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一切都不能说明什么,帝景天唯一变化最大的地方...他没有了昔日那种占有欲。
他说哪怕放生的兔子,也终究是他的,甚至直言如果宫漓尘敢碰她,他依然会阻挠。若是借千净流的话,他对她有意,可大言不惭的一个假设,他宣布拥有宣布阻挠,却唯独...没有任何关于未来的话。
是她先入为主听了千净流的预言才胡思乱想什么都往命格上套,还是...帝景天的计划本就没有未来?
"景天,若是我有朝一日真的成功了,但是江湖肃清青刃教又没了,你去做什么?"
然,就这样的一句话,得到的却是沉寂。脚下踩着的树叶沙沙作响,偶尔惊起几只蚱蜢飞虫,腾地弹向远处。
耳边听得尽是帝景天轻浅的喘息声,这样的一个问题,很难回答?是未曾考虑过,还是...根本没得考虑?
珑月的心没由来一紧,停下脚步刚要抬头,却又听见帝景天低低一声轻笑,"呵...还真没想过。不然这样,若是一切安定了之后,我玩腻了无处养老,带着轻弦去你那做米虫...你不会小气吧?"
帝景天会做米虫么?这个词还是她教给他的,她曾信誓旦旦地说,哪怕他有朝一日失了武功,大不了她养家,让他做个幸福快乐的米虫。
轻弦的心无大志她了解,但是帝景天,可能么?
而他如果真的失了武功...他难道在计划着这个?
珑月没由来惊起一身汗毛,转而又觉得自己可笑,自作多情了吧...
"我..."
话刚开口,只觉帝景天的身体猛地一沉,几乎快要落地,"呵...古人有云,女子多口角...真未曾想过你如此话多,就不怕把我聊死了么..."
珑月赶忙用力扶着他,不期然,帝景天的嘴角缓缓淌下一缕血,又不知何时,气息刹然变得虚弱。
一段由莫名制气为开端的谈话,又参杂着千净流如惊雷般的预言,最终结束于团团疑云之中。
而事后珑月回头细想当时相谈的内容,却唯有低头深深叹了口气。
似乎没谈什么实质性的话题,她的问题句句颇有针对性,却一次又一次被帝景天插诨打科拐的没了边,甚至总的而言重点居然在宫漓尘是否是醋坛子的问题。
从一开始能看得出,帝景天似乎也跟她有话要谈,可是,他想谈什么?直到最后她也没弄明白。
而珑月想与他谈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强撑着重伤还要在野外水中洗澡的后果就是人干净了不假,但伤势也加重了。帝景天早在路上便又发起了高烧,躺在车里昏昏沉沉中不住咳血,就连马车偶尔的晃动也引得他紧紧皱眉。
珑月只得吩咐外面的人将马车赶入山脚背风处停下,此地前十几里都没有村落,而向后走也得十几里才有个小村庄。
千净流本还想与珑月说话,却被帝景天屡屡咳出的血吓白了脸,转身对着车窗形同面壁思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