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屋内哗啦传出一阵水声,门缝中涌出丝丝寒凉的气息,恐怕千净流已经将他的屋子变成冰窖了。
而那哗啦啦作响的水声...
珑月自觉来的不是时候,转身刚要走,只听屋内千净流不再蔫气的声音传来,"请进。"
请进?听那屋里的水声,千净流应该是在洗澡吧?哪有人洗澡时还说请进的?
"门没锁。"
难道不是洗澡或许只是洗衣服?珑月有些诧异推开门,迎面一阵冰凉的空气直撞得脑袋泛痛。
她是吩咐过乔易,千净流的要求必有求必应,本其实挺大的屋子中,如今堆满了半融的冰块,地上更是淌满了水,如同发了水灾一般。
而重重冰块包围中,一个平时沐浴用的木桶,木桶沿上扒着一个湿漉漉的脑袋,长发湿垂,乍看就像个水鬼。
珑月尴尬的转过身,道:"那个...沐浴的时候有人敲门别说请进。"
"我又没脱衣服,也并非在沐浴。"千净流说着从木桶中站起身来,果不其然,一身雪白的长袍浸湿贴在身体上,倒是也算整齐。遂又重新坐回木桶中,身体起伏荡起木桶中的水,水中漂浮的冰块若隐若现。
"再者说,家师曾言,民风开化乃是年代推移的必然轨迹,你是来自末世之人,何以连穿着衣服的人都要背过身去不看?"
好吧,她被古代人鄙视了,她保守!
"你好些了么?头还晕么?"珑月似有些徒劳问着,听千净流说起话来清晰利落,且又开始话痨,想必已经没事了。
"已经好了,只是初见那么多人,看了那么多的命格,一时间体力有些透支罢了。虽然家师曾说,命格乃是天机,窥探天机乃是折损寿命之事,一天不可次数太多..."
"等等,你又给谁批命了?"珑月突然打断问道。
千净流慢慢将身体沉入水中,下颚都碰上了水面,"进城时见到的那些人啊,不过,太平盛世,那些人的命格不算极佳,却也能..."
"停,你为什么要给那些不相干的人批命?"珑月又一次打断千净流的话,如果不是她打断,千净流说话是从来不需要互动的,只要有人听,他能一直不停的说下去。
"习惯了。"千净流鲜少简短答道。
珑月登时皱起了眉,愤愤道:"你没事给乱七八糟的人就批命,批得自己晕到快死,不是说是折损自己寿命吗?你嫌自己命长?"
"所以说是习惯了么..."千净流从来没听过珑月发火,不禁又往水里沉了沉,翻眼看着她,还是忍不住道:"不过,珑月,你院子里住着的那两个人..."
"闭嘴!"珑月如见了鬼一般慌忙开口阻止,"听着,从今往后,不许再给任何人批命,不相干的人也不行,我身边的人更不行!"
其实在她眼中,千净流就是个典型的乌鸦嘴啊,从他嘴里说出的命格,她还没听到过有好的。
"可是已经批完了..."千净流诚实且小心翼翼答道。
"那你别说,我不想听。"
"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