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熟悉的面容如今却覆盖了另外一张,她有多久...看着溯不再是透过他看着珑哲?
醒了醒神,却意外感觉到精神似乎不错,除了马车中有些闷热,身上略感黏腻之外,那种沉闷的感觉似乎真的被驱散了,不再那么锥心的痛,不再那么如山压顶般的沉重。
只是身体又一次如被捶碎过一般,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用力一动,却不想...
车厢中缓缓散开血腥味,溯猛地一惊,赶忙起身看向珑月,却没再见到吐血。轻轻翻动她的衣领,虽说重伤也早就收口了,断不可能这么轻易再流血。
扶着珑月喝下几口水,明明哪里都不见伤,哪来的血腥味呢?
珑月乍然醒来,却不得不面对这种尴尬,鼓气再鼓气,还是将头撇向一边,眼睛不自然眨着,小声道:"溯...我是...女人..."
溯的手臂一颤,登时一张俊脸红得几乎要滴血,身体手臂各处僵硬如石头,甚至可以说...就地石化了。
而接下来的事却让珑月更加尴尬了,溯毕竟是照顾了珑月十几年的人,初成少女之时也是他陪伴左右。那处理起一切事宜的动作,熟练的让身为女人的珑月都感到汗颜,而溯除了脸颊通红,微闭着眼,居然一点儿也不妨碍手上的动作。
看来,受伤是件很恐怖的事,一旦受伤不能动,那些尴尬的事必定会接踵而至,哪怕溯照顾了她十几年已经极其熟练,可是...还是件很恐怖的事。
"溯,告诉他们,向西南方向走,梵湮山。"
不期然,眼眸瞥到了车门角落一缕纤长的发丝,蜷曲在那,显然是被揪下来的,转眼又看了看溯,溯的头发明显没有那么长,而那黑亮的一缕发丝显然也不像她的那般细软,那又是谁的?
......
一路上,珑月尽可能安心调养着身体,复健也好,休养也罢,极尽可能让自己的身体尽快好起来。
去梵湮山的路途甚为遥远,这一路上...珑月什么都不再想。有些事,溯不会问,她也不会去说,毕竟有些事揭开来,就是又一次的鲜血淋漓。
抛开京都中残留的纠葛,抛却曾经发生过的所有的事,纳兰珑馨虽然要她巡视泷河,可是,她跑得越远,恐怕纳兰珑馨会越开心。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这样的大好机会,如果她是纳兰珑馨,必暗中派人刺杀,一次不行两次,次次不行那再另当别论。
可是,一路上除了偶见几个不长眼的山野匪贼拦路抢劫以外,平静得仿佛天下太平,她真的被人遗忘了一般。
帝景天也消失了,变成了她与溯两人随行三个侍卫的漫长旅途,而随着她身上的伤逐渐好起来,溯的表情也渐渐变得轻松,但也从未开口问过为何要去梵湮山。
"溯,我曾经对你说过,要找一件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虽说现在不像以前那么重要了,我也希望能找到,那件东西据说就在梵湮山,兴许关系着我的命运。"
其实什么原因,对于溯来说还真的不重要,珑月想做的事,只要不受伤害,他绝对会无条件赞成。(未完待续)