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话,只见帝景天几乎脱力倚靠在溯身上,折断的手臂垂在一旁,只是脸色很难看,嘴角上的血不时滴下一滴,嘴唇青紫,恐怕还有内伤。
"我们尽快下山。"
珑月说完,只见溯猛地微弯腰,手臂一抄直接将帝景天打横抱起,轻功一跃直奔山下。下山的路必然轻松是不假,可是看着溯的姿势...那是传说中的公主抱?抱帝景天?
溯,你强悍了...
顿时觉得这山上更加冷了几分,汗毛又一次竖起。
"我欲要你死,你为何还会救我?"千净流清冷的声音传来,恐怕是等无人了才问出。
"嗯?"珑月愣了一下,却没什么好解释的,一个下意识的行为而已。看向千净流,却在盘算着别的,他的轻功应该也不错,不过她不需要抱,借力即可。
不想,这才注意到千净流一身雪白的衣袍,左手袖口处已经一片殷红。方才她确实发现铁线勒破了千净流的手腕,仅是擦破了些皮,流了些血而已。
可是如今,手腕上的血已经几乎染红了手掌,又染红了袖口,一滴滴落在石板地面上,不知何时已经积成了一小滩。
而更加诡异的是,当事人却浑然不觉,仍旧是那一副清冷飘逸的姿态,圣人仙姿般的挺立,认认真真在等着她回答。
等了半晌,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抬起手来...突然脸色唰的惨白,身体一晃,直挺挺向后倒去。
"喂!你..."
事实证明,千净流真的只是个人类。会受伤会流血,甚至还会...晕血。
唯一能与众不同的是,他的体质似乎不大寻常,血管极其脆弱且不凝血。珑月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他手腕上的血堪堪止住,无意中看见他袖管之下的手臂上,曾经被铁线绑缚过的地方,道道青紫,隆起如蛇盘缚着一般。
好在有先见之明,将他背出石室用雪水洗干净他手上的血,裁去那些沾满了血的衣袖,待他醒来才没有又昏过去,而是毫不犹豫用轻功带着她下山。
仅那么片刻的耽搁,溯抱着帝景天,注意到千净流手腕上被珑月包扎过的伤,眼眸划过一丝愠怒终没表态。
掩人耳目带走了梵湮山上的神仙,本就不算大的马车内挤了四个人,活像一盒摆放整齐严丝合缝的积木。
仅是躺着的帝景天便占去了车厢的一半,溯跪坐在帝景天身后撑着他,渡着内力压制他口中的血,一边用眼神向珑月示意。
珑月下意识看了看千净流,却引来溯极其不满的目光,也罢,千净流能不能帮忙另说,他还晕血。
只得挪上前,轻轻解开帝景天的衣袍。怀里有些药瓶在坠落的时候压碎了,瓷片刺入皮肤中,黄黄绿绿的药粉混杂了一片。
"有毒药么?"珑月皱眉问道,她从来不记得帝景天身上居然还会带着药。
"...没有..."而本就重伤之后一直强撑清醒的帝景天自从出了石室,便一副精神萎顿的样子,目光似乎不聚焦,迷迷糊糊看着珑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