话怎讲?"
"我已经派人查过,那个男子遵从的是媒妁之言,过门之前连那个女子的面也没见过。若是有情也就罢了,为挂念亡妻确实可以嘉奖。但是,偏偏苦了五年被周遭人压得没人再敢娶他,他自己也不知道逃离,还最终被人压着净了身来讨嘉奖,到底是谁的悲剧?"珑月一说起来也有些愤愤唏嘘,转过身坐在草地上,想了想,直接仰身躺下。
"可如今女子当政,此乃是柔顺男子之典范。"
"我从没觉得女尊有什么好。"珑月说着,对上宫漓尘惊异的眼神,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毕竟她还是女尊国度的摄政王,正在努力爬上女皇的宝座。
"漓尘,北瑶女子为政只有数百年,你说实话,在你眼里是否真的有女尊男卑?"
然,一句话问出,珑月就知道她得不到答案,宫漓尘的性格她多少了解,凛然傲气的那么一个人,哪怕男子地位使然,他的身份立场使然,也绝不会说出什么颠覆性的话。
"谁卑谁尊其实都是悲剧,如若一方占上风便要利用各种手段打压另一方,其后果就是这样的悲剧。我知道,或许我一时间改变不了这种境况,但我绝不去助力。
男女之间的区别不仅仅在于性别,还有性格和不同的心理需要,人该为需求而活而并非尊卑制度而活,卑有卑的快乐,尊有尊的愉悦,需要用手段去强制么?"
完完全全颠覆宫漓尘思想的话,让一向睿智的他也半天回不过神,但是他总归明白了一点,珑月似乎并不是那种因女尊环境便高高在上的女子,也从不要求任何人卑微于她脚下。
她会保护弱者,如竹真,如汐了了,可是她又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强硬,这样的女子...
"你于我,是卑是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